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娉婷用力抽回手,嗔怒瞪他:“王爺。”
這麼嬌嫩,明明沒有用力的卻還有了紅痕,怕是再重一點就有淤青了,寧紹璟不自覺想象,若是她嬌軟身軀被自己……
心神盪漾,寧紹璟豁然起身:“本王前面還有點事情。”
大步踏出碧紗櫥,寧紹璟急切回了書房坐下,避免自己窘態被人發現。
他本不是重視女色之人,今日卻每每躁動不安,而她現在腰上有傷,自己還想着亂七八糟的。
寧紹璟蹙眉,努力壓下心頭火.熱,讓自己沉浸在公事中。
入夜,月色?淡,卻星光漫天。
“王爺到現在都沒回來,也沒過來用晚膳。”採香茴香伺候着慕娉婷睡下,退去外邊之後,茴香輕聲嘀咕。
“偏你管的多,去睡吧。”採香今天打算自己值夜,推了茴香讓她去休息。
其實王爺沒來用晚膳,採香也很遺憾。
不過王爺本就繁忙,在書房用飯也正常。
採香到了碧紗櫥外間躺下,卻未睡着,支棱着耳朵聽着外面聲音。
王爺今夜不會不回來了吧?他睡哪兒?
好不容易王爺和王妃感情好了,千萬別被蔣妃又給勾走了。
但是沒多久,隔壁就傳來了一些動靜,採香提起的心才放下。
前幾天王爺夜間都來安撫王妃的,今天還會麼?
她不由瞪大眼睛,盯着碧紗櫥內室。
直到,一道被燈光拉長的黑影投射上地上,影子的主人,站在了牀邊。
採香輕巧起身。進了內室對着他行禮,而後不等他吩咐,便去了隔壁抱被子。
寧紹璟眉頭微皺,本想叫住採香,然牀上的人不安的動彈,他打消了那個念頭,默默在牀上躺下。
身側的人有了溫暖之後,安靜睡去,寧紹璟心頭有些燥意,乾脆側轉了身子,藉着昏暗的燈光看着她。
水波瀲灩的眸子閉上,少了那惑人的眸光後,那七分的豔麗中揉入三分的清逸。卻又因燈光昏暗,籠上一層如薄霧的迷離色彩。
小巧挺立的瑤鼻下,嫣紅的脣如即將綻放的花朵,有三分豔麗,七分嬌嫩。
他受了蠱惑,低頭輕輕含.住那花骨朵,想讓那一朵花兒盛開,而後,忍不住用力,想要更多。
“嗯……”細細的聲音溢出。寧紹璟豁然回神。
待他不捨離開,那脣微腫,增添一分水潤,四分豔麗,恍如牡丹綻開,絕豔灼人。
用盡全力,他才剋制住了繼續下去的衝動,只小心翼翼環着她,不觸動她的傷口。
他垂下眼眸,掩住暗涌的心思,盼着她傷口趕緊好。
晨起。茴香帶人來服侍慕娉婷起牀,目光在採香面上溜來溜去,直到看見採香無奈點頭,茴香眼睛就亮了起來,笑容也放大了三分。
慕娉婷不動聲色看着。
早膳之後,寧紹璟說道:“建私塾的事情,本王已經吩咐過葛公公了,呆會他會來拜見你。”
蕭姑姑是王府內院大總管,葛公公則是外面大總管。
慕娉婷笑容明快:“這點事情哪裡用得着勞煩葛公公,隨便派個人就可以了。”
“他拜見你是應該。”寧紹璟沉聲道:“你以後吩咐他的時候多了。”
慕娉婷微微眯眼,笑着點頭:“臣妾不會辜負王爺好意的。”
內宅婦人,除非是當家主母,否則怎會和外院大總管打交道。
看來是真打算把王府中饋交給她了。
寧紹璟幫她上完藥,徑自出去,慕娉婷收斂笑容,手指,撫上自己脣.瓣。
寧紹璟最近對她不錯,她知道。
她有些心思浮動,畢竟男色迷.人,不過她也只是小小心動,喜歡都談不上,更別說愛了。
因爲心底清明,自也能發現一些蹊蹺。
寧紹璟對黑板和粉筆有興趣,這毫無疑問,她也不在乎;可曲轅犁明顯價值更高,他爲什麼沒有那麼積極?
