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雖然是大白天,可卻是那麼的陰暗。這是獨孤一毒爲自己準備的房間,他現在要療傷。
慕容若曦給他的這一刀,要不是他的命大,可能他已經向閻王報道了。
五毒教弟子已被龍幫弄得傷的傷,死的死。而他現在又身負重傷,他一時也不可能回到雲南五毒教總壇,這次中原一行是他太大意了,他怎麼就改不了這驕傲的性格呢?
一年前就是因爲驕傲,才被馮玉門擊落於黃山崖底,他怎麼就沒有得到教訓呢?
本以爲是馬到功成的,可結果卻是功虧一簣。
歐陽紹華,等老子傷好了,不弄死你對不起天地良心,敢出賣我,我要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玲瓏玉戒、荊軻墓寶藏,這是屬於我的,你們誰都別想染指。
獨孤一毒正要打坐運功療傷,可外面卻有人敲門的聲音,這是獨孤一毒自認爲很隱秘的地方,怎麼會人有來敲門呢?
這時自己身受重傷,可不要遇上什麼仇家找上門來。
出於本能的,獨孤一毒道:“誰?”
屋外人道:“你的朋友。”
獨孤一毒道:“我沒有朋友。”
他的朋友就是他自己。
在他眼裡,朋友這兩個字根本就是利用。我用得着你的時候你就是朋友,用不着的時候你就去死吧。
這個世上,你有錢的時候,別人都當你是朋友。沒錢的時候,你狗屁不是。
若說真正的朋友,這個世上真的是太少了。
屋外人道:“不是朋友,就是仇敵,可是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獨孤一毒道:“那你是來幹嘛的?”
屋外人道:“和你聯盟。”
獨孤一毒道:“和我聯盟,你有什麼資本。”
屋外人道:“血影門,不知獨孤教主看得上眼不。”
血影門,這可是實力不弱於五毒教的門派,眼下這個時候,獨孤一毒可不想惹上這個燙手的山芋。
獨孤一毒道:“不知閣下是血影門的什麼人。”
屋外人道:“我就是血影門的門主屠天池。”
有關於屠天池這個人的傳聞,他獨孤一毒也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一個天池宮的叛徒,他竟然能成立血影門,這不能不說他沒有本事。
而這幾天裡又聽歐陽紹華那個兔崽子說他還攀上了二十年前名動天下的櫻花令主。他這個時候又來找自己聯盟,他爲什麼要在他受傷之際纔來找他呢?這不得不讓他起疑心。
獨孤一毒道:“你找我聯盟幹嘛?”
屠天池道:“我也不繞彎子,我直說好了,你我聯盟,各求所需。”
獨孤一毒道:“繼續說下去。”
屠天池道:“剷平龍幫,玲瓏玉戒歸你,龍幫一切歸我。”
毒孤一毒心道:“這屠天池竟然知道我的目標是玲瓏玉戒,我可要小心點的好。”
屠天池聽獨孤一毒不言語,他接着說道:“寶藏什麼的,我不感興趣,我在乎的是美人。”他是在乎美人,尤其在乎的是櫻花令主千葉惠子,也不知道她現在跑到哪裡去了,真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獨孤一毒道:“我可以答應你聯盟,但眼下你可要將我治好才能成事。”
聽到屠天池如此說,獨孤一毒也就豁出去了,要想成就大事,冒險有時那也是必須的。
屠天池道:“我早知道教主受了傷,所以早爲教主備好了靈藥,教主何不同我一起去血影門的勢力範圍內養傷,那樣我們也可以早點實現我們的目標。”
獨孤一毒也是下定決心了,屠天池要對付他的話,他也不可能等到現在了,反正自己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那還不如答應屠天池的要求好了。
就憑他的實力,相信屠天池也不敢拿他怎樣的,五毒教的報復,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獨孤一毒讓屠天池進了房間,道:“在下身體不適,不易於招待屠門主,屠門主還請海涵。“
屠天池道:“教主客氣了,天池不是那種在乎禮節的人。”
這兩個人,此刻他們竟然如此的客氣,這還真有些讓雞皮疙瘩的感覺。
