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蠢……”她看着慕崢嶸,目光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長姐!”慕崢嶸抗議喊了一聲。
他覺得心很累,這時候身爲長姐,不是應該同情他安慰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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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沒什麼同情心。”慕娉婷涼涼說道:“再說,你這麼蠢,還不讓人說了麼?”
慕崢嶸啞口無言。
“到底怎麼回事?”慕娉婷詢問:“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
慕崢嶸惱恨咬咬牙:“上月初六我休沐,和同儕小聚,喝得有點醺,回去之後那兩個賤婢要來伺候,我把她們攆了出去,第二日晨起我發現自己睡在院中,還以爲喝多了自己走出來的;但是今天我回府,去給謝氏請安的時候,那兩個賤婢也在謝氏院中,其中一個昏倒了,謝氏請了大夫,查出她有了身孕。”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慕娉婷追問。
“怎麼可能是我的。”慕崢嶸覺得自己被好冤枉:“明知她不懷好意,我怎麼會傻到去碰她。”
“說不定是你喝醉了做的。”
“不可能。”慕崢嶸斷然否認:“我當時意識很清醒,不然怎麼可能把她們攆走;再說我真正喝醉是什麼樣子,難道長姐不知道麼?”
慕娉婷抽了抽嘴角,有人喝醉了就像是豬,水潑刀砍都弄不醒,非得他睡足了纔會醒來。
“明信明義兩人呢?”
慕崢嶸無比氣悶:“他們兩人也被算計了,睡得豬一樣沉,第二日我在院中醒來,他們還沒起來。”
眼中冷光浮現,謝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謝氏怎麼處置哪個丫鬟的?”慕娉婷垂眸問道。
慕崢嶸冷笑一聲:“謝氏說爲了晉國公府的名聲,要立刻把那孩子打掉,至於哪兩個賤婢。等到我成婚之後,再把她們擡爲姨娘。”
“不過我讓人把那兩個賤婢給分開關起來了,沒有我的命令,除非是父親,否則誰都別想碰她們倆。”慕崢嶸可不傻,不會被謝氏牽着鼻子走。
慕娉婷揉了揉頭。
“你先坐一會,我換件衣服,隨你回去一趟。”慕娉婷喚來採香爲她更衣。
“夫人手段真是越來越髒了。”採香低低說了一句。
慕娉婷低笑一聲。
姐弟倆到了晉國公府的時候,慕天成也回來了。
他粗豪面容上喜怒難辨,擡頭看了一眼慕崢嶸,繼而又把目光落在了謝氏身上。
謝氏正用帕子在沾眼角的淚水,她的眼眶也有點紅。
互相見禮之後,慕娉婷便直接了當詢問:“崢哥兒剛剛跑過去,他性子急,也沒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氏在慕天成開口之前,便已經先說道:“這事兒是我的不是,本想選兩個丫鬟等崢哥兒成婚後給他做通房的,卻忘了年輕人血氣方剛……”
她把自己撇的乾淨。
慕娉婷冰涼目光落在謝氏面上,謝氏心一虛。聲音立即小了。
“帶我過去,我要親自問問。”慕娉婷轉頭看慕崢嶸,“你也一起去。”
最後慕天成和謝氏也一起過去了。
柴房門開,曉月一看到慕崢嶸出現,目光就亮了,她熱切看着慕崢嶸,嬌滴滴喊道:“少爺……”
嬌嬈的面容,玲瓏的身段,關鍵是舉止輕浮沒規矩,把這種丫鬟安排到崢哥兒身邊。明顯是不懷好意,慕天成的面容一?,目光落在謝氏面上,不喜不怒。
謝氏有些怕。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她絕不會退縮。
她就是要毀了慕崢嶸,否則,侯府還有她的平哥兒什麼事情呢。
慕娉婷昂着頭,冷冷看着曉月:“你說你腹中孩子是世子的,那你告訴本王妃,你是什麼時候伺候了世子的?”
