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娉婷斜睇了四公主一眼,意味莫名:“這是臨江樓。”
“我當然知道這是臨江樓。”對方像是在看傻子,四公主惱怒:“我是問你來做什麼?”
“難道臨江樓,能做衣服買首飾?”慕娉婷反問。
四公主要抓狂了,丫鬟急忙拉住了她,壓低聲音提醒:“公主,厲公子……”
厲公子?慕娉婷嗤笑一聲,四公主的生活果然豐富多彩。
四公主神智猛然一清,狠狠瞪了慕娉婷一眼,轉身到了一個雅間門口,輕輕敲門。
門被打開了。
“厲公子……”四公主仰頭,看着有些醉意的清朗男子,面色微紅。
慕娉婷頓了頓,聲音這麼嬌柔……到底那位厲公子有什麼能耐,可以收服野馬一樣只會橫衝直撞的四公主。
她好奇看了一眼。
厲公子比四公主高一個頭還多,一張臉剛巧沒被四公主擋住,直接落入她眼中。
面容俊朗,微亂的頭髮讓他看起來有些不羈,一雙眼睛有些許的迷濛,然而還是足夠明亮。
慕娉婷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她站在原地看着厲公子。
厲公子也轉頭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
厲公子面色微變,神色莫名,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那一刻,他的一張臉,只剩眼睛以上露在外面。
慕娉婷的手,變得冰冷,死死盯着了他看了一眼之後,轉身帶着駱嘉敏離開。
“查查這位厲公子是誰。”看着駱嘉敏上了馬車走開,慕娉婷沉?片刻,低聲吩咐親衛。
厲驍的身世很快擺在了慕娉婷的面前。
他與四公主的交集,也同樣被查出來。
慕娉婷揉了揉自己的腰。面無表情把消息撕掉扔進水中。
王妃的新愛好?採香看了一眼銀盆,??去處理掉。
厲驍,臨清侯嫡長孫……這是要做什麼?慕娉婷在屋中走了好幾圈,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晚上睡覺前,她心中滴血,用一萬功德兌換了兩瓶祛疤膏出來,塗抹上去。
一個月內,疤痕就會消除。
慕娉婷冷笑,沒了疤痕,看別人怎麼指證她。
翌日起來,天空已經開始飄雪。
鄭嬤嬤絮絮叨叨:“天這麼冷了,不知道王爺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吃不好睡不好的,可別生病……呸呸呸,王爺身體康健,不可能生病……”
慕娉婷發了一會兒呆,聽鄭嬤嬤嘮叨,無奈笑笑之後,對鄭嬤嬤說道:“既然嬤嬤擔心,便再送幾件大氅過去,這天兒是有點冷了。”
鄭嬤嬤見慕娉婷有些上心了。歡歡喜喜就去準備:“希望王爺能趕緊回來,這一去好幾個月了。”
趕緊回來?怕是有點難,寧紹璟不是正示敵以弱麼,自然不可能立即打勝仗。
而若是不打勝仗灰溜溜回來了,他之前吃的苦豈不是都白搭了。
宣王妃的生辰緊跟在太子生辰之後。
宣王喜歡的壽山田?石、宣王妃喜歡的前朝大家楊恆之的書畫,此時價格飛漲。
許多人想買都買不到。
越是買不到,便越是有人想買,希望藉此能夠得走通宣王的門路。
“松石齋老闆就是仗義,這時候還給我留了一塊品相不錯的田?,好。真是太好了。”酒樓雅間,兩個官員聊天,其中一個炫耀說道。
另一個嘆息一聲:“你是好了,我卻還沒着落呢,現在田?那麼貴,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買不起啊。”
“嘿,現在可不是你買不買得起的問題,是買不買得到的問題,我也是費了老大的工夫。”頭一個說話的人說道:“唉,現在宣王勢大,你送了厚禮人家未必記得住,可不送,卻肯定會被記住。”
“誰說不是呢,現在肅王不行了,宣王可不就是炙手可熱了,聽說又打了勝仗,嘖嘖……”
太子微服出巡,算是體察民情,喝酒時候,就聽到這樣言論。
之前也曾隱約聽過,但不瞭解來龍去脈,便詢問身邊人。
聽聞解釋,太子面色有些難看。
“你去多走幾個鋪子,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太子吩咐親信。
半天后,太子收到了消息。
前段時日,有人犯了事兒,求到宣王府頭上,宣王府幫着辦了。
過幾天,又有一例。
都知道現在宣王府聲勢赫赫。
幾乎現在全京城的珠寶玉石鋪子、雅玩鋪子、書畫鋪子,都有人在求購上好田?以及楊恆之的書畫,以便於討好宣王和王妃。
甚至都有人開始給宣王府管家送重禮,只爲能讓管家在主家面前多說好話。
太子呵呵笑了兩聲,心中起了忌憚。
老二,會不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變成另一個老三,壓.在他頭上?