獨孤一毒道:“我聽說歐陽紹華曾經幫助過屠門主,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可是一心要歐陽紹華死的,但卻又怕因爲這而得罪屠天池,因爲他目前的力量還不足以與血影門匹敵。
屠天池道:“歐陽紹華是幫助過我,可是他也是有條件的,要不當年他早把我出賣給天池宮了。”
獨孤一毒道:“不知道這歐陽紹華的條件是什麼。”
屠天池道:“當年我被天池宮一路追殺,途中遇到了歐陽紹華,他帶着五個人,尤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魔鬼。他就是讓我幫他把那五個魔鬼帶到西域祁連山去的。”
獨孤一毒道:“怪不得當年血影門會遠走西域,原來這是歐陽紹華暗中搗的鬼。”
屠天池道:“他讓門下弟子引開了天池宮的人,而他就同我們一行人去了西域祁連山、然到了祁連山,他就和我們分道揚鑣,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去幹什麼的。”
獨孤一毒道:“那五個人是什麼樣子的,你爲什麼說他們是魔鬼。”
屠天池道:“因爲他們全身是毒,而且還是其醜無比的,歐陽紹華稱他們是五行毒人,戰神,死士。”
獨孤一毒一驚,五行毒人,這可是他連聽都沒有聽過的。
屠天池接着道:“看教主的表情,難得對歐陽紹華有什麼仇恨?”
獨孤一毒怒道:“這衣冠禽獸,就是他出賣我,我才敗得怎麼慘的。”他的怒火一發,傷口就更痛了。
屠天池道:“小小一個歐陽紹華,教主又何必跟他計較,要想弄死他,那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獨孤一毒道:“這確實也是你說的這樣的,等我傷好了,看我怎麼弄死他。”
屠天池道:“我也早就想弄死他了,只不過我想將他的油水榨乾,讓他死不瞑目。”
兩人笑了,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來。
如果將歐陽紹華的一切都奪走了,然後這要他的命,那麼他的確死不瞑目。
看來屠天池的心要比他獨孤一毒狠多了。
幸好他只是和屠天池聯盟,等他得到玲瓏玉戒,他就會和他劃清界線的。在他沒有徹底殲滅血影門的實力之前,他是不會和他爲敵的。
他們都在想着弄死歐陽紹華,可是歐陽紹華就會如他們的意,等他歸來的那一天,恐怕他們都會死在他的手下。
他本來就是衣冠禽獸,他會在乎他們的生死嗎?
只要是他認爲該死的人,他是不會留着他的。
歌舒鳳到了笑面斧的房間,笑面斧呆呆的坐着,道:“你怎麼來了。”
歌舒鳳道:“你傷口好些了嗎?”對於她刺出的那一劍,她可是很愧疚的。
笑面斧道:“唐凝已經給我用過藥,沒事了。”
給舒鳳道:“當時我太激動了,你怪我嗎?”
笑面斧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怪你的。”
他當然是不會怪歌舒鳳的,他要是怪歌舒鳳的話,他當時就不可能讓歌舒鳳刺中他了,因爲歌舒鳳刺他的那一劍本來就是他教給她的。
歌舒鳳道:“小姨現在在照顧着他,我也用不着去管他了。”
聽她的意思,她似乎是不再那麼恨大叔了,只是她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只要給她時間,她會親口叫大叔父親的。
笑面斧道:“你心裡已經開始接受大叔了是不是。”
歌舒鳳道:“這事情又不是他一個人造成的。”
笑面斧道:“不管怎麼說,這事情的結果還是比較完美的。大叔終於覓得美人歸,我們該祝福他的。”
歌舒鳳道:“你只顧想別人,可是你呢?你的美人又在哪裡?”
笑面斧道:“在心裡。”
他的美人,自然是在他的心裡。
世上的人,他的美人自然都是在他心裡的。因爲只有心裡面想的,那纔算得上是美人,不是美人,你心裡又怎麼會想。
歌舒鳳道:“所以說慕容妹妹永遠在你心裡了。”
笑面斧道:“是的。”
歌舒鳳道:“那麼瑗瑗和小夜呢?”
笑面斧道:“她們也在我心裡。”
歌舒鳳道:“你心裡既然有她們,爲什麼還遲遲不行動,難得非得讓她們求着你你才能一個溫暖的家。”
溫暖的家。
笑面斧現在能給她們嗎?
