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其鏜見着事情已經解決了,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但臉上仍是那副兇狠的樣子。
朝着她淡淡的瞟了一眼,這才說道:“就知道,你解決不了。”
段撫機朝着她看了一眼,再朝着天闌珊看了一眼,原來這兩人是一夥兒的。
想着剛纔自己丟臉的樣子灰溜溜的走了。
木屋中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黃長清這才走了過來朝着她豎起了大拇指:“獨孤小姐,佩服佩服!”一副仰慕的樣子倒是讓獨孤其鏜緩了臉色。
望了天闌珊一眼這才淡淡的說道:“黃侍衛,你是來躲災的嗎?”所以纔沒有幫助殿下及時解決事情。
聽到這樣的話黃子清尷尬的笑笑然後看着天闌珊這才說道:“身爲殿下的侍衛,自然要聽殿下的。”言外之意就是,殿下沒吩咐對那段撫機用強,自己也是不敢的。
“哼”看穿他小心思的獨孤其鏜不再說話,只是瞧着天闌珊看了看:“這次我是偷跑出來的,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也該回去了。”
這話剛剛說完,天闌珊立刻露出了一副不捨的表情來:“這便是要走了嗎?”月娥已經和親去了,這獨孤又在軍營,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獨孤其鏜朝着她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日子還長,殿下總不能守着我度過。”這殿下還是沒有長大,這番如何能夠擔當的起大事?
但這話在天闌珊聽來卻是別有一番意味,嚴恪已經不要自己了,自己還能夠和誰一起度過?橫豎便是在打發時間罷了,朝着她看了看神情有些糾結,自己心中自是捨不得的,但軍令如山獨孤偷跑出來已是不妥,自己怎能繼續強人所難呢?如今她能夠趕來幫忙,她心中已是萬分感激了。
黃長清知曉天闌珊的小心思,瞧了瞧她一副委屈的樣子倒是幫着她問了:“獨孤小姐,何時才能回京?”若是能夠回去,殿下想必能夠高興許多,更是能夠早些忘了那嚴恪了。
提及這事兒獨孤其鏜的神情繼續嚴肅了起來,朝着二人看了一眼看向遠處嘴中喃喃自語:“父兄說,邊關似是有些不太平,恐怕下次相聚的日子,長久了。”
南晉的邊關正是東興,那國家盛產綿羊馬匹和鐵器,若是往年便也罷了相互安寧,但今年那草原收益不好,他們便有了擾民的心思,最初也只是小打小鬧並不嚴重,但後來居然強行的截取財物甚至還強搶邊關民女壯丁,這事兒怕是引起皇上重視了吧。
天闌珊雖然不懂邊關爲何不太平,但是看着二人認真的樣子也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下也不說那些希望獨孤其鏜陪着自己的孩子話,只是朝着她看了看:“後會有期。”
獨孤其鏜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那邊關正是危機時刻,若不是自己實在看不下去這殿下和黃長清在這裡枉費日子也不會私自前來,不過皇帝知曉自己和她的關係,想來縱使知曉了也不會過多責怪的。
走了幾步這才突然回過頭來看着黃長清一臉認真的說道:“那段撫機是一個欠收
拾的,若在回去的路上想着要逃便直接打暈了帶回去。”
這話讓天闌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速戰速決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獨孤其鏜朝她彎了彎嘴角這才離開了。
人生路漫漫,你我相聚片刻便又要分別,不知曉下次相逢會是何時?人生,總是有着太多的無奈……
“殿下……人已經走遠了。”黃長清看了眼身旁的人這才說道。
天闌珊望着那院子外面,哪兒早就沒了獨孤其鏜的身影了“我知道……”只是想着兩個人如此快的便又要分離,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酸楚罷了。
新桃這才走了出來,看着天闌珊問道:“殿下,包裹已經收拾好了,是今日離去還是明日?”
朝着面前的婢女看了一眼,天闌珊愣了愣,繼續戀戀不捨的看了看院外隨即苦笑:相爺已經不會再來了,你還在期盼什麼?“獨孤說了,段撫機太過狡詐,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一會兒就出發。”
“長清,你去看看他收拾好了沒?”天闌珊這樣說着,跟着新桃回去將包裹拿了出來。
段撫機還在房間中磨蹭着,見着他這番黃長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嘴角的笑容透着些許幸災樂禍:“獨孤小姐說,若是先生執意不肯便直接打暈扔在馬車上。”
正在給小門童做心理疏導的段撫機聽到這話身子僵持了一下,想到方纔那女人的彪悍樣子,這才轉過身來:“身外之物不帶也罷。”
之前來的三人便帶着一個段撫機開始啓程,小門童在院落門口哭的像是一個小可憐朝着大家揮着手道別,已經走遠了還能聽得到他吼得有些沙啞的聲音:“先生!記得回來看看!”
