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莫不是忘了,朕的武功可是樓門主親自傳授。”
“鳳竹息!你該死!”長公主想拔劍,奈何鳳竹息抓住劍即使是血流滿地都沒有放開。長公主眼中的怨毒越發的深!明明當年是她先遇見的樓玉痕,但樓玉痕總是偏心鳳竹息這個賤人!
“長公主此話嚴重了!”鳳竹息手上微微使力,劍刃應聲而斷。
長公主大驚,臉上的嫉妒之色更加明顯!而鳳竹息已經擒住了長公主的脖子,用力舉起,長公主在身體失重的感覺和氧氣缺失的情況下一張保養得宜的臉漲的通紅,很快變成了醬紫色,由於腦袋缺氧她無力的蹬腿,下意識胡亂伸手去抓鳳竹息的手,卻不料鳳竹息一把把她甩在地上。
“來人!長公主昨晚喝醉了,今日卻上這金鑾殿撒酒瘋。看在先帝和太上皇的面上,朕既往不咎,但此舉實在太過目中無人,不施懲戒恐天下以爲皇室無人。昨晚先帝託夢極爲思念長公主,朕特許長公主入皇陵常伴先帝身畔。諸位愛卿認爲如何?”
“皇上英明!”諸位大臣經此一事,便知道長公主免不了被幽禁皇陵的命運。
“來人,將長公主帶下去!”鳳竹息拂袖間,臉上威儀赫赫。
長公主一把甩開御林軍上前扶她的人,不甘的看着鳳竹息,“本公主自己會走!今日成王敗寇,本公主認了!”
鳳竹息負手而立,站在樓玉痕旁邊,帶着獨有的睥睨天下的氣勢居高臨下,目光卻平視大殿之外的遼闊天空,未曾施予半點目光給地上的長公主。
長公主緊握住拳頭,站起身來向殿外走去,與鳳竹息擦身而過的瞬間,長公主停下了腳步,聲音極爲低啞也極爲狠辣。
“你別以爲做了女皇就能收了樓玉痕做皇夫!我不會讓你得到他的!絕對不會!”
鳳竹息的眼神微動,對於長公主撂下的狠話不置一詞。就算她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收了皇夫,也萬不敢以此折辱樓玉痕的。
突然,一陣急促的殺氣傳來,鳳竹息暗道不好,果然見長公主不閃不避的撲向了樓玉痕,手中攥着一把玄鐵匕首,寒光湛湛。
長公主身形詭異,步數如鬼魅般,要是打開長公主的話鳳竹息根本無從下手,情急之下她直接擋在了樓玉痕身前,在以血肉之軀擋在匕首的同時一掌打向因爲匕首而現出身形的長公主。
長公主瞬間如折翼的鳥兒飛出跌落在地,吐出一口鮮血,因爲樓玉痕和鳳竹息,她已經幾近瘋魔。
“怎麼樣?鳳竹息!我死了,你給我陪葬也不錯!”
鳳竹息的龍袍被血染的越發暗沉,她幾乎站立不穩。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卻是黑色的。她的目光暗沉,匕首淬了毒。
“皇…皇上!快宣太醫!”
鳳竹息沒有出聲。只是笑了笑,原本威儀的面容多了幾分詭譎。她的聲音低沉而優雅性感,如同魔咒。
“朕若不幸磁石,責令龍玄蔘即日繼位!”
龍玄蔘不是別人,正是剛退位讓賢的武
昭帝的名字。南晉皇室姓龍,到了龍玄蔘這一輩是玄字輩,取名一個參字。
“皇…皇上…”一干大臣面面相覷。
突然,金鑾殿外傳來一陣吵鬧聲,鳳竹息嘆了口氣,她早該知道的,樓玉痕出事,紅雪又怎麼會不來呢?強硬的撐在大殿上,直到嚴恪和那個紅衣女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竹息!你…”紅雪看見鳳竹息身上有傷,又站在樓玉痕的身邊,還有躺在一旁的長公主,自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放肆,爾等怎敢直呼皇上名諱!”有人出言教訓。
“你才放肆!你們皇上身受重傷你們不去叫太醫反而在這胡亂的狂吠,豈不是打心底裡巴望着你們皇上今天就死!”要論潑辣,紅雪稱第二,無人稱第一。
“臣不敢!”大臣們跪了一地。
而紅雪說話間已經迅速來到鳳竹息身邊,點穴止血,把脈。看鳳竹息一直看着自己,紅雪下意識的說,“你要是累了可以靠我身上,不用逞強!”
“呵…”鳳竹息輕笑,臉色越來越蒼白,“這毒你恐怕治不了。見血封喉立即斃命的毒藥,可不是簡單說說的!”