曉月垂下頭,小聲說道:“就上個月,那天……那天少爺喝醉了,半夜纔回來,奴婢本想去伺候少爺,但是被少爺攆了出來,後來,奴婢聽到外面有聲音,出去之後發現少爺在院中趔趄走來走去,奴婢就去扶大少爺……結果……”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慕娉婷詢問慕崢嶸。
“要半夜了。”慕崢嶸回答:“剛好一個同儕要去蜀中投宣王爺,我們爲他踐行,所以喝得晚了一點。”
慕娉婷點點頭,轉而看曉月:“世子從小有光就睡得不安穩,他睡後院中從來不許點燈,如此?燈瞎火的,你怎麼認出是院中是大少爺而不是賊人的?”
他纔沒有那麼嬌氣!慕崢嶸面上聲色不動,心中立即反駁長姐說法。
茴香眨眨眼,世子爺還有這毛病?她怎麼不知道。
“是……是藉着月光看清楚的。”慕崢嶸一月頂多回來住一.夜,她從沒注意過慕崢嶸晚上睡覺要滅了所有燈,曉月只能如此說。
曉月眼珠子在朝右看,慕娉婷脣角微微勾起。
“真的是藉着月光看清楚的?”
“是,當時雖然是月初,月光不算太明亮,但是奴婢怎會認不出少爺呢……”曉月含羞看了一眼慕崢嶸。
慕娉婷就笑了:“撒謊。”
曉蓉愣了一下,急忙申辯:“王妃,奴婢怎敢在您面前撒謊,奴婢……”
慕天成目光如刀:“賤婢,來人,給我拖下去好好審問,看她腹中野種到底是誰的。”
竟然混淆慕家血脈,該死。
曉月被塞着嘴拖下去了。
慕崢嶸看看自己父親,再看看自己長姐,心中挫敗感真是難以言表。
長姐肯定是繼承了父親母親最好的方面,只給自己留下一點點。
茴香甘草也有點懵。
“王妃……”茴香看着慕娉婷,一副祈求的樣子。
慕娉婷點了點茴香的頭:“初七八的時候,月亮只有上半夜纔有,我先給她限定了崢哥兒晚上睡覺不能點燈的習慣,她爲了圓謊,自然要說是藉着月光看清的。”
這麼簡單?
茴香崇拜看着慕娉婷。
慕崢嶸也崇拜看着自己長姐。
“崢哥兒,遇到事情多細心分析一下,你將來說不定得上戰場。多思多想,關鍵時候說不得少送一些人命。”慕娉婷藉機教育慕崢嶸。
“長姐,我知道了。”慕崢嶸立即點頭,又說道:“時候不早了,長姐今日住一晚再回去如何?”
慕娉婷點了點頭:“走吧,我去爲母親上炷香。”
慕娉婷外祖家在大齊未立國時候,便已經爲現今皇帝的大業全家戰死。
自慕娉婷母親死後,靳家再無一人。
慕娉婷跪在小祠堂裡,與慕崢嶸一起,爲靳氏上香。
晉國公府主院。慕天成坐在牀上,謝氏淚水漣漣:“妾身也是爲了崢哥兒好,畢竟……”
“平哥兒年紀也不小了……”慕天成打斷了她的話,目中神色晦暗:“駱家與半山書院的山長有些交情,明日我會讓駱大人要個名額,送平哥兒過去上學。”
謝氏腦中一空,尖聲拒絕:“不可以。”
半山書院離京城有兩日路程。
半山書院不允許帶僕童雜役,一切都要靠自己。
半山書院管理非常嚴格,三月纔有一次假期。
半山書院……
慕天成不喜不怒,就那麼平靜看着謝氏:“哦?你不同意?那也可以……”
謝氏神色一喜。
“陷害元配嫡子,你這樣的妻子,我慕家要不起,明日我便送你回家。”慕天成平靜說道。
謝氏腦子轟的一響,瞪大眼睛看着慕天成,面上全是難以置信。
可慕天成根本不看她一眼。
謝氏知道,慕天成是在說真的。
她一下子委頓在地。
“你自己好好想想,再過兩天告訴我你的決定。”慕天成掀開簾子,大步踏出主院。