他隨時都有可能失掉自己的性命,他又怎麼能給她們一個溫暖的家。
行走江湖的人,這溫暖的家,這對他們來說那真的很遙遠。
他笑面斧也是一個人,他並不是無敵的存在,江湖太大,誰知道他的下一個對手會是誰呢?
眼下,歐陽紹華的五行毒人,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擊敗,他要是不能,他的下場就是死。
就像當初他和刀神的決戰一樣,失敗就是死。
幸好的是,那一戰刀劍無爭。
要不他們真的可能會有一個人死。
不是他就是刀神。
生死一戰,這本來就是有生和死的。
笑面斧道:“這還不是時候。”
歌舒鳳道:“一年,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你必須給她們一個交代。慕容妹妹如果泉下有知,她也不會希望你一輩子只做一個逃避者的。”
笑面斧道:“好,我答應你,只要一年後她們沒有嫁人,我會給她們一個交代的。”
一年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但唯一肯定的是,她們的心是不會變的。
一年的時間,相信他也該可以完成他的使命了。
只是就不知道她們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了。
現實那可是殘酷的,曾經可以山盟海誓,海枯石爛。但結果卻是行同陌路,伊人嫁着他人婦。這樣的事情可是每天都有可能在發生的,愛情對於現實,有些時候也是無可奈何的。
笑面斧並不是懷疑她們的癡情,只是誰知道一年後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他能不能活到一年後,這他都還沒有一個把握。江湖中難對付的人,那可是多如繁星的。
但笑面斧卻有這樣的信心,不管什麼樣的高手,他都不會屈服於他的。
這他的世界裡,他並不想什麼揚名立萬,他要的只是天下太平。他也不追求什麼絕色美人,他要的只是理解他的人,懂他的人。”
然卓瑗瑗和李小夜,她們竟然能理解他,亦也懂他,這的確是他的福氣。
歌舒鳳道:“現在我們就來商量一下怎麼對付歐陽紹華的這個五行毒人吧。”
笑面斧道:“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歌舒鳳道:“我覺得用不着去西域祁連山,我們可以在半路襲擊他們就好了。以逸待勞這應該會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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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斧道:“可是我想的是徹底的殲滅五行毒人。”
歌舒鳳道:“以你我之力,這恐怕很難辦到,幸好有瑗瑗的父親幫忙,我想我們會成功的。”
笑面斧道:“不成功便成仁。”
歌舒鳳道:“你就跟他一樣,死心眼。”
笑面斧知道歌舒鳳說的是誰,他自然是大叔,大叔有些時候的確是很死心眼的。因爲大叔認爲一件事情,只要是自己該去做的,就算很危險,他也會去做。
不成功便成仁。
只要自己去盡力了,那就無怨無悔。這就是大叔的死心眼。
笑面斧道:“明知道不可爲而爲之,這看起來很好笑,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不去做的話,你心裡會內疚一輩子的。”
歌舒鳳道:“你雖小,可懂的卻比我多。”
笑面斧道:“我已經不小了。”
歌舒鳳道:“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小的。”
笑面斧道:“我們就不要討論這個話題了。”
歌舒鳳道:“好。我們不討論這個話題。”
笑面斧遲疑一下,道:“對了,你給我回瑗瑗父親的信,就說我們答應他的要求了。具體怎樣對付歐陽紹華的五行毒人,我們就在路上一起商量好了。明天就開始起程,畢竟這是一次很遠的旅行。”
這也許是去送死,可是他卻說是旅行,看來他對死根本就不在乎。
歌舒鳳道:“好吧,那我先去了,也不知道如雪得罪的那個傢伙走了沒有。”
笑面斧道:“她得罪了什麼人。”
歌舒鳳道:“如雪偷了他的汗血寶馬,他已經找上門來了,可是事情卻被瑗瑗解決了,而他現在留下來,他只是想見一見你。”
笑面斧道:“他要見我幹嘛?”
