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老爺面色一白,卻強自嘴硬道:“事隔幾日,我那時嚇得傻了,已經記不清楚那天到底站在哪裡,反正我就是看到了那牆上伸出一枚釘子來!”
他這話說得無比痞賴,蘭傾傾卻笑道:“葉三老爺實在厲害,當時葉二老爺和他的兒子在打葉老爺,葉三老爺在旁邊看着不上去幫忙,卻一直站在那裡看牆上有沒有釘子,然後在葉老爺沒有遇難之前就已經嚇得什麼都記不得了,這倒也是些本事,本妃甚是佩服。
她素來口才甚好,平日裡性子溫和,但是若是說起事情來,從來都是條理清理明瞭,這一番話是方纔諸事的一個總結,這些話又都是根據葉二老爺和葉三老爺的供詞所得的結論,葉二老爺和葉三老爺想要反駁也了無從反駁起。
其實依着大鄴的律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案子便已經算是審明白了。
只是葉二老爺和葉三老爺又如何能甘心,葉三老爺當即大聲道:“王妃果然好口才,我們說不過你,只是天在做,人在看,王妃做下了那等惡毒之事就不怕報應嗎?”
蘭傾傾雲淡風輕道:“這番話也是我想說給葉三老爺聽的,對本妃而言卻並不存在,本妃問心無愧。”
她這般輕輕鬆鬆的說出這番話,直接把葉三老爺嗆得不輕。
堂上坐的幾位此時聽到蘭傾傾和葉三老爺的對話,他們的心裡已經明白,這件案子其實很是簡單,只是因爲有人在中間攪局,想要把蘭傾傾拉下水,而蘭傾傾聰明無比,又豈是葉府那些人能拉得下去的?而今日這案子倒也不需要他們過問太多,可以直接讓蘭傾傾和葉府的諸人對質即可。
葉三老爺咬牙道:“王妃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實在是厲害,我很是佩服,只是那一****親眼看到王妃從我大哥被殺的隔壁屋子走出來,你敢否認嗎?”
“本妃從未去過那間客棧,又有什麼不敢否認的?”蘭傾傾淡淡地道。
葉三老爺看着蘭傾傾道:“你可有人證證明你那天並沒有去過那間客棧?”
他一說到這裡心裡就有些得意,這是他們設計這一場事情最爲關鍵之處。
蘭傾傾聽到他這句話便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她輕輕一笑道:“所有王府裡的人都能替本妃做證。”
“王府裡所有的下人都是王妃的人,他們的證詞又豈能做數?”葉三老爺冷着聲道。
常言說的是,咬人的狗不叫,葉三老爺就是蘭府裡那隻咬人但是又不會叫的狗。
蘭傾傾知道葉三老爺是葉府幾位老爺中性子最爲深沉,也最爲狠毒的一個,只是他平素並沒有太多的見地,今日裡之前說的那些話也有些蠢,但是此時說的這番話卻透出了幾分鋒芒,看這光景,怕是有人在他的身上花了些功夫,教他今日如何應對諸事。
她的眸光淺淡,淡然道:“你說王府裡的人證詞做不得數,那麼憑你的一面之詞,也做不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