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紅衣女子的身後也奔過來幾個僕從問道:“長公主,你沒事吧?”
蘭傾傾一聽到長公主三個字,便知道今日裡惹麻煩了,她原本以爲長公主貴爲公主,是個溫柔嫺靜的女子,就算是受了些刺激性情大變,但是斷然不會是這副驕縱的性子。
長公主景墨曦的手指着紫儀和紫涵道:“將她們給本公主殺了!”
她的話一說出口,那幾個侍從便準備拔劍,蘭傾傾當即喝道:“住手!”
景墨曦扭頭看了蘭傾傾一眼,眯着眼睛問道:“你是何人?”
蘭傾傾並不太喜歡裝扮,縱然是到了京城,她今日出門的時候依舊是一身的青衣,身上並沒有太多的飾品,只是她本身氣質高雅,這般站在那裡,自有一番氣度,景墨曦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蘭傾傾答道:“我是他們的主人,方纔是我讓她們出手救人,今日裡驚擾了長公主,我向長公主陪不是。”
她說完輕輕一揖,那模樣不卑不亢。
景墨曦冷笑道:“好大的膽子!你今日裡累本公主從馬上摔下,你以爲你陪個禮就可以了嗎?”
蘭傾傾見景墨曦此時雖然秀髮有些散亂,卻依舊難掩她周身的貴氣,景墨曦是景曄的長姐,兩人的容貌卻並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只是當景曄發怒之時,和景墨曦此時的眼神頗爲相似。
蘭傾傾將聲音拔高一些之後道:“長公主貴爲公主之尊,卻在大街上策馬而過,這一路上掀翻了多少的攤子,又傷了多少的百姓,我今日裡不過是爲了救人,不小心將公主的摔下馬,實是無心之過,還請公主見諒。”
景墨曦的眼裡俱是森森寒意,她冷笑道:“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此時還敢說是無心之過,還敢求本公主原諒!”
她的話說到這裡,當即一把從僕從手裡取過一把長劍道:“你今日裡先是傷了我的馬,然後又傷了我,今日裡你若是讓我刺你一劍,那便罷了!”
她這句話一說完,紫儀和紫涵同時護在蘭傾傾的身前。
蘭傾傾淡淡一笑道:“可以,只是公主在出手之前,得先賠償被公主的馬踢翻的東西,然後再給那些被踢傷的百姓陪禮道歉。”
“笑話,我憑什麼給這些賤民道歉?”景墨曦冷喝一聲道。
蘭傾傾冷冷地道:“公主是人,他們也是人,就算公主的身份再高貴,也不能隨意踐踏老百姓。公主身份高貴,我聽說公主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極重禮儀,愛民如子,本朝治國以民爲本,讓公主給這些百姓道歉實是再正常不過之事。”
景墨曦冷笑道:“這些尋常百姓又哪裡能和我相提並論?”
“他們也許不如公主的身份高貴,但是他們和公主一樣,一個腦袋,一對手,兩條腿,心肝脾肺腎一件不少,只不過是投胎之時並沒有投進王候之家罷了。”蘭傾傾淡淡地道:“公主覺得他們不如公主,可是覺得公主比他們多一個腦袋,又或者是多一些其它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