歌舒鳳道:“這也是瑗瑗鬧的,她說你有男人風度,這傢伙就留下來了,他爲了也顯示他有男人風度,他就當面把如雪偷的汗血寶馬送給如雪了,你說他是不是很搞笑。”
笑面斧道:“是有點搞笑。”
歌舒鳳道:“他留下來自然是想和你比一比。”
笑面斧道:“他要和我比什麼?”
歌舒鳳道:“比好。”
笑面斧道:“比好?”
歌舒鳳道:“我看他是被瑗瑗迷住了,所以才找藉口留下來的。他要和你比,無非就是想證明他比你好,這樣他可以追求瑗瑗。”
笑面斧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去會會他。”
歌舒鳳道:“這就是你的事情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走了。”她竟然真的走了,不過她相信,笑面斧是不可能輸給韓一流的。
笑面斧除了沒有他俊俏一點,其他的地方一定都比他突出。
但你再怎麼俊俏,如果你沒有本事的話,那麼你也只是一個小白臉。
小白臉,向來都是以吃軟飯而出名的。
這也是小白臉的本事,吃飯的本事。
你千萬不要去看不起小白臉,因爲你也許還沒有人家那樣的本事。
吃軟飯,這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去吃的。
韓一流看起來像個小白臉,但是他不吃軟飯。
他雖然是落魄家族,可是他祖輩們留下的財產已經夠他花的了,要不,他又怎麼能買得起西域大宛國的汗血寶馬。
就在唐凝走後,韓一流望了白如雪一眼,道:“我將汗血寶馬送給你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些好處。”他已打定目標,這個卓瑗瑗他是看上了。
白如雪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剛纔的那個姑娘叫什麼名字。”韓一流思考了一下才道:“就是那個聲音很好聽的仙女。”
白如雪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卓瑗瑗,但是她卻是岔開了話題,道:“你不是要看她小斧哥有什麼好的嗎?現在怎麼打聽起人家的芳名了?”
韓一流道:“因爲我想了解她。”
“你要了解她你不會自己去找她啊。”白如雪可是生氣了,她好歹也是梅花宮的二宮主,她的容顏不見得就比卓瑗瑗差。她道:“我又不是和她很熟悉。”
她當然和卓瑗瑗不熟悉,因爲她根本就還沒有和卓瑗瑗溝通過。
韓一流微微一笑,他可是沒有料到白如雪會生氣,看來他是碰上釘子了。他道:“對,我自己去找她。”
白如雪不給他說,他自然就要自己去找卓瑗瑗了。幸好的是,他的臉皮一向都是很厚的。
對於追求美好紅顏,他是當仁不讓的。因爲臉皮薄的人,他永遠是不可能尋求得美好的紅顏的。
就像現在這個社會,男孩子不主動,是很難找到老婆的。
因爲女孩子是不可能主動去找你的。她縱然喜歡你,可是你沒有說出那句話來,她就不會是你的。
所以,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對你喜歡的人就大膽的說出你的心裡話來吧,即便是失敗了,那也總比沒有說的好,因爲至少你已經努力了。有些話總憋在心裡那可是很難受的。
當然,一個人在準備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應該是要有心裡準備的。
成功固然好,失敗也不壞事。
失敗了,這就證明她不屬於你的。所以你也就不要苦苦的去追求,因爲你的身邊也許有着關心你的人。
男女之事,這的確很難說清楚。
但只要你的追求了,大膽的去面對了。
那成功與失敗都好的,因爲這將都是你一生最完美的回憶。
能擁有一個完美的回憶,難得這還不夠嗎?
韓一流起了身,他竟然真的要去找卓瑗瑗。看來卓瑗瑗比誰都有魅力,她竟然讓這個小夥子迷上她了。
韓一流不是沒有見過美女,而是沒有見過卓瑗瑗這樣的美女。
李小夜是美女,可是她的美太霸道了,霸道得簡直讓人不敢侵犯。
而卓瑗瑗就不同了,她的美,溫柔無比。縱使她一副調皮搗蛋的樣子,這也不能減少她的美,相反的還增添了一些可愛。
她調皮的時候是美女,溫柔的時候也是美女,就連她打人的時候也是美女。
總之在韓一流心裡,這卓瑗瑗真是太完美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卓瑗瑗這麼與衆不同的美人。
若說李小夜的美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那麼卓瑗瑗的就正好相反,她給人的感覺就是情不自禁,總有一種想去保護她的感覺,那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的確也是這樣的,要不然笑面斧爲什麼總是爲她而犧牲呢?