皇帝剛巧有事,叫了太子過去詢問這次北地雪災,該如何處置,畢竟大齊剛立國,國庫不豐,又有戰事拖累,想要賑災,戶部卻籌不出銀兩。
太子一時間也沒有好辦法,只是老生常談,說些空話,皇帝的面色就有些不太好。
“行了,你下去吧。”皇帝揮揮手,讓太子出去,面上的失望幾乎不加掩飾。
太子心中忐忑不安,又惱怒非常。召集幕僚商議。
衆人卻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太子有些煩躁,便去了側妃向敏兒屋子。
向麗兒剛巧也在。
太子目光落在她窈窕身體上,目中光芒大熾,隔一會,才揮手讓她先出去。
向麗兒出門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屋子:“殿下和姐姐感情真好。”
言語中充滿羨慕。
四公主這時候跑來東宮,遇到了正要回郭家的向麗兒。
“一個寡.婦,總是跑來東宮,也不嫌晦氣。”四公主心情本來很好。看到向麗兒覺得有些噁心。
向麗兒眼中含着淚水,低下頭給四公主讓路。
“嫂嫂,哥哥呢?”四公主橫衝直撞習慣了,在書房沒找到太子,便找到了太子妃這邊。
太子妃雍容高雅:“你啊,怎麼跑得這麼氣喘吁吁的,快坐下歇一歇。”
“我不累。”四公主挽住了太子妃的胳膊:“嫂嫂,哥哥呢?我找他有事情。”
太子妃眼中譏諷光芒一閃而逝,依然雍容笑着:“到底是什麼事情,嫂嫂能聽聽麼?”
四公主扭捏了一會兒之後,與太子妃說道:“就是,想讓哥哥幫個忙……”
她面上微微有些羞赧。
太子妃端茶的手微微一怔,四公主?羞赧?
她慢慢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幫什麼忙?”
四公主眨眨眼:“前幾日從東宮回去路上,我的馬驚了,虧得臨清侯府的厲公子相助,才得了平安。”
太子妃頓了頓:“臨清侯府?”
“嫂嫂,你知道厲公子的吧?”四公主撅嘴:“他明明是嫡長孫,又熟讀兵法、才幹過人,可是卻被人排擠,鬱郁不得志。”
“所以呢?”太子妃詢問。
“我想報恩。”四公主說的理直氣壯:“讓哥哥給他安排個武職好不好?要能很快升官的。”
太子妃沉吟了一會兒:“果真很有能力?”
四公主小雞啄米一般點頭:“不信嫂嫂你問問二哥,他本來在二哥麾下效力的,但是身份被發現之後,就被遣回京了,二哥顧忌二嫂族妹,再也不用他。”
四公主直接給宣王和宣王妃等人全都扣上帽子。
太子妃點點頭:“知道了,這事情,我會個殿下提的,放心。”
“真的?”四公主喜出望外。
哥哥非常敬重嫂嫂,只要嫂嫂願意幫厲公子說話。哥哥定然會同意的。
她抱着太子妃的胳膊,一疊聲說着感激的話。
太子妃揹着四公主,讓人去查一下厲驍的底細。
毫無意外知道了厲驍確實有勇有謀的事實。
夜晚,太子妃請了太子過來,說了四公主的請求。
“無論如何,這位厲公子都是厲家的血脈,不管其他人對待他,臨清侯本人,定然是心疼的。”太子妃緩緩說道。
太子目光變幻,沉思了一會兒。擡頭說道:“這件事情,本宮應下了。”
如果自己能支持厲驍替代現任臨清侯世子,他必然對自己感恩戴德,且,又能削掉老二一條臂膀。
真是一箭雙鵰的好事。
傍晚的肅王府,安靜肅穆。
曹伯懿看完了肅王的回信,輕吐一口氣,面帶笑容請見慕娉婷。
王妃能力已經得到體現,現在王爺也願意給與王妃忠誠方面的信任,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特別是。此次王妃命人悄然把宣王和宣王妃的喜好傳播出去,又推波助瀾,幫求到宣王府的人解決了兩件事情之後,田?和楊恆之書畫千金難求的情況更加激烈。