“王妃和世子呢?”他詢問,得知姐弟兩人正在拜祭元配妻子,他神色微微一?,獨自回了書房。
長華樓一直被打掃的很乾淨,被褥都會定期晾曬,直接便可住進去。
用完晚膳,丫鬟端上茶水,甘草接過檢查,並無問題,才送到慕娉婷的面前。
慕娉婷睡意來襲,半夢半醒之間,聽得一聲低低悶哼,刺激的她猛然睜眼。
“茴香?”慕娉婷低呼出聲。
無人迴應。
慕娉婷想要起牀。卻渾身虛軟,手臂撐在牀上用力,身體並未擡起半點。
反而噁心眩暈感覺,更加加重。
甚至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慕娉婷驚怒交加,謝氏竟然沒如此大膽,真是該死。
外面有人影走近,她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僅僅能看到,來者身量不高,面色微?。
慕娉婷就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自己,眼中淫邪之色大熾。
“敢謀害本王妃。定會株連九族,千刀萬剮而死,你不怕麼?”慕娉婷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在舌尖上咬了一下,方纔保持了一絲清醒。
她倒是想要兌換解毒散,然想想其實也並卵,吃了解毒散她也打不過這個男人,還是不要浪費功德了。
對方一點點欺近,她眼前模糊,看不清對方表情。
直到身上壓上了一個人的重量。
慕娉婷噁心的想吐。
大意了。她覺得在晉國公府,帶上茴香和甘草夠了。
沒想到對方大膽超乎想像,她還是着了道。
本來想着既然寧紹璟本人其實潔身自好,肅王妃的身份辦些事情也很便利,那就繼續維持下去算了。
現在看來,明天就得爲自己打算了,被囚禁到死她可不幹。
她腦中想法亂七八糟,忽然一聲悶哼之後,她覺得身上一輕。
慕娉婷用力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全身?衣男子立在牀前。
是友非敵。反正也不可能比剛剛更糟糕,慕娉婷放心昏了過去。
一股惡臭味道充斥鼻息,慕娉婷清醒過來,立時轉過臉:“好臭。”
“王妃。”茴香聲音帶着哭音,顫.抖的厲害。
甘草跪在地上叩頭:“王妃恕罪,都是奴婢愚蠢,竟沒有發現屋中有迷香。”
“剛剛是誰救我?”她嗓音還有點啞,茴香急忙用小勺舀水爲她潤喉。
“是王爺派來的暗衛。”甘草急忙回答:“暗衛說,王爺得知王妃在駱家遇險之事,便選了兩個暗衛日夜守護王妃。”
“是。多虧了王爺。”茴香也急忙說道:“不然今日,奴婢便是死一萬次都不能安心。”
慕娉婷心中微動,垂下眼眸。
本以爲要面對最壞的結果,沒想到,身處絕地,卻是寧紹璟伸出了手。
他雖不在面前,慕娉婷還是非常感激,心中升騰起一點別樣情緒。
“暗衛人呢?”慕娉婷很快收拾心情,詢問道。
茴香把暗衛請了進來。
“屬下叩見王妃。”暗衛一身灰?,身材很普通,面容很普通,聲音也沒有特色。
慕娉婷半躺牀上:“剛剛多虧了你了。”
暗衛並不吭聲。
慕娉婷詢問:“你是一直守在我身邊麼?剛剛我休息,你就守在樓外?”
“是。”暗衛回答的乾脆利落。
慕娉婷垂下眼眸,若有所思:“所以,其實那個匪徒一直藏在樓裡,並非是剛從外面進來的?”