自從她爲笑面斧流下那動人的眼淚,笑面斧就被她的愛感動了,在他的心裡,他已決定,他要讓她幸福。
笑面斧是什麼都不怕,就連死他也不怕,可他偏偏怕卓瑗瑗再爲了他而流淚。因爲他欠卓瑗瑗的已經夠多的了,也許,他這輩子根本就還不完。
韓一流剛好走出大廳,笑面斧就迎面走來。他們的目光同時相對,韓一流心道:“好利的眼神,直讓人覺得好刺眼。”
笑面斧腳步一停,心道:“這就是白如雪得罪的人嗎?好俊俏的一個人。”
看見笑面斧停了下來,韓一流道:“閣下是小斧哥嗎?”因爲眼前的這個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這簡直就是卓瑗瑗所說的男人風度了,他可是從未見過如此有霸氣的男人。
他並不是很威武,也不是很強壯。
但他的鎮定,那面不改色的眼神,你幾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的破綻。
尤其是他手中握着的短劍,簡直讓人看了都生寒。
笑面斧道:“你是……”
歌舒鳳沒有告訴他這個人的名字,所以他不知道。
韓一流道:“這下姓韓名一流。”
笑面斧緩緩道:“韓一流。”這三個字,他可是分三次說出來的,因爲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韓一流道:“你也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沒有關係,因爲我本來就不是很出名。”
笑面斧心道:“你名字是一流,就不知道你的劍法怎麼樣了,是不是也跟你的名字一樣也是一流的。”看他一雙手上的繭子,笑面斧就知道,他的劍法一定是非同凡響的。
因爲他握劍的手,那是沉重有力的,彷彿他的手就跟劍連在一起似的。
他的右手是握着的,呈拳頭狀,而且還是杵在肚臍之處,這也許是他一直以來就習慣了的。但卻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練出來的,因爲這樣有利於隨時拔劍。
有時候,比對手早拔出一秒的劍那都是意味着勝利。
對於拔劍,笑面斧是再清楚不過了,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拔劍的方式。
他也有他拔劍的方式,只是他的方式別人是學不來的。
因爲他拔劍,那只是一瞬間的。
別人拔劍也可能是一瞬間,但是笑面斧的這一瞬間,他給人的感覺是完美,讓人意想不到,因爲他的劍法都是這一個江湖中從未有過的。
他自己想出來的劍法,這江湖中當然是沒有。
他不是天才,但勝似天才。
百家武學,這都是死的。而只有人是活的。
既然人是活的,就不應該拘泥於那些死的招式。
所以,他就有了他自己的武功,隨機應變。
看對手的招而出招,不管用什麼招,總之兩個字,有效。
就在此刻,李小夜和卓瑗瑗唐凝兩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們正好看見笑面斧和韓一流對視着,她們還以爲二人是發生什麼矛盾了,所以卓瑗瑗就快步的跑了過來。道:“小斧哥,你們在幹嘛?”