果然那位嫉賢妒能的太子,派人去打探了許多鋪子的情況,想來心情不會太好。
這離間計直抓人心,曹伯懿很是愉快。
“曹大人。”花廳裡,慕娉婷與曹伯懿分別落座。
曹伯懿把太子讓人去各家鋪子打探的的消息告訴慕娉婷,拱手讚歎:“王妃神機妙算。”
慕娉婷笑了:“曹大人太誇張了一些……不過,也還有件事情。需要曹大人去辦。”
曹伯懿急忙站起,恭敬說道:“王妃請吩咐。”
慕娉婷輕聲細語,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
曹伯懿目光一亮:“示弱驕敵、挑撥離間、造勢捧人一起進行,妙,真妙。”
慕娉婷笑了笑,意有所指:“曹大人,敵人最強大的地方,其實也是他最弱小的地方。”
曹伯懿品了品,很有道理,但是沒聽懂:“下官駑鈍。請王妃明示。”
“我也還沒完全理清,只是覺得有了些思路。”慕娉婷頓了頓:“關於我上次問曹大人的問題,我快要想出答案來了。”
曹伯懿覺得自己思維總是慢了慕娉婷一步,想一想才明白慕娉婷的意思。
如何說服別人捨棄太子轉而支持肅王。
他神情嚴肅起來。
慕娉婷擺擺手,讓他先下去。
“王妃,明日穿這件可好?”明日便是宣王妃的生辰,採香在爲慕娉婷挑選衣服配飾。
慕娉婷隨意。
第二日,慕娉婷讓人把馬車仔仔細細檢查了四次,方纔放心坐上。
路上,茴香下車買東西,差點被撞倒,回來說道:“王妃,那郭向氏要去庵堂,爲亡夫祈願、爲婆婆祈福,人真是不錯。”
慕娉婷:“……讓曹大人盯着一點太子最近的行程。”
跳躍性太大,茴香有些驚詫看着慕娉婷。
“走吧。”慕娉婷吩咐,馬車繼續前行。
下車,剛進了宣王府,甘草被人推了一把,踩在慕娉婷腳上。
“王妃,真是對不住了,我的丫頭眼拙,實在是沒看到王妃丫鬟在這。”一個衣着豔麗的三十許夫人滿臉假笑,一邊嚮慕娉婷賠罪,一邊呵斥自己丫鬟:“還不趕緊向這位姑娘道歉。”
嘴裡道歉,挑釁的意味十足。
慕娉婷看她一眼,認出這人原先被她教訓過的人,之後很長時間不敢出現她面前。
這會兒……是覺得她好欺負了?
慕娉婷冷笑一聲,面上寫滿輕蔑:“蠢貨。”
婦人沒有還嘴,等慕娉婷離開。卻冷哼一聲,與自己丫鬟嘀咕:“張狂什麼,還以爲肅王是之前肅王呢。”
見到宣王妃的時候,這婦人卻笑得諂媚無比,奉承的話滔滔不絕。
這事情,很快就傳開來。
肅王與宣王之間地位的掉轉,此刻被越來越多的人察覺。
原先曾明裡暗裡討好慕娉婷的人,這會兒,或者遠離,或者不屑,悄悄孤立她。
慕娉婷對這個效果挺滿意的。
曹伯懿辦事真是不錯,怪不得寧紹璟器重他。
她也懶得留着讓人看熱鬧,尋個安靜的角落坐着。
“誰在哪兒?”隔一會,慕娉婷感覺到有人注視着她,擡頭,就見假山邊一個男子抱胸站着。
面容清朗,灑脫不羈。
慕娉婷瞳孔微縮,而後鎮定看着他。
曾經的八弟。
現在的厲驍。
原先那個劫匪八弟能做的事情,臨清侯的嫡長孫厲驍是不能做的,她不必怕。
厲驍大步朝着慕娉婷走來。
茴香和甘草急忙站在慕娉婷面前攔着他:“你是何人?”
厲驍不答,他在十步外站定,明亮目光落在慕娉婷的臉上。
那張明豔面容瑩潤如玉,半點瑕疵沒有,他心中方纔好受一些。
然,再見她從容坐在八角亭裡,望着他的目光像是看陌生人,厲驍心中悶悶的難受。
他再看向她的腰。
小半年過去,定然已經養好。
但他還是覺得難受,恨不能當初被刺一槍的人是自己。
“這是誰家美人?怎麼坐在這兒?風冷了一些,受了寒會惹人心疼的。”她不知道他是誰。厲驍笑着出聲說道。
“放肆。”茴香怒斥,慕娉婷卻悠然起身,笑容燦爛,如夏日裡綻放到極致的花朵:“這位公子說得對,這邊是冷了一點。”
厲驍在撩她?
