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看到蘭傾傾這氣度,心裡倒有幾分喜歡,只是之前太后在她的面前說了許多蘭傾傾的壞話,心裡一時間也不太清楚蘭傾傾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才如此試探,想看蘭傾傾會如何做答。
“王爺是堂堂攝政王,是一諾千金之人,能力更是超羣,又豈會拿婚嫁大事來開玩笑?我不敢說王爺對我情之所鍾,但至少我們是兩情相悅。我們之間的感覺,無關身份,無關地位,喜歡了便是喜歡了。”蘭傾傾的聲音甚是輕柔。
景曄輕笑道:“母后,兒子並沒有和傾傾開玩笑,是真的要娶她,之前以爲她去了,所以由得母后替兒子賜婚,但是如今她已經回來了,兒子自然要信守承諾。若是此時背棄之前的諾言,兒子豈不是成了無了無情無義之人?”
太皇太后的眉頭微微一皺,她看了蘭傾傾一眼道:“曄兒,皇族的血統不容有雜,她的身份太過低賤,你若是真要娶她的話,只怕會被朝中大臣笑話。”
“母后這句話有失偏頗。”景曄緩緩地道:“太祖皇帝在稱帝之前,也不過是尋常百姓,景姓也未必比其它的姓氏高貴多少。”
太皇太后的手重重地拍上了桌子,楚雲舒忙跪在地上道:“太皇太后熄怒,這件事情全是雲舒的錯,王爺心繫蘭府小姐,之前在紹城也都拜過天地,下過聘禮,臣女不敢與蘭府小姐爭正妻之位,願意做王爺的側妃。”
蘭傾傾看了楚雲舒一眼,卻見她的樣子甚是秀麗,看起來溫柔善良,極懂得知進退,只是她只這一句話,便讓蘭傾傾明白眼前的女子是個極富心機之人,這樣做說到底也不過是以退爲進。
太后忙將楚雲舒扶起來道:“楚小姐何必如此,這件事情楚小姐又哪裡有錯?”
太皇太后輕輕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件事情和雲舒並無關係,旨是哀家下的,這件事情哀家無論如何也要給雲舒和楚家一個交待。”
蘭傾傾看了景曄一眼,景曄的眸光幽深,卻也笑道:“楚小姐知進退,本王很是感激,只是本王之前就對傾傾許諾過,今生只娶她一人,不娶側妃不納妾。既然楚小姐是個明禮之人,那這件事情就更加好辦了,本王這便退了這樁婚事,然後再爲親自保媒,爲楚小姐覓一個良婿。”
楚雲舒的面色一白,蘭傾傾的眉毛也輕輕挑了一下,只覺得景曄這句話說得好像有那麼點無恥,人家說那樣的話不過是以退爲進,他倒好,直接讓人家再退相讓。
太皇太后怒喝道:“曄兒!”
景曄笑道:“母后,你之前不是告訴兒子說楚小姐的最是體貼,最是識禮,最是懂得進退,之前我還覺得有些言過其實,方纔聽到楚小姐的那一番話便覺得果然如此,楚小姐當真是極懂得進退的。”
太皇太后眉頭皺成一團,景曄的說話和行事當真讓她不知道怎麼說他纔是,只是她也知他的性子,若真把他逼急了,只怕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