葛公公很快到來,態度恭敬的很,慕娉婷也受了他這份恭敬,笑着說了兩聲辛苦,把自己所有的田莊地址和莊戶人口花名冊抄譽一份給他,讓他派人與劉管事商量着辦私塾。
“王爺對王妃的事情真上心。”茴香雀躍,慕娉婷笑睇了她一眼,問道:“王爺夜夜在碧紗櫥屈就,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啊?”茴香脫口而出:“王妃您原來都知道啊?那怎麼……”
“本王妃該知道什麼?”慕娉婷轉了頭,似笑非笑睇着茴香:“嗯?”
茴香訥訥:“這……奴婢……”
慕娉婷淡淡說道:“原來在茴香心底,王爺纔是真正的主子。”
“怎麼會,王妃纔是奴婢的主子。”茴香急忙辯解:“奴婢也不是故意隱瞞,只是不知道怎麼和王妃說。”
慕娉婷不言語,闔上雙眼閉目養神。
茴香不知道她爲什麼生氣,但是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現在的慕娉婷,正容不言不語的時候,有一股讓人不敢違逆的威嚴,看到不自覺就害怕,再被盯一眼就想跪下。
“出去吧,我乏了。”慕娉婷淡淡開口,茴香不敢爲自己求情,只能退下。
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慕娉婷睜開眼睛。
繡着藤蔓紋的素色紗帳,看着輕薄雅緻,實則價值不菲,慕娉婷目光透過紗帳,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他早說得清楚,他無論如何都會護着蔣真真。
蔣真真或許威脅不小,但她並不怕,可除了蔣真真之外。肯定還有其他東西,會讓他無法放下,例如男人的野心。
一旦他的野心與自己有了衝突,他如何選擇,她完全可以想得到,這種情況下,身邊的丫鬟心都向着寧紹璟,她怎麼自保。
慕娉婷眼底一片清冷,襯得她天生嫵媚多情的桃花眼,都有了三分凌厲和冷漠。
待得茴香再進來伺候,慕娉婷依然淡淡的。懶怠言語,茴香眼中亮光全都?淡下去,急得團團轉。
下午,採香醒了,茴香沮喪無比的說了上午的事情,採香琢磨了一下,出了一聲冷汗,拉着茴香的手,到了內室。
慕娉婷似笑非笑看着她們:“這是做什麼?”
“王妃,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自作主張。”採香跪在地上:“奴婢僭越,求王妃懲罰。”
慕娉婷笑意慢慢收斂:“哦?我怎麼不知道你僭越了。”
採香認錯,哽咽道:“奴婢不該欺瞞王妃,不該擅自替王妃做主。”
慕娉婷定定看着她:“如果你們覺得王爺更好,我可以送你們去鞠園伺候。”
“王妃……”採香驚呼:“奴婢沒有,奴婢不去。”
茴香也急忙拒絕:“奴婢只想伺候王妃。”
“是麼?可別不好意思,機會就這麼一次。”慕娉婷脣角勾起,語聲淡漠。
“奴婢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採香她心中難受的厲害,“奴婢要一輩子跟王妃的。”
茴香跟着表態:“奴婢也一樣,奴婢早就想好要一直伺候王妃,永遠不離開王妃身邊的。”
慕娉婷眼底泛起暖色,卻只是不言,許久,才說道:“若你們再事事以王爺爲先,我們主僕的緣分,就盡了。”
“奴婢明白。”採香茴香急忙叩頭。
“起來吧。”慕娉婷溫聲細語:“可生我的氣?”