笑面斧道:“沒什麼。”
韓一流見卓瑗瑗的到來,高興的道:“仙子,我又看見你了。”
卓瑗瑗白了他一眼,道:“你看見我了又怎麼樣。”這時的卓瑗瑗,她的聲音可沒有先前的那麼好聽,可是韓一流覺得,卓瑗瑗的這聲音,真是太有個性了,女人就應該有這樣的聲音,溫柔無比,霸道亦無比。
韓一流道:“這就證明我們有緣啊。”
唐凝和李小夜又在看戲了,卓瑗瑗道:“那你怎麼不說和她們也有緣。”說着卓瑗瑗指了指唐凝和李小夜,這兩個人敢看她的笑話,太過分了。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韓一流自認爲是的道:“再說,我眼裡可只有仙子一個人的存在。”
卓瑗瑗道:“你滾一邊去吧,我對你沒有興趣,我最討厭你這種小白臉的。”
笑面斧還以爲韓一流要生氣了,他心裡剛想要說話。韓一流就道:“我只是看起來像小白臉,其實我很有本事的,我五歲練劍,十歲遊蕩江湖,直至今日,西域一帶迷戀我的少女少說也有一百來個。”
笑面斧道:“看不出來兄弟有如此的本事,我可要向你多學習。”
韓一流道:“你先站到一邊去,不要妨礙我和仙子聊天。”
笑面斧道:“好,好,我不妨礙你們。”說着他就要邁步而走,並不是他生氣了,而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明天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可是卓瑗瑗就不理解了,她還以爲笑面斧是生她的氣,早知道的話,她就不應該和這個討厭的人說話的。
她一把抓住笑面斧的衣服,道:“小斧哥,你別生氣了,我不理他就是了。”
笑面斧苦笑,這卓瑗瑗竟然歪曲他的意思了,他有這麼小心眼嗎?真是想笑。
韓一流道:“仙子,他也太小氣了吧,男人的風度都沒有了。”
“你到底有完沒完。”卓瑗瑗可是徹底的生氣了,道:“告訴你,你最好從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見你。”
卓瑗瑗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韓一流再不走的話,恐怕卓瑗瑗真的要吃人了。但他還是心平氣和的道:“仙子叫我走,我自然是要走的,只是不知道仙子芳名,這無疑是個遺憾啊。”
笑面斧再不調和的話,那真的顯得他太小氣了,他道:“兄臺莫走,瑗瑗是跟你開玩笑的。”
卓瑗瑗可沒有跟他開玩笑,這討厭的人,要不是他,小斧哥怎麼會生氣。
韓一流道:“瑗瑗,她叫瑗瑗,這真是個好名字。”
笑面斧道:“她姓卓名瑗瑗,是鏡湖山莊的大小姐,大小姐嘛,有些調皮你也應該是理解的。”
卓瑗瑗不理解,爲什麼笑面斧要向這個討厭的人介紹她,難得他是不要自己了嗎?
卓瑗瑗道:“小斧哥,你跟他說這麼多廢話幹嘛?”
唐凝這時走了過來,道:“他在給你牽線搭橋,不要你了唄。”
卓瑗瑗望着笑面斧,眼睛裡是差點就要流出淚水來。
笑面斧道:“不要多想,因爲只有你不要我的可能,而我是不可能不要你的。”
他心裡有着她的存在,他又怎麼會不要她了呢。
卓瑗瑗道:“小斧哥……”
千言萬語,就化成了這三個字。
望着卓瑗瑗的表情,一言盡在不言中。
韓一流算是明白了,今生他是不可能得到她的青睞的了。這也許就是命吧,上天爲什麼不讓他們早點認識呢?
他們的情,看起來是很簡單。但誰又明白,這簡單的愛,它是那麼的牢靠,堅固。
真正的愛情,就像荒漠上的小草,任風吹雨打,也不能讓它低頭,它總會站起來的,並且生根發芽。
真正的愛情,就像百花一樣燦爛,美麗。任你怎麼蹂躪,你也破壞不了它在人心裡的位置,因爲它的芬芳早已留在人間。
韓一流道:“看來我們真的是有緣無分了,這也許也是我的一廂情願吧。想不到我韓一流也有失敗的時候。”
你以爲你俊俏就很牛嗎?
你才見過人家,你就想打人家主意,這當然是你的一廂情願了。況且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你就死去吧。
唐凝她可是在心裡笑死了,這韓一流也太搞笑了,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瑗瑗姐可是不好對付的,也許除了破斧子之外,恐怕她是誰都不看在眼裡的了。
笑面斧道:“每個人,他總會有失敗的時候的。”
韓一流道:“我失敗了,但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笑面斧道:“有失敗,自然就有成功。”
韓一流道:“仙子很漂亮,你有能力保護她嗎?”
笑面斧道:“你說呢?”
很一流道:“我劍法雖然不是很好,但只要你贏了我,保護仙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他自認自己的劍法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但這其實只是他沒有遇到對手罷了,如果他遇到刀神藍一風,恐怕他就不會這麼認爲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人就應該往遠處去看,而不是隻看眼前的。
坐井觀天。
這個故事就充分的說明這點,你沒有到外面的世界,你是不會知道它的廣大的。
青蛙坐在井裡,自認天就只有井口那麼大。
要不是那隻小鳥告訴它,恐怕它是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像這個韓一流,如果沒有人擊敗他話,他是不會知道自己的渺小的。
笑面斧道:“我不能和你比劍。”
韓一流道:“你怕輸給我?”