否則應該逃不脫暗衛的眼睛。
茴香怔了下,渾身一抖,早就藏好的人……難道是謝氏?她恨不能衝過去把謝氏打死。
“是,那匪徒一直藏在屋中,屬下已經把他送回王府,讓曹大人審問。”
“無論如何,今天要多謝你了。”慕娉婷沉思一會兒,謝過暗衛,便讓他先出去了。
“王妃,謝氏竟然如此大膽,她……”茴香還要說什麼,慕娉婷卻擺了擺手:“不一定非得是謝氏。”
謝氏管家只能算是一般,晉國公府後院可不是鐵桶,別人想滲透並不太難。
正因爲心懷叵測之人,找不到在王府害她的機會。所以才總是在她外出之事打主意。
以後要儘量少出門。
經此一事,慕娉婷疲憊,甘草點了安神香,她慢慢睡着,第二日晨起,便趕回了王府。
“王妃,太子微服出京了。”曹伯懿遣人送來了消息:“太子去了感業寺,與方丈談禪。”
感業寺?慕娉婷嘴角微微翹起,感業寺旁邊,就有一座庵堂啊……
“繼續盯着。”慕娉婷吩咐一句,有些頭疼,躺在牀上養神。
很快就是宮宴,之後是太子妃生辰……感覺會有重重危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啊。
大年初一,慕娉婷早早便起牀,盛裝打扮之後,進宮去。
她先去拜見了太后,這纔到了花萼相輝樓。
宮中守衛森嚴,暗衛不可能跟着進來,只有茴香甘草緊緊守在她身邊。
雖然葛公公說他已經安排過,慕娉婷還是事事小心,免得在這滿是對頭的宮裡着了道。
她只在花萼相輝樓呆着,不肯離開人多處,別人就是想對付她,也有些無從下手。
四公主見狀,暗中惱恨不已。
她狠狠揉着自己的帕子,低聲問自己丫鬟:“慕娉婷不肯離開,怎麼辦?”
丫鬟低聲在四公主耳邊說了幾句。
四公主嘴角翹起,上下打量自己這個新收的丫鬟:“你倒是機靈,去吧。只要辦好了這件事情,本公主必有重賞。”
丫鬟面上露出喜色:“奴婢是公主的人,自然應該爲公主解憂。”
四公主對着丫鬟笑了笑,看着慕娉婷的方向閃過無比的狠意。
慕娉婷正在與竇氏和駱夫人一起說話。
駱廣延如今已經是中書令,官品雖只是從從三品升爲正三品,職權卻是天差地別,與範思比,也只差一點點。
然徐庸範思年事已高,在尚書左右僕射的位置上,怕也呆不了幾年。
駱廣延瞬間炙手可熱。
竇氏爲人爽利,駱夫人爲人周全,三人言談間很是和諧。
等竇氏被婆婆叫走,慕娉婷隱晦把曉月有了身孕的事情透給駱夫人聽。
“崢哥兒每月只回家一兩次,又大大咧咧,竟過了這麼久,才發現院中丫鬟如此大膽,也是生氣的很,只是他是男子,總不能耽於內院之事。”慕娉婷嘆息看着駱夫人:“真想早點把敏姐兒娶進門,好好管管院子。”
駱夫人心中把慕娉婷的話品了品。品出了味道,跟着附和:“誰說不是呢,男人啊,心都粗的很,內院事情,還是要女人來管。”
有些話駱夫人在舌邊轉了轉,還是嚥了下去。
慕娉婷卻徑自說道:“是啊,我這個弟弟脾氣拗,我爲他操心不少,不過總算快要解脫了,以後要讓敏姐兒受累了。”
駱夫人面上笑容就更真誠了,她是真怕慕娉婷將來還一直管着慕崢嶸的事情,這樣要是駱嘉敏過得不好,丈夫會埋怨她。
兩人說話間,杯中水已空,茴香急忙爲慕娉婷倒茶,起身後退時候,不知道怎麼撞到了一個宮女。
對方站立不穩,朝着慕娉婷這邊倒下。
茴香眼疾手快,拉住了她。那宮女身子雖然站穩,但是手中端着的甜湯,卻在惶急下脫手,朝着慕娉婷飛來。
甘草立時上前一步,擋在了慕娉婷的面前。
慕娉婷也已經飛快起身,朝後退了兩步。
甜湯全灑在了甘草身上,慕娉婷身上乾爽,半點都沒灑到。
宮女急忙跪在地上請罪:“肅王妃饒命,奴婢……”
慕娉婷正看着甘草:“沒燙到吧?”