她解釋:“王爺雖是我夫君,然而他心懷天下,且還有其他女人,鄭嬤嬤和你們纔是我最親近的人,若你們也把我排在他後面,我會難過的。”
採香茴香感動的一塌糊塗:“王妃,是奴婢錯了,您別難過。”
慕娉婷親自拉着兩人起來。爲她們擦乾眼淚。
晚膳時分,寧紹璟回來,察覺到她們主僕之間氣氛有些怪,但也沒放在心上,用完晚膳便去了書房,直到很晚回來,洗漱過後徑自進了碧紗櫥。
“王爺。”茴香低低叫了一聲,伸手攔住了他。
寧紹璟面色肅然,眼底一片沉寂:“嗯?”
茴香被他氣勢一壓,只覺得腿軟,還堅持攔着:“王妃睡得很安穩……您回去休息吧。”
她不能辜負王妃的信任。
寧紹璟眼底帶了冷然。茴香一下子就跪在了他面前,害怕卻倔強。
“怎麼了?”慕娉婷今夜就在等着寧紹璟,睡得並不沉,兩人對峙時候,屋中空氣都沉鬱了起來,慕娉婷很快醒來。
“王妃,王爺來了。”茴香如釋重負。
“王爺白日勞累,晚上怎能屈就碧紗櫥?”慕娉婷下牀行禮,茴香急忙給她披上衣物。
她有些迷糊,走到了寧紹璟身邊:“時候不早,王爺回去休息吧。臣妾沒事的。”
寧紹璟定定看着她,最終點頭,回了寢室休息。
“茴香做得很好。”慕娉婷拍了拍茴香的肩膀,躺回牀上睡覺。
茴香的眼睛立即晶晶亮,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樣王爺不會生氣麼?”
“王爺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慕娉婷小小打了一個哈欠:“你也去睡吧。”
茴香幫她蓋好被子出去,慕娉婷卻睜着眼睛有點睡不着了。
該怎麼處理與寧紹璟之間關係?再拒絕下去,她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和諧局面,又會回到冰點,她不想次次都當棄子。
但是就這樣妥協,她又不甘心。
雖然記憶中。除了自己和席佩華,寧紹璟並沒有在別的女人屋中過夜過,即便是砌玉軒也沒有過,但是也還是挺令人難受的。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煩惱也沒用。
早晨用膳的時候,氣氛便有點沉悶,採香和鄭嬤嬤暗自着急,慕娉婷倒還是一副笑模樣。
寧紹璟悶悶的,去了鞠園。
中午有心回去用飯,又覺得彆扭。便乾脆讓人把飯送到了鞠園。
“王爺,晚膳您是回去用,還是送來鞠園?”傍晚,允文詢問。
寧紹璟手一頓,繼而裝作沒聽到,繼續看手上文書,並寫下自己意見,允文見狀,默默退了出去,吩咐人把晚膳送來鞠園。
寧紹璟聽見了允文的吩咐,眼底微微晦澀,有心想說算了,又張不開口。
終於還是在鞠園用了晚膳。
晚上蔣真真的一盅補湯,自然也沒有落下。
等他從鞠園出來,快回到怡和殿的時候,蔣真真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璟哥哥……”她聲音細細的,含着三分的小心和怯意:“我有沒有打擾到璟哥哥?”
“嗯?”寧紹璟停下腳步:“這麼晚還沒休息?”
“我……兩日後就是我生辰了,璟哥哥可不可以陪我用晚膳?”蔣真真輕輕扯住了寧紹璟的衣袖,一雙含淚的眼眸中盛滿了希冀和害怕被拒絕的怯意。
寧紹璟推辭的話就卡在了嘴邊。
“對不起,是我讓璟哥哥爲難了,時候不早了,璟哥哥快回去休息吧。”蔣真真臉上掛着悲傷的微笑,急急福身行禮:“我也回去休息了。”
她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用手背抹了一把臉,“啊”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寧紹璟無奈嘆氣,上前扶起了她:“沒事吧?”
