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魄,是一種蘊含着強大能量的寶石,據說是在上古時期,海神隕落之後用自己精魄凝聚而成,極爲罕見。
只需拇指大小這麼一塊海神魄,就能在商丘買下一座擁有幾十萬人口的龐大城市,可見這種寶石有多珍貴。
然而,海神魄真正的價值並非如此,而是它本身蘊含的龐大能量。
其內能量一旦被激發出來,足以在頃刻間毀滅千里疆土。
即便如此危險,修煉者對會對其趨之若鶩,不爲其它,只因這種寶石可以打造成海神之淚。
海神之淚擁有着超乎想象的防禦,即便是一名輪迴鏡中期之人,也休想一擊之下將其破開。
還記得曾經在輪迴峰頂,來自海蜃城的裴步凡,就曾佩戴着一枚海神之淚。
後來這件東西落入石飛羽手中,被他送給了東門凝珠。不過至今回想起來,海神之淚的強大防禦,依舊讓他爲之羨慕。
然而此刻,世所罕見,用來打造海神之淚的寶石卻近在眼前,而且數量之多,超乎想象。
這般數量,即便是將其萬分之一帶出去,也將會引發舉世轟動,甚至有些頂尖勢力也會聞訊前來購買。
但是那幾位空雲島弟子的死,卻讓許多人如同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心中熾熱不由得漸漸熄滅。
這幾人死的太過蹊蹺,甚至連幾位島主都未曾發現究竟是什麼殺了他們。
望着那緩緩倒在地上,體內生機轉瞬斷絕的幾名空雲島弟子,許多人都是陷入沉默。在其眼神之中,更有着一絲莫名恐懼存在。
要知道,這幾個人最弱的,修爲都以達到輪迴鏡初期,如此修爲以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隨隨便便滅殺。
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不得不信。
一種莫名的恐懼突兀籠罩在衆人心頭,等到反應過來,所有人目光都是同時聚集在了石飛羽身上。
在這般聚集之下,衆人皆是面帶詢問。
先前可是他第一個來到此地,若說暗中有人動了什麼手腳,也唯有他能夠搶先辦到。
隨着一道道充滿懷疑的目光聚集,石飛羽臉色也沉了下來。
剛纔搶先來到這裡,他也是看到了盤繞在石柱上的那些海神魄。
有着豐富閱歷的石飛羽,自然認得這種東西,如同剛纔死了的那幾個人,立即上前想要帶走幾塊。
然而在他手掌與其解除的霎那,卻是發現腦海神魂本源劇烈震顫,浩瀚神魂更是不由自主向外涌去,紛紛被那海神魄吸收。
若非他有着強橫神魂,恐怕此刻早已與那幾個人一樣躺在了地上。
“是他,一定是他做了手腳。”
正當石飛羽迎着衆多懷疑目光想要開口解釋之際,溫鴻哲目光一閃,失聲驚吼。
站在他身旁的溫鴻基,則立即會意點頭,沉聲附和道:“沒錯,定是此人暗下毒手。”
在這般附和下,本就懷疑他暗中搞鬼的那些人,體內源力頓時狂涌而出,似欲動手。
而空雲島主嶽泰,更是當即陰測測的冷笑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老夫還真沒看出來你心腸如此歹毒。”
衆人看來,空雲島弟子的死,已然讓這位島主怒不可遏。
然而石飛羽心裡清楚,眼前這個老傢伙一直想要動手,只是忌憚上官流雲,沒有找到機會。
如今機會擺在眼前,嶽泰自然不會輕易罷休。
但是讓他真正憤怒的,是溫鴻哲、溫鴻基二人。
這二人不知怎麼,處處與自己作對,現在更是不惜煽風點火,欲借嶽泰之手來除掉自己。
迎着那些懷疑目光,以及嶽泰殺意騰騰的眼神,石飛羽不由得冷哼道:“嶽島主,你還真看得起我。”
“並非老夫高看於你,而是你手段詭異毒辣,想要用這海神魄讓我們所有人都葬送在此吧?”
面對他的冷哼,空雲島主嶽泰森然一笑,旋即若有恍然的道:“對了,我們登上神祗島嶼之後,隊伍裡不斷有人消失,恐怕也是也是你做的吧?”
那些人的消失,其實是中了一種極爲霸道的劇毒,活人觸之既死,石飛羽也曾險些喪命。
如今聽他所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有什麼證據?”
“桀桀,這難道還要證據麼,在趕路時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唯有你落後於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空雲島主嶽泰顯然是認定了他,猛的怒笑道:“到了此刻,你難道還想狡辯?”
而上官流雲與雙極島的極向南、極向北,也是眉頭微皺,選擇了沉默。
在衆人相繼趕往此地之時,隊伍裡的人的確在不斷減少。
一路走來,從初始的上百人,到現在能夠活着的,已經不到一半。
要知道,這座島嶼雖然遼闊無比,但是上面除了先前遇到的那些金色身影比較難纏之外,並無任何危險。
那麼隊伍裡的人又是如何死的?
