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楚將軍極爲自信地道:“他素來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再說了,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楚府的人,如果楚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他也逃不掉。雲崢對於這些事情,他心裡還是有數的,只是看他能不能想通罷了。”
他此時說話的樣子,已經滿是劍入沙場的凌厲之氣,再無往常在人前的那種怯懦和不敢言,這樣的楚將軍,纔是之前橫掃沙場的楚將軍。
楚雲舒並沒有看過楚將軍在湯場殺敵的樣子,只是她卻覺得楚將軍上陣殺敵時也不過是這副樣子罷了,她的眼裡有了一抹敬佩。
她輕聲道:“父親分析的有理,只是這件事情要不要明着告訴三哥?”
“不用了。”楚將軍緩緩地道:“他的性子素來是認死理的,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來,他猜到多少由得他去猜,但是我們不需要告訴他。”
楚雲舒看了楚將軍一眼後輕輕點了一下頭,她輕聲道:“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他娶的是任晴,而任太傅是絕對的忠於皇室,若是他在任晴的面前透出一點口風的話,任晴必定會告訴任太傅,到時候只怕會打草驚蛇。”
“這一點你也不用擔心。”楚將軍緩緩地道:“你想到的,爲父早就想到了,崢兒不管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任晴,我都已經派人把任晴看好了,她這幾日是出不了將軍府的。”
楚雲舒長舒一口氣道:“原來父親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倒是我瞎操心了。”
楚將軍淡淡地道:“你能想到這一層爲父很開心。”
楚雲舒的嘴角微微一揚,楚將軍卻又淡淡地道:“和任府結親原本就是爲了讓景曄放心,說到底,任晴終究姓任,並不是我楚府之人。”
楚雲舒輕輕點了一下頭,楚將軍又問道:“你今日去見寧淺陌了可發現有人跟蹤?”
“今日裡我去的時候倒沒有人跟蹤,只是進到那個巷子裡的時候有人從窗戶口探了個腦袋看了我一眼,想來也只是尋常百姓。”楚雲舒細細回想道。
楚將軍皺眉道:“現在是特殘時期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楚府畢竟是太祖皇帝親封的大臣,這些年來也一直擔着忠心之名,我也不願意毀了這個名聲,這名頭終究還是需要寧淺陌去背。”
“父親英明。”楚雲舒一本正經地道:“我們楚府爲大鄴立下了汗馬功勞,景曄說收回兵權就收回兵權,行事也太過無情了些,他既然無情,我們又豈需要對他客氣?”
楚將軍緩緩地道:“如果不是他相逼,我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
他的話是這樣說,心裡是怎麼想的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自他掌管楚府以來,心裡就一直有些不太踏實,這些年來行事他也算小心,先帝在世時,他也曾設計拿捏過先帝一兩回,原本也是讓先帝知曉他的厲害,而那一拿捏,卻又讓他嚐到了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