“不過,這是女眷該來的地方,這位公子要是因此被人纏上了,就麻煩了。”慕娉婷不甘示弱。朝他眨眨眼,笑着離開。
這話出乎意料之外,厲驍愣了愣,大笑出聲:“多謝提醒。”
她還是那般與衆不同。
慕娉婷回他一個燦然笑容。
他凝望她的背影,心中熱血滾燙。
終有一日,他要再擁她入懷。
離開前,他冷冷看了一眼不遠處,嚇得藏在後面的人一哆嗦。
宴席散去。
宣王妃對鏡卸去滿頭珠翠。
“王妃,今日來的各位夫人,都特別和善呢。”丫鬟笑着說道。
宣王妃摸了摸自己的面容,洗漱過後,讓丫鬟把今日新收的珍珠粉拿來,細細塗面。
最最上等的珍珠。粒粒飽.滿圓潤,如今被用來敷面,宣王妃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之前,宣王不太得.寵.,她日子也不好過。
如今,一切都好了。
和善?是諂媚吧。
據說,慕娉婷卻被許多人冷落了呢。
她莫名暢快,揮退了丫鬟,與自己的心腹嬤嬤商量起來。
“嬤嬤,您說,今日趙夫人所提的事情……可不可行?”她壓低了聲音,也壓住了心中渴望。
嬤嬤皺了皺眉:“前段日子,趙樑幫着太子算計晉國公世子不成,又被太子扔出去當替罪羊,魏國公現在肯定是極力想翻身,才讓夫人來給王妃出謀劃策,她的誠意是沒問題的,只是……”
只是太子放棄的人,自己接下,會不會得罪了太子。
宣王妃眼中閃過掙扎:“但是。這是個好機會……”
嬤嬤不說話了。
“請母親明日過來一趟。”宣王妃下不定決心,決定徵求家人意見。
嬤嬤出去安排,丫鬟進來,宣王妃又想起一事。
“那個野種……”她皺皺眉頭:“臨清侯到底怎麼想得?今日竟然還帶他過來賀壽。”
堂妹是世子夫人,臨清侯府就是他們的倚仗之一,那野種要是被認回來……
絕對不行,明日要讓母親去給臨清侯府施壓。
宣王妃計議已定,安心睡覺。
第二日,宣王妃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宋氏。
母女倆關門商議了半天。
而後宋氏趕緊回去,與其父徐昂說了宣王妃的事情。徐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找了幕僚來商議。
關於厲驍的事情當然沒有異議,肯定是要壓制的。
但是關於宣王妃所說的第一件事情……
“大人,這……王爺他,可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其中一個幕僚對着徐昂秘密說道:“若王爺真有此意,此事當然要做,若王爺無此意,最好便不要惹了太子猜忌。”
徐昂長嘆一聲,壓下這個誘人的想法。
宣王妃知道結果之後,不甘的嘆口氣。
然魏國公府主動靠近。宣王妃也讓自己的父親稍微關照了一下,給魏國公世子謀了個職位。
太子得知此事之後,怒哼一聲:“老二翅膀硬了,連老二家的竟然已經開始與本宮做對。”
趙宏雖然與魏國公同姓,卻無親族關係,坑了魏國公府一點心裡負擔沒有。
但魏國公府的行爲還是讓他也惱怒得很。
“魏國公小人,殿下不必在意。”趙宏勸說:“至於宣王爺,乃是帥才,又一向對殿下言聽計從,殿下莫要疏遠了宣王爺。”
太子眼中閃過不悅,他是儲君,難道整個大齊,還找不到幾個能爲他征戰的人,只能倚重老二一個人麼?
笑話。
他想起了厲驍。
本想把厲驍放進禁軍,噁心一下宣王妃的,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說來,亳州折重山穩重老辣,又願意提攜後輩,把厲驍送過去如何?”太子與趙宏說道:“等厲驍功勞多了,繼承臨清侯府也更名正言順。”
趙宏也同意:“厲驍是個可造之才,殿下慧眼識人。”
太子眼中這纔有了笑模樣。
“殿下……”微微尖利的嗓音傳來,太子讓人進來。
“殿下,陸先生有事請見。”小太監躬身行禮:“說是爲了賑災之事。”
“哦?”太子急忙讓人進來:“陸先生可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在下慚愧,不能爲殿下分憂。”陸先生是個清瘦的文士,滿面羞慚地行禮,在太子心中失望時候,又說道:“不過,今日在下倒是從別人出得了個好辦法。”
“哦?”太子很感興趣:“什麼辦法讓陸先生如此誇讚。”
陸先生壓低聲音,對太子和趙宏說了一番。
太子和趙宏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動。
能不能賑濟受災百姓他們不在意。但是,這個辦法絕對能讓太子和太子妃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陸先生是從何人出得到此辦法的?可否引薦給本宮?”太子溫煦詢問陸先生。
陸先生面露爲難之色。
太子以爲陸先生是怕那人來了之後威脅到他的地位,因此保證道:“陸先生是本宮身邊老人了,本宮可不會厚此薄彼。”
“殿下誤會了。”陸先生急忙說道:“這……實在是,這辦法是在下從一醉酒的同鄉口中得知的,因着急爲殿下解圍,並未與同鄉商量。”
太子怔了一下:“那也無妨,只要這位先生願意爲本宮效力,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他。”
陸先生依然面色慚愧:“可,在下這位同鄉,乃是徐大人的幕僚……”
陸先生也不賣關子了,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