衆人一直忙於尋找神祗,卻是忽略了這個問題,如今回想起來,的確有些可疑。
正當他們眼神中的懷疑越來越濃之際,溫鴻哲卻是突然驚呼道:“提起此事,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說着,只見他故作沉吟的皺了皺眉,隨即在許多焦急的目光下,緩緩說道:“你們走後,我曾經因爲一些事情有所耽擱,當時看到裴正逃走,他因憤遷怒兩位空雲島弟子,晚輩雖然極力想要阻止,但是奈何力不從心,還是被他得逞,而那兩位空雲島的師弟也是……”
話至此處,溫鴻哲便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在場之人已然猜出了後果,臉色頓時紛紛一變。
尤其是空雲島倖存下來的那些人,臉色更是難看。
“你……你胡說,明明是你誣陷我們。”
紡兒一直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們,不知這些人爲何突然將矛頭指向石飛羽。
直到溫鴻哲說出這番話,她才明白過來,立即出言怒叱道。
但是沒等怒叱聲落下,大殿中就以傳來一聲狂笑:“小丫頭片子,胡說的是你纔對,此事我可以作證,容不得你抵賴。”
隨着狂笑聲響起,石飛羽的眼神瞬間就以變得冰冷無比。
森然殺意更是不受控制從其體內逐漸涌現,旋即咬牙切齒的道:“裴正……你終於敢露面了?”
“我有什麼不敢的?”
裴正闊步從臺階下走了上來,隨即站定在十幾丈外,冷冷的盯着他,怒笑道:“反倒是你,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之事,也不怕遭天譴。”
也不等石飛羽開口,他便搶先講道:“不滿衆位,從此人手中逃脫之後,我一直暗中跟蹤他,曾親眼看見他出手偷襲,只可惜那幾位朋友對他百般信任,沒想到此人竟如此險惡。”
說到這裡,裴正還面帶悲痛的深深嘆了口氣,表情十足。
這番話頓時將紡兒氣得眼淚都涌了出來,她可是深知所有經過,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要冤枉石飛羽。
“飛羽大哥,你倒是替自己說句話啊,他們……他們……”
望着那空雲島主嶽泰,以及溫鴻哲、裴正等人得意的嘴臉,紡兒頓時氣急,顫聲催促道。
而石飛羽則僅是皺了皺眉,並未開口。
自己的確是最後才離開海岸,途中除了紡兒無人得見。此刻就算是說破嘴皮,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見他沉默不語,溫鴻哲頓時冷哼道:“人在做,天在看,今日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休想……”
不料話音未落,上官流雲臉色便驟然陰沉下來,回頭厲叱道:“鴻哲,閉嘴。”
“島主,他……”
溫鴻哲顯然不知道上官流雲心裡在擔心什麼,見此情形,臉色也是沉了下去,似是想要爭辯。
然而在他打算開口的一刻,上官流雲卻是猛然轉身,一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鼠目寸光的東西,我讓你閉嘴。”
這一巴掌當即將溫鴻哲打的愣在那裡,半晌都是未能反應過來。
而先前與其狼狽爲奸的溫鴻基,更是噤若寒蟬,急忙向後退了兩步,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呵……呵呵,上官島主還真是管教有方啊。”
突兀的變故,讓衆人皆是一怔。空雲島主嶽泰回過神後,便是立即陰測測的笑道,那笑聲之中蘊含着誰都能感覺出來的嘲諷。
而在陰笑之時,他的目光則有意無意在溫鴻哲臉上一掃。
這般掃視,立即讓溫鴻哲心中怨憤激發,旋即睚呲欲裂的低吼道:“上官流雲,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說錯了麼,還是我做了對不起流雲島的事情,你竟如此袒護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
一番質問,帶着滿腔悲憤,也讓現場空氣瞬間凝固。
桃花般眸子緩緩擡起,上官流雲似是被他激怒,語氣反倒是變得平靜下來:“你若是對我不滿,現在就可以退出流雲島。”
“好,好得很,你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聽到此言,溫鴻哲頓時面目猙獰的用手指着她,憤然冷笑道:“這可是你把我趕走的,不要後悔。”
說着,只見其目光突然轉向溫鴻基,隨即喝道:“你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滾過來。”
溫鴻基渾身一顫,左右爲難,猶豫片刻,最終離開流雲島的隊伍,站在了他身邊。
而溫鴻哲卻得勢不饒人,繼續說道:“各位師兄弟,今日之事你們也是看見,既然島主不仁,容不下我們,那我們爲何還要追隨於她,我在此發誓,有朝一日若是我坐了島主,定不負衆位師弟。”
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也將他所有退路盡數堵死。
看着那喪心病狂的溫鴻哲,石飛羽終是笑了出來,笑容很濃:“他這是要煽動人心,謀權篡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