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頓時陷入黑暗,槍上的戰術手電光線不夠,他們無法看清周圍,只能感受到周圍的危險氣息,神經緊繃到極致。
皇甫尊卻動都未動,他邪肆的笑着:“子彈可是不長眼的,你們若是不想傷到魅,就放下槍,殺手應該不只會用槍纔是。”
歐陽宇澤狠狠的咬牙,果真是殺手之王,即便是面對着這麼多槍口,依舊不緊不慢。
“短刀近身戰!”
一聲令下,殺手們的槍支全部扔在地上,交錯的光線使得密室裡有了光亮,能夠清楚的分辨對方的位置。
各自抽出腰後的短刀,殺手們雙手持刀攻向皇甫尊。
帝王一樣的男人,臉上始終掛着淺笑,只覺他瞬間移動到一人身側,扭斷脖子的瞬間,奪下雙刀,“今天能死在我的手裡,你們該感到榮幸。”
狂妄的撂下這話,他舞動着雙刀。
昏暗中,魅影能夠看到皇甫尊的的身體在微弱的光線中穿梭着。他完美的長身,宛若起舞,然而他每到一處,都會有一個殺手倒下,鮮紅刺目的血如同噴泉,在夜色中爭相綻放。
密室內慘叫不斷,混合着金屬兵器相撞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清脆的響聲尤爲刺耳。一番打鬥之後,嘈雜的密室忽然間安靜下來。
當她終於把視線從他身上抽離,觸及滿室的狼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灰暗的水泥地被鮮血侵染,大片大片的血泊中橫七豎八的倒着二十幾具屍體。這些即將成爲正式殺手的佼佼者,就這樣輕易死在他的刀下。
眼睛一一掃過屍體,不由更加驚詫,他們受傷的位置竟然都是頸側的大動脈。
他快如閃電,出手狠戾,簡直就是魔鬼。這就是殺手獵鷹,高居榜首的男人。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魅影竟然臉色刷白,瑟瑟發抖。
不僅僅是魅影,就連知道他厲害手段的歐陽宇澤也眯了眼睛。
鷹比以前更加可怕了,現在他很確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鷹想要他的命,只怕也是輕而易舉。
兩個男人面對面,清晰的感受着對方的氣息。即便沒有這戰術手電微弱的光,也能知道對方身在何處,這就是殺手的直覺。
魅影眼波流轉,她在暗暗揣測,會是誰先出招。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去三個人的氣息聲,她感受不到聲音,也體會不到一絲殺氣,那兩個人彷彿沒有出手的意思。
歐陽宇澤的餘光一直停留在魅影的身上,戒備皇甫尊的同時,他在思索着解救魅影的對策。只要能把她救下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但,皇甫尊似乎早已猜透了他的想法,就在他分神的瞬間,似閃電一般上前,歐陽宇澤只覺得耳朵一痛。
再聽“咔嚓”一聲,他才錯愕的發覺,自己的耳機竟被皇甫尊踩碎。歐陽宇澤不明所以:“鷹,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尊不語,走到一邊開了另外一盞燈,才笑着說:“我的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麼?我若有意與你對打,此刻你已經倒下了。我要你離開BlackStramonium,投入到我的懷抱中。”
他輕佻邪魅的語言令歐陽宇澤皺起眉頭:“鷹,你到底想幹什麼?”
“醫生,別問那麼多,我只能說我現在需要你,希望你能跟我在一起。”
“我不能答應你。”
“爲什麼?難道你不想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
“我有我的苦衷。”
歐陽宇澤又何嘗不想離開組織?但是他不能!有着他無法離開的理由。
兩個男人陷入僵局,面對面,誰都不肯說話,也沒繼續廝殺的意思。
趁着這個機會,魅影體內的麻醉劑已失效,她能夠感覺到渾身的力量已經復甦。她將所有的力氣都蓄積在手臂,嘶吼着一聲,硬生生的扯出了自己的手臂。
“皇甫尊,拿命來。”
魅影掄起拳頭,吼叫着上前,直擊皇甫尊的喉結。只可惜,他隨意一閃,躲過她的攻擊,大手扣住她的手臂,他蹙眉苦笑:“女人,你打不過我。”
眯着的冰眸閃爍狠戾寒光,先前的羞辱化作力量,她猛的掙開他,拳腳相交,招招直逼要害,她怒吼:“就算爲了我自己,我也要殺了你。”
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是怎麼羞辱她的,是他侵佔了她乾淨的身體,讓她飽嘗羞辱。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那你試試看。”
皇甫尊有意挑釁,眸中帶笑,單手放在身後,只用一隻手與她對打,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她從未佔過上風。
她不甘!真的不甘心!轉向歐陽宇澤,怒吼:“醫生,一起上。”
歐陽宇澤笑:“魅,你我聯手也不是鷹的對手。”
他不是因爲害怕所以不與她聯手,而是清楚的知道即便兩個人同時出手,他依舊會把她帶走。鷹決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改變。
她當然知道這個殺手之王是多麼厲害的人,可是她不甘心,她不能因爲知道必輸無疑就放棄,所以她眯着冰眸,儘管她使勁渾身解數,仍舊不能近他的身,卻依舊不放棄。
冰眸中兩簇怒火熊熊燃燒,比夜晚的星子還要耀眼。
又是這個倔強的眼神!
當皇甫尊接觸到她的眸子,笑容中參雜了些心疼,他忽然找準時機,一掌下去,再次把她打昏。
伸手接住她輕盈的身體,擡起腿支撐着她,皇甫尊一邊把自己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一邊蹙眉苦笑:“瞧,這個固執的女人,明明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卻還是以卵擊石,是不是很蠢?”
歐陽宇澤撇了下嘴,言不由衷的說:“我看你倒是很喜歡她這種固執。”
“被你看穿了?”
原本玩笑的面孔,在他的目光觸及到她的手腕,瞬間陰沉。那翻起的肉皮,依舊血肉模糊,然而那個女人卻絲毫不介意,以閃電之速攻向他,到底是什麼支持着她?
明明就只是一個女人啊。
一隻手臂抱着她,另外一隻手擡起她的手腕,皇甫尊語氣嚴肅的說:“先給她包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