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如光,從天而降,將申屠雄的手臂洞穿。
隨着劇痛侵襲,心神出現霎那失守,而石飛羽則趁機站了起來,將那三大神符一舉奪回。
神符本源入手,立即沒入了其體內,而申屠雄的眼神也因此變得猙獰起來。
當看到那身着白紗長裙飄然而落的女子之後,更是臉色一沉,語氣凝重的道:“怎麼是你?”
同時,隨着三大神符本源迴歸,石飛羽腦海中的疲累也逐漸退去。
而他望着那站在自己身前,白紗長裙內如玉肌膚若隱若現的女子,心中充滿了驚訝。
這位女子即便是背對着自己,他都能感受到那股強橫氣息,這種氣息顯然也是達到了令人驚懼的入聖境。
在他心中驚訝之餘,身着紗裙的女子也是緩緩開口,聲音清脆悅耳:“申屠莊主果然好手段,連夏侯高遠都傷於你手,你這是要將天狼宮一舉剷除了麼?”
“天狼宮的事,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吧?”
聽得詢問,申屠雄面色微沉,森然殺意洶涌而起,令的周遭空間都有凝固之勢。
而面對着他身上這股可怕殺意,那紗裙女子卻是冷冷一笑:“天狼宮的事本座自然不管,但是它覆滅之後呢?”
這般問題立即讓申屠雄心中一震,臉色旋即徹底陰沉下來:“這麼說,今天這件事情你管定了?”
“既然申屠莊主心知肚明,又何必多問?”
那白紗長裙女子語氣清冷,透着一種不容置疑,說話間,五指收攏,一把白光長劍頓時從地底暴衝而出,旋即回到了其掌心。
石飛羽看到這把長劍,心中頓感驚訝。
在其手中的長劍,竟如同白玉打造般,光澤溫潤。
然而隨着源力注入,這把白玉長劍竟然有着耀眼光芒散發,凌厲劍氣更是將空間都輕易撕裂而去。
從其威力判斷,這把長劍至少也達到了玄級靈器水準。
申屠雄顯然有些忌憚她手裡的這把白玉長劍,看到那凌厲劍芒吞吐不定,不由得冷哼道:“董洛靈,你別忘了本座可不止一人。”
尚有戰鬥力的十幾名鏡月山莊之人立即會意,紛紛向前踏出腳步。
而被其稱之爲董洛靈的女子見此,卻是笑聲輕蔑:“一幫土雞瓦狗而已,申屠莊主不會以爲有他們相助就能勝我吧?”
聽到此言,申屠雄頓時狂笑起來,笑聲之中有着一抹陰冷存在:“他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殺掉你身後那兩個人足以。”
這番話也讓董洛靈眼神驟然沉了下去,旋即搖頭自語道:“既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動手吧。”
隨着其話音落下,申屠雄眼神立即露出一抹獰然,蓄勢待發。
不料正當他想要與自己的一幫屬下聯手,將眼前之人一併剷除時,在那山谷兩側的峭壁上,突然有着一股股強橫氣息涌現。
緊接着,申屠雄就以看到,數十位衣着各異之人,從那峭壁上暴衝而下,將他們圍困起來。
“動手。”
來到近前,當下就有人暴喝一聲,率先向着鏡月山莊得十幾名強者發起了兇猛攻勢。
這一幕,頓時讓申屠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方纔對面女子說要動手,他還以爲是要與自己交鋒,沒想到竟然是在對那帶來的援兵下令。
從懸崖上衝下來的那些人,修爲最弱的都是達到了輪迴鏡中期,最強的甚至已經有輪迴鏡巔峰修爲。
如此實力,別說是那些受了重傷的鏡月山莊弟子,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們,也未必能夠應對。
兇猛攻勢宛如傾盆暴雨,瞬間將那十幾位鏡月山莊弟子淹沒。
而申屠雄的臉色,也因此被氣得扭曲起來,心知有董洛靈在,今日之事只能作罷,旋即狂喝道:“撤。”
狂喝聲響起的同時,只見其手臂一揮,將圍攻之人震退,旋即狂風驟起,帶着那些鏡月山莊強者騰空而去。
即便如此,還是有着幾名鏡月山莊弟子死在了聯手圍攻之下。
衆人紛紛擡頭,望着那騰空而去,瞬息千米的申屠雄等人,立即歡呼起來。
聽到下方的如潮歡呼,申屠雄眼神略有不甘的回頭看了一眼,旋即冷笑道:“董洛靈,今日之事本座暫且記下,有你後悔的時候。”
雖然聽到了他臨走留下的話語,但那位身着白紗長裙的女子,卻是並未理會。
原本以爲自己今天必死無疑,連三大神符本源也要落入那申屠雄手裡,沒想到最後竟峰迴路轉。
看着那歡呼的人羣,石飛羽心中頓感驚異。
在這幫人裡,他甚至發現了郭逸塵的身影。
“難道是天狼城的援兵?”