李小夜這時也走了過來,道:“你們就不要鬧了,我做了好吃的,還是吃過東西再來說吧。”
李小夜不是怕笑面斧輸給他,而是笑面斧不能和他比,難得笑面斧有什麼顧慮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是要來阻止的了。
笑面斧道:“不是我怕輸給你,而是我沒有時間,因爲明天我就要去做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在這之前浪費我的精力。”
唐凝道:“破斧子,明天你帶上我吧,畢竟我可是唐門的人,到時我可能會幫上你的忙的。”
歐陽紹華的五行毒人,毒人,這應該是和毒有關的,如果帶上唐凝,這也許也是一個好的辦法。可是他又怎麼能讓唐凝和他一起去冒險,唐凝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這讓他怎麼去跟唐家解釋。
笑面斧道:“這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唐凝道:“難到我和你一起去玩也不行。”
笑面斧道:“不行。”
因爲他不是去玩,他也許是去送命。
卓瑗瑗道:“不管怎樣,我會等着你回來的。”
爲了卓瑗瑗的這一句話,他就必須要活着回來。
只是他能活着回來嗎?
這他不清楚,但他可以保證,他會盡他的最大努力,爭取活着回來。
李小夜道:“我也是,不管等到什麼時候,我都會等。”
唐凝道:“你們都等,那我也只好等了,但我可等不了多久的,因爲他再不回來送我回家,我可是要自己走了。”
韓一流受不了了,這人怎麼這麼討女孩子喜歡呢,這三個女孩子都圍着他轉,怎麼就沒有一個來陪陪他呢?
這唐凝雖然沒有仙子這麼惹人喜愛,但她也是絕色的,如果自己加把勁,是不是會得她她的芳心呢?
這不是自己花心,而是仙子的確不屬於自己,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是沒有用的。
大丈夫,這可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吃不了葡萄,就去吃草莓好了。
葡萄高夠不着,草莓應該能吃到吧。
反正葡萄是酸的,不吃也罷。
事實上,葡萄熟了,它是甜的。
韓一流道:“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我這個人很樂於助人的。”他一雙眼睛注視着唐凝,顯然是將精神集中在唐凝的身上了。
卓瑗瑗心裡笑道:“死唐凝,你現在遭到報應了吧,呵呵,看你怎麼應付這個討厭鬼。”
除了笑面斧,只要來追求她的人似乎都是討厭鬼。
唐凝道:“我和你很熟嗎?”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看樣子韓一流又要碰釘子了。
但臉皮厚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他道:“不熟可以慢慢交流,人都是靠交流才熟的。”
唐凝道:“可是我爲什麼要和你交流?”
韓一流道:“姑娘你不要這樣嘛,我可是誠心和你交朋友的。”
唐凝道:“好啊,既然你誠心和我交朋友,那你送我十匹汗血寶馬啊。”
韓一流一愣,有你這樣的人嗎,我看我還是逃走好了,和你交個朋友你就要十匹汗血寶馬,那和你結婚你是不是要我的命啊。
汗血寶馬,那可是西域大宛國的名馬,一年之中都不見得能有十匹出產,她唐凝一下子就要十匹,這他可辦不到,就以他送給白如雪的那匹汗血寶馬,那也是花了幾千兩銀子纔買到的。
唐凝見韓一流不說話了,她道:“怎麼樣,你現在怎麼不誠心了。”
韓一流道:“姑娘你的要求太苛刻了,我還是找別人做朋友去吧。”
唐凝道:“你早該找別人的了,在這裡浪費時間沒有用的,不過看這你還算老實的份上,我覺得你去找白姑娘做朋友可能有希望。”
現在龍幫裡的這些女人,她們可都是有目標了的,她唐凝雖然還沒有,不過她的目標,那得像笑面斧這樣的,韓一流這種類型她可看不上。
並不是她的眼光太高,而是她覺得韓一流這樣的人,和她根本就合不來的。
再說,卓瑗瑗都看不上他,她唐凝又怎麼看得上。不過這樣一來,那麼她是看得上笑面斧的了,因爲卓瑗瑗看上的是笑面斧嘛。
韓一流道:“姑娘你的意見我暫時接受了,不過我還得回去考慮考慮。”說着他轉身就走了。
笑面斧這次沒有阻止他了,因爲笑面斧知道,他是阻止不了他的離去的。就像別人也阻止不了他明天的行動一樣。
對於唐凝能弄走韓一流,卓瑗瑗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她還以爲可以看唐凝的笑話,但結果卻是韓一流無奈的離去。
唐凝的這個樣子,油鹽不進的,也怪不得韓一流討不了她的什麼好。
韓一流走後,李小夜道:“還真有你們的,一個大男人硬是被你們給氣走了。”
笑面斧道:“幸好他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否則的話你們可要吃虧的。”
“吃什麼虧?”唐凝第一個說道:“難到他有什麼本事不成?”
