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說完再不看蘭傾傾直接朝裡走去,蘭傾傾的眸子剎那間滿是寒霜,她自然聽得出來寧淺陌話裡威脅之意,她冷笑一聲只得緩緩跟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抄手遊廊,再穿過一道水榭這才走進了一間頗爲雅緻的廂房,兩人才一進去,便見得一個頗爲秀麗的女子站在那裡,她一見寧淺陌便施了一個禮道:“見過左相。”
寧淺陌淡淡地道:“離若不必如此客氣。”
那個名喚離若的女子微微將頭擡了起來,蘭傾傾這纔看清她是個約莫二十左右的女子,生得雖然不是傾城傾國的絕色,卻長得頗爲清秀,柳眉輕揚,明眸善睞,眸子裡透着爽朗的氣息,那雙眼睛雖然清明,但是流轉間又隱見憂傷之色。
只一眼,蘭傾傾便知眼前的女子必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蘭傾傾在看離若的時候,離若也在看她,離若許是見蘭傾傾的氣質不俗,她有些好奇地道:“左相還是第一次帶美人來這裡,敢問這位美人芳名?”
蘭傾傾正欲回答,寧淺陌卻道:“她是我新收的琴侍,名喚侍琴。”
蘭傾傾扭頭看了寧淺陌一眼,寧淺陌又道:“離若姓曲,是個奇女子,你們應該能成爲朋友。”
曲離若笑道:“左相真會開玩笑,我哪裡能稱得上是奇女子,倒是這位侍琴姑娘,周身氣度不凡,倒不像是個尋常人。天下間的女子,能入左相眼的實是少之又少,我與左相相識也有幾載了,還是第一次見左相對女子如此關心。”
蘭傾傾淡淡地道:“曲姑娘過獎了。”
曲離若見她面色淺淡,全然沒有尋常女子能入寧淺陌的眼而生出一分得色,那雙微暖的眸子裡竟還有一分隱藏的怒色。
她不由得扭頭看了寧淺陌一眼,寧淺陌知曲離若是個聰慧通透的,此時必然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他只是淡淡地道:“勞離若替我照顧一下侍琴,我去去就來。”
曲離若應下,蘭傾傾聞言也看了他一眼,他淡淡一笑道:“我去去就來。”
蘭傾傾的眉頭微皺,寧淺陌卻並不多加解釋,扭頭便走,他在扭頭的那一刻,眸子裡有了一抹冷厲的光華,眼底滿是深不可測。
蘭傾傾知他此時離開必定是去佈局,卻也是她的機會。
寧淺陌一走,曲離若便含笑道:“侍琴姑娘這邊坐。”
“曲姑娘與左相認識多年,又惠質蘭心,怎麼甘心呆在這裡?”蘭傾傾輕聲問道。
她知道這是她逃走的唯一的機會,而這所有的機會都着落在曲離若有身上,只是她與曲離若不過是初識罷了,要如何才能說服曲離若幫她,這本身不是件易事,再則寧淺陌很快就要回來,她的時間也很短。
所以今日裡她逃走的機率並不大,只是她從來都不是那種還沒有試過就言放棄之人,到此時,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試一試,而突破口只能是曲離若。
她的眸光微微斂下,眸子裡多了一分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