衆人瞧着那孩子氣的小門童,心中也覺得他可愛起來。
“喂、你真得不帶上他啊?”走在前方的天闌珊問着身旁的男人。
段撫機神情還是淡淡的:“一如官場深似海,我已無法選擇,何苦連累了旁人?”那小門童的性子只怕極其容易得罪權貴,還是在這山水間才能夠找到他心中的快樂。
天闌珊瞟了他一眼只覺得他又開始清高了。
幾人走了好一段路程便聽的那新桃說道:“殿下……奴婢記得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茶館,我們用些茶水僱輛馬車應該會走的快一些。”
聽到這樣的話走的已經很是疲憊的衆人總算是有了些許期盼,走起路來也不似方纔那般艱難了。
天闌珊皺皺眉頭,來時倒是不覺得疲憊,怎得回程如此困難?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旁的黃長清這纔開口解釋:“下坡本就比上坡困難些,那木屋又是處於半山腰上,自然得費一番力氣了。”
說完這話黃長清繼續看了看那走的比他們還要困難的段撫機一下子來了興趣:“先生怕是未曾下山過吧,所以纔會走的如此、艱難。”
段撫機知曉自己是逃不了的,一味走着總覺得疲憊不堪倒不如聊些話題:“在下一直在木屋中,從未下山,這二十多年來這山
倒是變化不少。”望了望腳下的岩石,之前這還是一塊平地,沒想到才二十多年便已經成爲了懸崖了,也不知那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直井底之蛙,看來在山中呆久了還是有些壞處的。
朝他看了一眼:“先生多年未曾下山,想來也不知曉外面的人情世故。怕是日後爲官會得罪不少人啊。”官場中的奉承那時自己也是學了許久,最初若不是父親一直護着還指不定要惹出多少亂子出來呢。
段撫機沒有將他的勸說聽進耳朵中,只道:“既是爲皇上做事,又爲何要在乎人情世故?”爲皇上做好了事情不久成了嗎?
“先生未免想的太過簡單了些。”黃長清說完這話便不再言語。
衆人一路說笑着很快便來到了那所謂的茶館。
其實說來是茶館,左不過是用一塊大布支起了一處遮風擋雨的地方罷了,天闌珊走了過去:“幫我們來一壺茶水,再來一些點心。”
黃長清四處觀察了一下確定安全之後這才往茶館後方走去,那兒倒是停着幾輛馬車,雖然不是什麼上等貨色,但去京城也應該是綽綽有餘了,朝着小二看了一眼:“這馬車如何僱的?”
見着總算是來了生意,小二心中高興也是說了一個合適的價格。
趕車的人是一個有些白鬍子的老人,別人都喚他:甲三兒。
用過了茶水,休息了一會兒之後,衆人這才坐上了馬車,甲三兒雖然名字不咋滴,但趕起馬車來的技術卻是極好的,在這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行駛,居然沒有什麼顛簸。
黃長清和甲三兒在外面的甲板上坐着,瞧着他這番厲害便也就攀談了起來:“老人家這趕車的技術倒是一絕啊。”
老人扶了扶下巴下些許的白鬍子笑了笑:“我趕這馬車已經四十多年了,現如今我已經是五十高齡了,家中本就傳承趕馬車的一門技術。若是家父在,技術更加高超。”
馬車外二人聊着,馬車內也是一番熱鬧的景象,朝着一臉不高興的段撫機望了望,天闌珊這才詢問:“這是怎麼了?可是你自己同意歸順朝廷的。”
“……”這話讓段撫機一時間無言以對,想了想那突然丟過來的兩隻野狼的屍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那種情況下自然是保命要緊啊,但讓自己真的去爲官,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樂意的。
見他不回答天闌珊皺皺眉頭繼續說道:“你是去做大官的,不是去上斷頭臺的,你能不能高興一點兒啊?”
段撫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被人逼着前去還要自己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來,要求也太多了些吧。朝着她看了一眼便掀起簾子看着外面的情景,鐵了心思的不願意和她說話。
朝着這男人看了一眼,故作清高,天闌珊也懶得跟他計較,直接跟着一旁的新桃聊了起來:“大概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到啊?”
新桃約莫估算了一下此刻的時辰,這纔回答她的問題:“現在大概是巳時,我們應該再過兩個時辰便可以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