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帶着水棲寒他們到了一處竹屋之中,七八個竹屋剛好繞了一個圈。
憐兒轉過身來,朝着幾人靦腆地笑道:“幾位隨便選一處住下吧,裡面都有牀褥。”水棲寒心念一轉,突然道:“憐兒姑娘隨時都歡迎外來客麼?嗯?”那聲音三分調侃五分曖昧,還有兩分似真似假的好奇。
聞人璃音垂下的臉看不見表情,但撫上水棲寒腰際的小手卻是狠狠一捏,大眼危險地眯着,調侃上癮了?水棲寒身子一僵,強忍着沒有哼出聲,音兒的醋勁真是不小,他很無辜的啊!未逑三人站在水棲寒的後邊,自然看到了他們的互動,有些好奇他們演的是哪一齣。
憐兒沒看到聞人璃音下狠手,只是略帶羞澀地看了水棲寒一眼,道:“只是爲了給路人一個方便罷了,況且若不是公子這樣正經的人,憐兒也不敢帶他們進來的。”
聞人璃音心下冷哼,她可不認爲這憐兒有多慈悲。正經?就這死男人對她說的這麼幾句話,就聽不出他哪裡有過正經。再用力一掐,水棲寒再次僵住,心下大聲喊着冤,這回他真是無辜的了,怎麼音兒反倒更用力了!
未逑看着這一幕,差點憋不住笑,趕緊向憐兒道了聲謝,一手拽着一個鑽進一間竹屋裡了。水棲寒又是故作風流地邪魅一笑,打開扇子扇了扇道:“我也去休息一下,姑娘呢?”
“我去給公子弄些吃的吧。”話落,轉身離去。
帶着聞人璃音進了未逑他們進的那個房間,水棲寒翻了個白眼,坐下就倒茶喝。
聞人璃音冷哼道:“我說咱們風流的大少爺怎麼看起來這麼辛苦呢?剛剛不是還跟你那紅顏知己打得火熱麼?”這話裡,沒一個字不是帶着酸味兒的。
小毒看不得自家主子受委屈,朝着水棲寒就是嘲諷:“我家主子可比那什麼憐兒漂亮多了,你也別急着證明自己眼神有問題,跟着那個醜八怪跑。”
水棲寒放下茶杯,很是委屈地挪到聞人璃音身邊,鬱悶道:“音兒,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聞人璃音輕哼一聲,伸手揉了揉水棲寒被自己掐過的地方,淡淡道:“我知道是一碼事,不過你也別演得太真了,我很不高興!”再揉揉,有些心疼道:“還疼不疼了?”她下手有多重,她自己知道,現在想來,真是後悔得不得了。
水棲寒看聞人璃音氣消了,忙擁着她坐了下來:“不疼了,不疼了,音兒,等她露出狐狸尾巴,咱就滅了她,好不好,彆氣了,嗯?”
聞人璃音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道:“那你還是別演得太過火了,我想知道她的目的沒錯,但我可不願意把你給讓出去。”
水棲寒聞言,俊臉掛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對着聞人璃音就是“吧唧”一口。
未逑看着這兩人,有些無語地揉了揉腦袋,把一臉迷茫的小毒按進了懷裡:“寒哪,你敢說說你們玩的是哪一齣嗎?”
封殘也點了點頭:“是不是那個女人不簡單?”
水棲寒讓聞人璃音換個舒服的姿勢斜靠着自己後,瞟了他們一眼,涼涼道:“急什麼,過不了多久你們就知道了。”打了個哈哈,水棲寒抱着聞人璃音上了牀,準備休息一下,他看得出音兒很困了。
未逑臉一黑,卻也沒說什麼,他相信水棲寒,看着準備上了牀休息的兩人,也牽着小毒出去了。
封殘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也跟着離開了,聞人璃音反過頭,看着他們走出去,偷偷向他們體內注入一道彩光。
水棲寒笑笑,摟着聞人璃音輕輕拍着她的背,慢慢地兩人都睡了過去。
太陽已落,房間外面傳來飯菜的香味,成功將餓了很久的五人喚醒,簡單整理過後,五人出了房門。
未逑他們還算正常,不過水棲寒這邊有點……就是氣場有點小不同。
聞人璃音低着頭跟在水棲寒身後,肩膀時不時地顫抖着,而水棲寒卻滿臉的不耐煩地揮這扇子,等到了院中心後,水棲寒爆發了。
“你當你水仙花?用水養大的?”未逑等人傻眼,水棲寒這是在罵聞人璃音?
“相公……唔,音兒只是怕你不要我了,出牆的不止是紅杏,青竹也可以。”聞人璃音嗚咽着,還像模像樣地拿帕子擦了擦黑髮後不知道有沒有的眼淚,九分的嬌弱,讓人忘了後邊那句諷刺。
這又是什麼情況?聞人璃音會嬌弱,會哭?未逑拿手捂住小毒的嘴巴,使勁將她要罵出口的話憋了回去,小毒恨恨地盯着水棲寒,爲什麼要惹主子哭?未逑看着護主心切的小毒,有些哭笑不得,輕聲道:“小毒,接着看,別那麼快下結論。”小毒聞言一愣,再看着主子那有些誇張的動作,靜下心接着看。封殘多麼淡定,都忍不住拿手掐大腿了。
“哼,女人就該聽話,我寵你,你就受着,煩你,你就躲着。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應當,你管得着麼?”音兒我們這是演戲,你可千萬別記着啊,水棲寒雄赳赳氣昂昂地叫囂過後,揹着大家的臉上滿是憋屈。
“相公……音兒是真的愛你,音兒不能沒有你,你想幹什麼都沒關係,音兒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求你別棄了音兒。”話落,擡起臉來,兩滴清淚滑落眼角,眼眶微紅,櫻脣輕撇,黑眸帶着哀怨和愛戀,本就絕倫的外貌多了一些悽美的意味,比平時更迷人。
只見聞人璃音朝着水棲寒小跑幾步,衝進他懷裡,肩膀還微微地顫着,看着像是在憋着淚。水棲寒看似滿意地一收扇子,薄情道:“這樣纔對,只要你聽話,即便是不再喜歡你,也可以好好待你。”餘光看到門後那片白色衣角,水棲寒笑得更加風流。
多麼精彩的訓妻記啊,但實際上……
“音兒,你輕點,不是說好是演戲了麼?”兩人用神識交流,水棲寒那聲音顫啊顫,被聞人璃音掐住的那塊肉怕是要紫了吧。
“相公,我正在守婦道呢,幫!您!按!摩!”聞人璃音冷哼。
“寶貝,我們不是說好是演戲麼,我那些話都是假的啊!”水棲寒咬牙道,音兒手勁真是不小。
“丫的,老孃管它真的假的,只要你說了,就別指望還能安然。”某女展現她彪悍的本性。
“嗷!音兒……”某男徹底憋屈了,醋桶裡的女人惹不得,無辜的他傷不起啊。
緊緊閉起眼睛,水棲寒臉上掛着痞笑,一副很滿意的樣子,可天知道他現在只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