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聽蘭傾傾這麼一說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眼底微有黑眼圈,想來昨夜裡一直在想這些事情,並沒有睡好,他的眼裡有了一抹憐惜,他輕聲道:“我和你是一般的想法,且先看看北漠那些使者會如何應對這些事情吧!只是他們如今已經來到了京城外,昨日裡慕青又去看了他們,若是本王遲遲不詔見他們的話,想來他們會從這件事情找大鄴的錯處。
“他們要找大鄴的錯處且讓他們找着。”蘭傾傾不以爲然地道:“他們上次那麼輕易就服了軟,然後又將易雪凌留在了京城,這些事情在他們看來固然有幾分讓着我們,但是卻也有其它的心思,在他們看我們,他們之所以會那樣做,不過是因爲看到大鄴準備了很多的糧草,足以跟他們大打一架。”
景曄聽到“糧草”兩個字時愣了一下,若是他們設計將京中大營裡的糧草全部都燒掉的話,對大鄴而言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之後就算是北漠再生挑釁之事,想來大鄴也不敢直面其鋒芒。
景曄的眸光深了些道:“原來如此。”
蘭傾傾聽到他的那名“原來如此”時愣了一下,她輕聲問道:“怎麼呢?”
“他們是爲了我大鄴的糧草而來。”景曄笑了笑後道:“這思路倒也有些曲折,但是我覺得也有些無聊,難不成他們把我大鄴的那些將士全部都當做是紙糊的不成?”
蘭傾傾輕笑道:“我大鄴的將士自然不是紙糊的,但是對他們而言,終究覺得在京中有內應,他們又是使者,中間還可以有更多的託辭和藉口。但是小魚兒,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沒有那麼簡單,若是真的只是爲燒那些糧草的話,他們實沒有必要費那麼大的勁,因爲任他們在京中的內應也可以製造出糧倉失火這樣的事情來的。”
景曄輕輕點了點頭道:“沒錯,他們必定還有其它的事情。”
“所以說,眼下我們還是先去泡溫泉吧!”蘭傾傾輕笑道:“京中的事情反正永遠都處理不完,而雪卻不是經常有的,你若一直守在京城裡,他們必定會有諸多顧忌,但是你若不在京城的話,他們行事自然覺得要有底氣得多。”
景曄很快就明白蘭傾傾話裡的意思,當下含笑道:“傾傾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就去泡溫泉!”
蘭傾傾失笑,景曄卻已經將外衣放下直接鑽進了被窩,柔聲道:“傾傾,此時時辰還早,我們先睡一會,今日裡我也不去管朝堂之事,你也不許去管瑤兒,你從現在開始,就只是我一個人的。”
他說罷就朝她壓了過來,蘭傾傾輕笑一聲,笑聲卻也已經淹沒在他的脣齒之間。
等到兩人趕到京郊的別院時已近正午,那個宅子此時已經被白雪覆蓋,只是白雪蓋得住四周的風貌,卻蓋不住溫泉裡,此時幾口泉眼處正冒着熱氣,蘭傾傾伸手一觸,入手竟有些燙,那溫度比人的體溫尚要高上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