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瀾聞言輕輕鬆了一口氣,卻又因爲這一分放鬆再次暈了過去。
蘭傾傾命齊月和溶月好生侍候她,卻在一旁的桌邊坐了下來,她此時心裡有太多的猜想,卻又覺得那些猜想似乎都對,又似乎都不對。
紫儀輕聲道:“王妃,若是這件事情真是南詔賢王的手筆的話,那麼他必定和朝中的有人勾結。”
“是的。”蘭傾傾幽幽地道:“只是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皇上至今沒有消息,若是皇上是落在他們手裡的話,此時必定有所要挾,可是今日裡卻又沒有半句要挾的話放出來。若是皇上不在他們的手裡,那麼他又在哪裡?”
紫儀自然回答不了蘭傾傾這個問題,只輕聲道:“我總覺得這裡面有驚天陰謀。”
蘭傾傾的眸光微微一合,當下沒有再接話,此時她所知道的消息終究太過片面,就算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此時卻也有許多地方想不明白。
紫涵端來飯菜道:“王妃已經忙了一下午了,到此時還沒有用晚膳,先吃一點吧!”
蘭傾傾今日裡聞了幾回血腥,胃裡的翻騰還沒有完全止住,更兼此時心裡還擔心着景曄,又哪裡有胃口?只是此時她有孕在身,若是不吃,對孩子也不好。
她輕輕點了一下頭,紫涵將飯菜布好,都是蘭傾傾平日裡喜歡吃的素淡菜色,她此時胃口雖然不好,但是看到這些菜倒也能免強吃下一些。
紫儀和紫涵對視一眼,心裡滿是擔心,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用過晚膳之後,終是聽得外面動靜,然後便聽得有人大聲道:“王爺回來了。”
蘭傾傾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鬆,忙起身去迎,景曄卻已經掀簾而進,他的身後還跟着渾身是血的秦追夢。
蘭傾傾一聞到那血腥味,只覺得胃裡又是一陣翻騰,剛吃下去的飯菜又吐了出來。
景曄伸手扶着她道:“你怎麼呢?凌珞,你是死的嗎?看到王妃這副樣子還不快過來!”
他這一句話裡夾着怒氣,聽得凌珞的心尖直顫,他當下忙奔過來將一個瓶子打開放在蘭傾傾的面前聞了聞後道:“王妃是孕吐,秦相還是先將衣服換了吧,王妃如今是聞不得一絲的腥氣。”
景曄聞言當即對井硯道:“把秦追夢先拉到淨房裡全部洗乾淨了再帶出來。”
秦追夢雖然渾身是血,便是他的身上並沒有傷口,他身上的血都是別人的。
縱然他此時心裡掛念花初瀾想進去看看,卻也知道此時還是先把衣服換了再說,若是他再引得蘭傾傾吐出來,只怕景曄得扒他的皮。
秦追夢離開之後,蘭傾傾輕聲道:“我不妨事。”
她這兩日吐了幾回,又因着爲諸事操事,此時面色已有些蒼白,聲音也顯得有些無力。
“都吐成這樣子又豈會不妨事。”景曄的眉毛一擰,扭過頭對紫儀和紫涵喝道:“本王不在,你們就是這樣伺候王妃的?”
紫儀和紫涵嚇得心跪倒在地道:“是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蘭傾傾卻已拉着景曄的手道:“她們做得很好,女子懷孕會吐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罰她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