林風將老刀領進了自己在驛站的臨時辦公室中。
坐下談起了這段時間內,雙方各自的見聞與收穫。
自然而然地,他們就說到了輪迴者的支線任務——骨頭鎮談判。
關於這個問題,作爲汪國領事的老刀直言道:“據我所知,骨頭鎮談判是吱國與汪國之間進行的,一筆數額非常巨大的生意。”
“生意?”
這個答案讓林風有些出乎意料:“看吱國磨刀霍霍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做生意。對了,你們之間在做什麼生意?”
“抱歉,我只是被派遣到喵國這種小國的領事,可不是汪國的商務部長,像汪吱兩國之間的生意往來我可沒資格去查賬。”老刀聳聳肩,繼續道,“不過我倒是知道目前吱國的尾款還未結清,所以雙方的交易並沒有完成,汪國也沒有交付貨物。對了,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林風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將交易之事暫且記在心裡,講道:“從這幾天得到的各種情報看來,輪迴者的所屬陣營應該就是吱國,而且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活動。”
“你是說——”老刀側了側身子,“使館區?”
“沒錯。”
林風彈出右手指甲,擦拭着那上面已經凝固的血跡:“今天這兩個挑戰我的兩個吱國人,一個擁有專門剋制貓類的戰法,另一個乾脆用起了人類的劍術,若是這背後沒有輪迴者的影子,打死我都不信。”
老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麼說來,輪迴者裡必定會有至少一位武技高手,而且他的專長很有可能就是劍術。”
“你通過這位高手的兩個吱國徒弟估算一下,如果和他動手的話,你的勝算有幾成?”林風追問道。
老刀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能將完全門外漢的吱國人,在兩三年內調教成現在有模有樣的身手,的確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我想如果不動用本源武器的話,我可能只有三成勝算,當然用槍的話,我倒是有些把握。”
“你我的格鬥技術都不出衆,但也能勉強看齊輪迴榜前五十的人。但是這個高手卻能讓你我都感到勝算不大,那說明他起碼也是輪迴榜前三十的人物。”林風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據我所知,輪迴榜前三十名中玩劍的高手有四人,萬騎長伽天、花劍客空無間、幻劍藍海,以及仇劍師眉間雪。前兩人用的都是西方劍,藍海用的是劍匣,只有眉間雪用的是長劍。”
老刀沉聲道:“你是說,這次我們要面對的就是這個眉間雪?”
“只能說可能性很大,畢竟輪迴榜收錄的強者並不全,有些人根本不在那上面出現。”林風笑了笑,他們破壞師的名字就不會留在輪迴榜上,“我聽說眉間雪醉心於劍術,對於其它事情一概不很關心。而像他這樣的人是沒有調動整個吱國的能力,所以輪迴者裡必然還有更厲害的謀士,甚至可能是一個團隊。”
“團隊?”
“蒼茫鐵騎下設四大騎士團,眉間雪就是其中輪迴騎士團的成員,說不定我們這次面對的就是該團的核心小隊。”
聽到蒼茫鐵騎的名字,老刀有些無奈:“又是這些人,我們是準備和第一公會耗上了麼?”
“只能說蒼茫鐵騎的會員太多,隨便進個副本都能碰上。”林風長嘆一聲,“這次輪迴者方面的組織力、執行力和戰力的表現都非比尋常,背後更得到一個國家的庇護,怕是喵國副本要比以往任何副本都難以招架。”
“這麼說來,我們這次要栽?”老刀臉色瞬間一變。
林風一邊捏着指環,一邊站起身在辦公室內來回渡步,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後,突然說道:“不,我們也並非完全沒有優勢,至少大家還在暗處,而且也能大致猜到輪迴者下一步的行動。”
在林風看來,他殺了吱無忌便是搶了一記先手,那輪迴者下面的應對手段就能夠估算出來。
輪迴者集團能做的無非就是以下幾點。
一、裝作一無所知,將事件定性爲街頭鬥毆,進行冷處理。
二、讓喵國警察出面,以捉拿殺人犯的名義逮捕林風。
三、繼續打擂,輪迴者親自上場給吱國人找回面子。
四、出手直接暗殺掉林風,簡單粗暴一勞永逸。
五、吱國軍隊出動,包圍嗷國使節團。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出現,林風都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只等輪迴者集團那邊出招。
“哼!”
“不管出什麼招,我們都應下來。因爲他們出的招越多,暴露給我們的東西就越多。”
林風鬆開捏住指環的右手,漫步走到窗臺邊,推窗望向喵國夜晚黑沉沉的上空:“輪迴者一直針對喵國,應該是對喵國有所企圖,只不過他們企圖到何種地步我便無法得知了。”
關上窗,他想起到什麼,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好險好險,幸虧輪迴者集團裡沒有工業人才,否則但凡有懂得一點鍊鋼之法的人存在,喵國早就被平推到海底了。刀子,明天你陪我去見一些人。”
“什麼人?”老刀奇道,“值得你這麼鄭重其事?”
“去見橘哄。”
“我們不能坐等喵國被人家平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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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回到府邸的吱八先生,已經在書房裡得知了他的兩個手下一死一廢的消息。
但他卻表現的不以爲意,甚至有些冷漠地向着周圍人擺擺手,隨口敷衍道:“連個嗷國人都搞不定,真是讓我很痛心。好了,你們下去吧,我要自己一個人安靜的看一會書。”
“吱。”
待得傭人和下屬們紛紛退出門外,吱八趕緊從沙發上跳到書房門口。
先是謹慎地到檢查了一番,確定了門外確實無人偷聽後,然後他才抖了抖長袍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對着空氣,吱八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可都聽清了,吱無忌被殺,吱孤求敗被廢,都是這位嗷國公使親爲。”
“沒錯,我們聽到了。”吱八身後的書櫃裡,傳來一個嗓音低沉的聲音,“他的行爲的確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