“竹息…”紅雪無言,只是眼眶紅了起來。
而嚴恪已經自覺上前將飄渺門門主——樓玉痕扶了起來,紅雪立馬伸出一隻手給樓玉痕把脈,不由皺眉,“白頭翁毒,撐不過幾天了。”
“這可是白頭翁毒的解藥?”嚴恪將一個瓷瓶拿了出來,遞給紅雪,本來是天闌珊讓他找機會代她給她師父服下,而如今眼前就有這樣一個機會,“此藥是前幾日本相從一個叫巫山的人手中得到的。當時本相救了他,他便給了本相這個。”
紅雪接過,打開鼻尖輕嗅,她研究白頭翁毒多時,自然聞出來這便是白頭翁毒的解藥,不由大喜,“你快些給玉痕服下,我去救治竹息!”
嚴恪順勢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解藥直接餵給了樓玉痕。只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手指在顫抖。面前好似浮現了天闌珊痛苦的模樣。但他還是給樓玉痕服下了解藥。這是她的願望,他自是應幫她完成!
解藥入口即化,幾乎是奇蹟般的,樓玉痕頭上的白髮少了一些,卻仍然有一些。但紅雪把脈的時候反而皺了下眉。
“糟了!他什麼時候中的美人無夢!我居然沒有發現!”紅雪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鳳竹息微微擡眸,看了昏迷的樓玉痕一眼,又看向已經瘋魔的長公主,心下不知爲何卻是多了幾許滄桑之感。
現在的人,不是當年的人!好一個時間不饒人,歲月帶走的從來都是最重要的!
鳳竹息昏迷的時候想,若是就此死了也未嘗不好。
而城郊別院,原本不應該有外人進入的別院此時來了很多不速之客,直接將嚴恪留下來保護天闌珊的人全部打敗。但他們在一開始就放了信號彈通知嚴恪,沒想到還是棋差一着。
天闌珊聽見動靜,提着斷水劍出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腳步虛浮。
“你們是什麼人!”天闌珊喝道。
“主人請樓小姐過府一敘。”爲首的人不卑不亢的道。
“你們主人是誰?”天闌珊不知道自己何時竟然認識了這麼牛逼又危險的人物,握着斷水劍的手緊了緊。
“主人說樓小姐去就知道了。”
天闌珊直接拔出斷水劍,迎面一戰。凡是知道她的本姓爲樓的人,多半都是她曾經招惹下的敵人,她會去纔有鬼了!
“樓小姐,得罪了。”爲首的黑衣人一把打落天闌珊的劍,橫掃攻她下盤趁她後退之際欺身上前,手指輕點,天闌珊就被限制了行動倒了下去,被那人眼疾手快的抱住。
“快撤,嚴恪追上來就麻煩了!”
很快,別院中除了倒下的嚴家暗衛,再無其他人。
嚴恪從皇宮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別院的陣法已經破壞,除了院子裡倒地的護衛外,天闌珊已經不見了蹤影。
“穀風,去查。”暗處人影微動。
嚴恪撿起被遺落在地上的斷水劍,看向遠處的目光復雜。而樓玉痕在甦醒後也趕到了這裡,看見了拿着斷水劍不知在想什麼的嚴恪。
“她失蹤了。”嚴恪這樣說着。
“飄渺門會全力協助。”樓玉痕如是回答。
兩人對視一眼,無數的情緒在空氣中交織,最後是樓玉痕先移開了眼。
“我會找到她。”嚴恪堅定的說。
樓玉痕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別院中的一棵樹旁,隨手一揮,地上的結實的土瞬間被翻起,露出裡面的一角。各種各樣洗乾淨的骨頭,以及一個青花瓷瓶以及一塊絹帕。
“她自小有在樹下埋東西的習慣。”樓玉痕蹲下身,撿起那個青花瓷瓶,上面的烘烤和花紋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撿起那枚絹帕,一打開,樓玉痕原本毫無波瀾的心一下子掀起驚濤駭浪,下意識把絹帕攥緊在手中。
“她埋下的東西,你怎麼拿了起來?”嚴恪的情緒有些不好。
“她埋下東西,就是爲了被我發現。”樓玉痕的聲音有些顫抖,指尖一個用力,剛纔的絹帕化作了齏粉消散。說到底,他也只是個會吃醋會嫉妒的男人。
“你做什麼!”嚴恪皺眉。樓玉痕方纔看見了什麼,絹帕上又寫了什麼。但樓玉痕已經不再說話。兩人沉默的對立着。
但沒過多久,嚴恪就離開了。
因爲他收到了東興國皇子提前回國的消息。果真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而新上任的女皇鳳竹息身受重傷,紅雪正在救治,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右手廢了,從今以後再也不能拿劍。而且身子骨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龍玄蔘代女皇處理政事,傳召了他。
“嚴相對東興一國一事有何看法?”龍玄蔘高坐御書房,一派英明睿智,任誰再見他都不能把他和之前鬧的皇宮雞飛狗跳的頑劣皇帝聯繫起來。
“和親是假,試探是真。恐是戰事無可避免了。”嚴恪顰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