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君影似懂非懂,景曄卻已伸手輕輕撫着他的頭道:“如果你想要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時,哭更沒有用,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有用。”
景君影吸了吸鼻子,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來,然後一邊拉泣着一邊問道:“王叔,怎麼樣纔算強大,像你那樣嗎?”
景曄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頭道:“皇上是一國之君,若是強大了,自然比我更加強大。”
景君影之前聽別人說起過一國之君如何如何,當皇帝又應該是如何如何,可是在他那年幼的心裡,還是沒有太多的概念,此時聽到景曄這一句話時他倒是像明白了什麼,他輕聲道:“王叔,朕不哭,朕要當個強大皇帝!”
景曄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道:“好,王叔會助皇上成爲強大的皇帝。”
太皇太后看到叔侄兩人的互動,心裡暖意漸生,這一次的事情雖然驚險,但是對景君影而言未必就是壞事。
蘭傾傾早已經被人擡到壩上的行宮裡治傷。
這裡雖然說是行宮,但是卻甚是簡單,只供每年前來祭天的皇族和大臣休息,也只有十數間房間。
因爲出了刺客的事情,這裡四下裡戒備極嚴。
景曄是攝政王,就算是再擔心蘭傾傾,此時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等他安排妥當時,凌珞已經將蘭傾傾身上箭拔了出來。
景曄問道:“傾傾的傷打不打緊?”
凌珞的面色輕鬆,寬慰道:“這一次王妃身上的傷並不算太重,沒有傷到要害,那毒雖然霸道,是南詔的草毒,若是尋常的大夫自然是解不了,但是實在是不巧得很,我前段日子一直在研究草毒,今日裡身也帶了一些解毒的藥,所以王妃並無大礙。”
太皇太后見凌珞稱蘭傾傾爲王妃,當下眸光深了些,景曄看到太皇太后的目光後解釋道:“我與傾傾在紹城拜堂成親之後,便讓身邊的下人喚傾傾爲王妃。”
太皇太后輕輕點了點頭後道:“她如此賢德,是做得了你的王妃的,今日若不是她發現的早,只怕影兒早已沒命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太皇太后的心裡還有些後怕,景君影是先帝的獨苗,在太皇太后的眼裡,那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
景曄輕嘆了一口氣,見蘭傾傾面色蒼白,他的眼裡滿是擔心,又問道:“你不是說傾傾沒事嗎?她怎麼還不醒過來?”
凌珞答道:“王爺不必擔心,王妃之所以沒有醒過來只是因方纔失血過多,然後我怕她太難受,給她服了一些湯藥,所以她才睡着,想來再過一兩個時辰她就能大醒了。”
景曄聞言輕輕鬆了一口氣,他在蘭傾傾的牀畔坐下,輕輕拉過她的手,眼裡滿是擔心。
太皇太后勸道:“今日祭天遇刺,怕會被人胡言亂語,曄兒先去安撫朝中大臣的心,母后替你照顧傾傾,你就放心好了。”
景曄的眼裡有些猶豫,太皇太后又輕聲道:“怎麼?你還信不過母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