笑面斧道:“憑我的直覺,他的劍法一定非同凡響。”
唐凝道:“難到他比櫻花令主還要厲害不成。”對於千葉惠子的霸天神刀,唐凝她可是絕對信服的。
笑面斧道:“我雖未見他出手,但他的雙手那是一般人沒有的。”
卓瑗瑗道:“他的雙手和別人的有什麼不同?”卓瑗瑗討厭他還來不及,所以她是沒有去注意韓一流的雙手了。
笑面斧道:“他手上的繭子就足以證明他說的話不假,五歲練劍,十歲遊蕩江湖,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李小夜道:“那麼你十歲的時候在幹嘛呢?”笑面斧的一生,對李小夜來說,這好像都是很有趣的故事。
笑面斧道:“我十歲的時候,我開始學切茶,泡茶、沖茶。”
唐凝道:“我對茶不喜歡,你說點別的吧。”
笑面斧道:“那時候我已經有徒弟了。”
笑面斧有徒弟,這還是是她們第一次聽過。
卓瑗瑗道:“小斧哥,你的徒弟是誰啊?”
笑面斧笑道:“你們的鳳姐。當時她看見我的那一劍,就整天纏着要我教她,那時我可是整整教了她一個月,你們說她是不是很笨啊?呵呵。”
“小斧子,你是不是皮癢了,敢在別人面前說我的壞話。”歌舒鳳的聲音從她們的後面響起,看來她應該是纔來的,笑面斧運氣還真是不好,剛一說她的壞話她就來了,而且還被她聽見了。
李小夜微微一笑,道:“鳳姐,你怎麼來了,害得我們都沒有故事聽了,呵呵。”
歌舒鳳道:“好吧,你們要聽故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找司馬雲了,不過你們不要聽他胡說,我才學了二十九天就學會了,不是他說的一個月。”
笑面斧無語了,這歌舒鳳較起勁來,那還真是有點讓人頭疼。
事實上,任何女人較起勁來都是讓人很頭疼的。
唐凝道:“鳳姐姐,你就快走吧,我們不聽他胡說的。”
這唐凝,有你這樣攆人的嗎?歌舒鳳對於唐凝和卓瑗瑗,她可是有些吃不消的,因爲她們的調皮,她可是清楚的。
歌舒鳳走後,卓瑗瑗道:“小斧哥,你繼續說吧,現在鳳姐已經走了。”
她們不是不聽他胡說了的嗎?現在怎麼又要繼續說了?
看來女人的話那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笑面斧道:“可是都已經說完了,我也沒有說的了。”
李小夜道:“要不我們現在先去吃東西吧,再說的話飯菜可就涼了。”
笑面斧道:“走吧,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唐凝道:“想不到你這個大人物也跟我們一樣,也知道餓。”
笑面斧苦笑,道:“大人物難到就不用吃飯嗎?”
這個世上,似乎只有一種人不吃飯,那就是死人。
活人總是要吃飯的,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男人要吃飯,女人也要吃飯,而且還不比男人吃的少。
十個正常的女人之中,應該沒有一個對美食不感興趣的吧。
當然,只要是美食,誰都會感興趣的。除非他是腦袋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