發現郭逸塵也跟着人羣歡呼,而且九護法楮秋白就站在其身邊,石飛羽不由得暗暗猜測道。
心頭猜測之際,發現夏侯高遠就躺在附近,他便上前緩緩將其攙扶着坐了起來。
坐起之後,夏侯高遠雙眼才逐漸睜開,略有渾濁的眼神望着那站在衆多歡呼之人面前的女子:“多謝。”
“用不着,我只是在幫自己。”
不料那董洛靈聽到,卻是冷哼一聲,旋即長袖輕揮,踏空而去。
隨着其踏空,在歡呼的人羣中,立即有着一些人緊隨。
“她是誰?”
直到此刻,石飛羽纔看到那位女子的容貌,鵝蛋臉龐,濃眉之下雙眼漆黑朦朧,宛如一汪幽潭深不可測。
除此之外,這位女子長得倒也沒有什麼出衆之處,不過在其臉上有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不怒自威。
“她?”
聽到詢問之後,夏侯高遠先是一怔,遂反應過來,心知石飛羽來自迷失森林之外,便苦笑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光明谷主。”
“什麼?”
這般答案,立即讓石飛羽心頭感到震驚。
顯然是沒想到威名遠揚的光明谷主的年紀,竟如此之輕。
而且從先前申屠雄的忌憚模樣來看,這位女子的實力,不再其下。
“我等來遲,請宮主恕罪。”
在他心中感到震驚之餘,那圍聚在周邊的二十多人,也紛紛單膝跪地。
心知自己時間所剩無幾,目光復雜的望着他們,夏侯高遠輕輕點頭,旋即問道:“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似是感受到他的語氣略有不同,二十多名天狼宮強者同時擡頭,欲言又止。
楮秋白見此,則立即上前稟報道:“屬下得知申屠雄狼子野心,遂命人將他們召回,還請宮主勿怪。”
對他這種簡短彙報有所不滿,郭逸塵突然站了出來,嘿嘿而笑:“事情要從你被申屠雄追殺開始說起。”
這番話,則讓許多人臉色都是一沉。
被申屠雄追殺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個傢伙當衆折損夏侯高遠的臉面,難道不想活了麼?
但郭逸塵彷彿並未察覺,添油加醋般,將整件事情的經過描述出來。期間更是極力突出自己如何有勇有謀。
原來,在夏侯高遠不敵申屠雄,被追殺出天狼城後,楮秋白本想跟去,卻被他阻止下來。
將楮秋白阻止之後,郭逸塵得知天狼城的其它幾位護法都在外尋找懸空島,便讓他派人將這些護法都找了回來。
在找人的同時,他與楮秋白二人趕往鏡月山莊,在那山莊附近的森林中,放了一把大火。
烈火沖天,直將十幾裡內的森林付之一炬,昨夜申屠雄追殺至這條峽谷的時候,所看到的火光便是由此而來。
大火燃起,郭逸塵心知只能拖延時間,等到申屠雄回來發現上當,必然還會前去追殺,便與楮秋白商議,前往光明谷求援。
二人隨後馬不停蹄,感到了數千裡外的光明谷。
初始,董洛靈並不願意相見,迷失森林多年以來一直是三足鼎立的局面,最近又是因爲懸空島即將出現互有損傷,光明谷與天狼城同樣如此。
但是當她得知夏侯高遠正在面臨申屠雄的追殺之後,卻突然改變主意,帶人前來增援。
因爲董洛靈心裡很清楚,若天狼宮覆滅,那麼僅憑光明谷的實力,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鏡月山莊蠶食。
而這也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
聽完郭逸塵的講述,石飛羽心頭頓感恍然,也爲他這番心計暗暗喝彩。
若不是郭逸塵機智百出,今天的自己怕是已經遭到毒手。
暗暗喝彩之時,石飛羽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從懷裡將那象牙令牌取出:“這是您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
但夏侯高遠見此,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目光復雜的看着他,沉聲問道:“你可知道這塊令牌代表着什麼?”
與此同時,依舊單膝跪地的衆多天狼城強者,也是看到了他手中象牙令,臉色紛紛一變。
而石飛羽聽到詢問,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見此,夏侯高遠眼神一黯:“狡猾的小傢伙,老夫都是要死的人,難道還能害你不成,你就算不想替我報仇,也總得替自己族人考慮吧?”
發現夏侯高遠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思,石飛羽不由得苦笑道:“我不合適。”
不料正當夏侯高遠氣急,想要動怒之際,郭逸塵卻是嘿嘿而笑。
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奸計得逞的意味。
沒等衆人明白他因何發笑,只見其突然將手探入懷中,滿臉得意的道:“再告訴大家一個秘密,申屠雄搶走的丹藥……是假的!”
“什麼?”
這番話,當即引來滿場震驚。
迎着衆多震驚目光,郭逸塵將手慢慢從懷中拿了出來。
五指攤開,在其掌心赫然有着一枚雪白色的丹藥,散發着迷人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