甘草搖頭:“奴婢很好,王妃請勿擔心。”
慕娉婷點點頭。沉吟一下:“你去換衣服吧,順便去看看,太后呆會兒有沒有空,我一會還要去給太后請安。”
甘草急忙應下。
慕娉婷掃了一眼那個宮女。
一般人被人從前面撞到,除非撞在腿部,纔會朝前趴,被撞在上半身,只會朝後倒地,或者跌坐地上。
剛剛茴香撞在了宮女的上身,宮女卻朝她倒來。
慕娉婷心中冷笑。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宮女直起身子扯住了慕娉婷的衣服,身子顫.抖的似乎下一瞬間,慕娉婷就會殺了她一般。
“放手。”茴香用力在宮女的手臂上一按,宮女手臂就沒了力氣,放開了慕娉婷。
“三嫂,這大好的日子,你這樣揪着一個小宮女的錯處不放,豈不是在故意下母后的面子?”四公主站在慕娉婷身後,挑撥說道。
慕娉婷揚眉,輕笑:“我不吭聲,是因爲這皇宮裡的事情,都要母后做主,我不敢擅專。”
“也不知道,別人都穩妥着,這宮女怎麼這麼冒失。”慕娉婷慢悠悠說了一句,很有些耐心尋味的深意。
皇后身邊姑姑面色不變,上前來讓人把那宮女拖下去。
宮女大驚,擡頭看向慕娉婷,口中求救:“救命,救命……”
她被人塞着嘴拖了下去。
四公主怒哼一聲,昂頭盯着慕娉婷:“明明三嫂只要一句話就能救下一條人命,怎的如此鐵石心腸?”
慕娉婷側頭望她,桃花眸中笑意瀲灩:“她剛剛在看着我麼?我還以爲,她是在看着四公主喊救命呢……”
皇后身邊姑姑目光看來,四公主心一緊,高聲辯駁:“三嫂,你別轉移話題,她明明是看着你喊的……”
“看着我喊的就看着我喊的吧。”慕娉婷含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四公主心中越發的生氣了。
最後被自己的丫鬟掐了一下。纔回神。
本要不甘退開,眼光落在慕娉婷的裙襬上。
她心中一喜,裝作不經意上前一步,踩住了慕娉婷的裙襬。
四公主站得太近了一些,讓慕娉婷渾身不舒服。
正要朝前走,忽然微微一頓。
她不愛貼着四公主,四公主肯定也極其厭惡貼着她的,站這麼近……
慕娉婷用盡全力扯了一下自己裙子。
“啊……”四公主驚叫一聲,手舞足蹈朝後仰倒,若非她丫鬟用力拖着,差點倒在地上。
“嘩啦”一聲響,旁邊一個桌子被她們主僕撞到,杯盤落地,瞬間一片狼藉。
慕娉婷揚了揚眉峰,對着怒視過來的四公主眨眨眼。
原地很快被收拾乾淨。
四公主回了自己座位上。
茴香有些憤憤:“若是王爺在京城,別人怎敢如此放肆。”
慕娉婷垂了眼眸。
之前寧紹璟在京城時候,即便大權旁落,然餘威還是鎮得別人不敢當面放肆。
他離京日久,但是戰績很渣。
她努力示弱,讓人覺得肅王府真的弱勢。
阿貓阿狗都欺上頭了。
寧紹璟什麼時候,才能翻身。
現在日子真的太討厭了。
慕娉婷坐下,感覺一道視線牢牢盯在自己身上。
轉頭,便對上四公主充滿憤恨的眼眸。
慕娉婷回她一個漫不經心的明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