“沒事的,一點都不疼。”蔣真真藉着寧紹璟的力道起來,低着頭放開了他的胳膊,卻立足不穩,倒在他身上:“璟哥哥快回去吧,王妃要等急了。”
她努力微笑,聲音中還是透出了哽咽。
她身上淡淡的胭脂味道,落入他的鼻中。讓他頓時心生綺念,有瞬間的恍惚。
“好。”寧紹璟收攝心神,把蔣真真從懷中推出:“後日晚上本王陪你用膳。”
“真的麼?”蔣真真頓時仰頭,滿臉驚喜,一邊笑一邊淚珠滾落:“謝謝璟哥哥,真真……真真好開心。”
“扶你們主子回去,若是有不妥,叫府醫來看看。”淡淡香味涌入鼻翼,讓人心思浮躁,寧紹璟吩咐一聲,轉身離開。
蔣真真癡癡看着他的背影。
“娘娘,回去吧。”銀杏小心翼翼提醒蔣真真。
蔣真真冷冷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蔣真真故意在怡和殿院門外攔着寧紹璟,慕娉婷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殿門口迎接,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剛回來的寧紹璟:“王爺。”
一陣女子的胭脂香味傳來,慕娉婷掩了掩鼻子。
寧紹璟微覺窘迫:“本王先去洗浴。”
他到了淨房,擡起袖子聞了聞,雖然很淡,但是確實有女子胭脂香味。
寧紹璟莫名有些心虛,洗浴的時間都長了一點。
出去之後,寧紹璟發現慕娉婷已經回了碧紗櫥,他略有些失落,想了想,跟了過去。
“蔣氏後日生辰,本王答應陪她用晚膳。”寧紹璟如實把今天事情說了。
慕娉婷輕笑:“臣妾知道了。”
兩個女人之間的死結,寧紹璟真是無能爲力,不知道如何說。
“王爺?”寧紹璟站在屋裡,不說話也不走,慕娉婷也不能大喇喇的坐下,無奈給他搭臺階:“王爺可是有什麼話想和臣妾說?”
寧紹璟沉默了一會兒,踏步上前小心卻堅定抱起她,大步走回內室。
“慕氏。你是本王王妃。”他面色肅然,眼底一片晦暗。
慕娉婷被他小心放在牀上之後,愣了一會兒,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既然王爺這麼厲害,勞煩王爺把臣妾的枕頭被子也抱過來吧。”
沒有生氣?寧紹璟看了她一眼,依言把枕頭被子抱了過來。
“睡吧。”慕娉婷打了一個哈欠,把被子拉到下巴處,閉眼睡覺。
鄭嬤嬤採香:“……”
寧紹璟:“……”
“怎麼?”慕娉婷睜眼:“王爺不困麼?還是王爺希望臣妾掙扎不從?”
寧紹璟默默上.牀,躺在慕娉婷旁邊,沒弄明白慕娉婷到底什麼意思,欲擒故縱?
他的王妃對他用兵法?
“臣妾這幾日睡得很好,多謝王爺。”耳邊傳來低語,寧紹璟轉頭,卻看到她閉着眼睛,脣邊掛着淡淡微笑。
他心一定,脣角不自覺勾起:“睡吧。”
“臣妾早就睡着了。”慕娉婷嘟囔。
寧紹璟眼中蘊出笑意,慢慢闔上雙眼,然而鼻翼之間,女子的淡淡體香,卻激得他怎麼都無法安睡。
第二日,寧紹璟早早便起牀,發了狠一般練槍。
“王妃。這般纔好,您和王爺安好,奴婢看着就高興。”鄭嬤嬤在慕娉婷耳邊嘀咕。
慕娉婷笑笑,梳妝完畢,吩咐採香:“去廚房看看早膳好了沒有,王爺快回來了。”
鬧起來可不好看,既然他堅持要睡一起,她就給他臉面,她只要守好自己的底線便可。
至於他到底想做什麼文章,她總會知道的。
採香應下,出門正好遇到寧紹璟,福身行禮:“王爺。”
“王爺。”慕娉婷聽到,也起身,等他走近才行禮。
笑意盈盈,如春花爛漫,寧紹璟眼睛一閃。
“王爺最近晚上辛苦了,多吃點。”飯桌上,慕娉婷主動爲他夾菜。
寧紹璟看她嫩白細膩的指尖,微微一頓,低下頭把她夾來的菜吃乾淨,雖然,他並不愛吃青菜。
他心情極好。
如是過了幾日。曹伯懿看着面色肅然,實則心情不錯的寧紹璟,問道:“王爺準備何時去謝恩?”
寧紹璟微一思索:“就今日吧,稍後本王就進宮;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王爺放心,一切都很順利。”曹伯懿回話。
等到允文來報馬車已經準備好,寧紹璟起身進宮。
皇帝在兩儀殿內見了他,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兒子,雖然御醫說他身體極好,恢復特別快,皇帝還是擔心的。
直到見到寧紹璟面色紅潤站在自己面前,皇帝才安心。
父子倆說了兩沒幾句話。太子便也來求見。
兄弟見面,太子表面上熱情關心寧紹璟身體,寧紹璟則恭敬有餘,親熱不足。
皇帝看着有些無奈,隔一會就讓兩人先退下了。
太子看着寧紹璟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
“殿下,外面傳言,肅王妃乃極貴命格,天授靈慧,所以纔會發明粉筆和黑板這樣的東西,教化百姓……”太子身邊一隨從低聲說道:“殿下。肅王這是心懷不軌啊。”
“命格極貴,天授靈慧?”太子聞言,面色就更難看了:“可笑,就慕娉婷那樣的刁蠻婦人?騙誰呢。”
另一隨從說道:“定然是肅王幕僚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東西,卻按在肅王妃頭上,給肅王妃臉上貼金呢,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太子就更憤怒了。
“既然肅王想把肅王妃推出來,我們就毀掉她。”東宮裡,趙宏笑着給太子提議。
太子面上浮現狠戾笑容:“很快就是父皇萬壽了,若她在壽宴上出醜,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殿下英明。”趙宏拍手,說道:“聽說,肅王妃前段時間被人挾持了……”
“假的。”太子擺擺手:“當時老三那箭直接就朝着那女人去了,一點都沒留情,後來那女的還被何夏林一槍戳中了胸口,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曾有人見到屍體?”趙宏問道。
“真還真沒。”太子本是不在意,見趙宏笑得意味深長,忍不住驚疑:“難道有什麼蹊蹺?”
趙宏笑道:“宣王爺此次打了個大勝仗,回京路上有綠林好漢來投,其中,便有參與了當晚事情的人。”
太子面現驚喜之色:“難道,當日還真是慕氏本人?”
趙宏上前一步,附在太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太子面色變了幾變,最後狠狠點點頭:“本宮知道了。”
他放聲大笑:“老三啊老三,原來你這麼能忍,連綠帽子都帶得毫不猶豫。”
趙宏微微蹙眉,不喜太子狂肆姿態。
“殿下,微臣先下去安排事情……暫時先告退了。”他恭敬說道。
太子擺擺手,心情愉悅說道:“舅父慢走。”
……
砌玉軒裡,蔣真真心情糟糕透頂了。
慕氏那賤人竟然搬回內室與璟哥哥同睡一牀,可惡,賤人。
她垂着眼眸。死死盯着窗外地面。
“那……昨夜他們可要水了?”蔣真真低聲詢問,兩顆淚珠掛睫毛上,似落未落。
“這倒是未曾。”燕雀回答,蔣真真微微鬆了一口氣。
等燕雀離開,蔣真真叫來白果。
“白果,你去和蕭姑姑說,明日是本妃生辰,本妃想要定四桌知味樓的席面,請蕭姑姑安排一下。”蔣真真吩咐。
白果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