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依着楚雲舒聰明,定不會在此時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她所打的也不過是心理戰,若是景曄因爲昨夜裡蘭傾傾並沒有落紅而生出嫌棄的話,那麼楚雲舒此時的出現,就實在是拿捏的恰到好處。
而今日裡的楚雲舒又分明是精心打扮過的,她的那一身衣服,雪白中透着極爲精緻的花紋,那花紋不但精緻,還透着幾分禪意。
她的頭上,卻彆着嫩黃的步搖,那步搖的樣式極爲簡單,只是幾顆黃色的寶石所嵌,下面的墜子上也墜着同樣的寶石。
她的秀髮挽了一個簡單大方的髮髻,樣式雖然簡單,卻很是適合她,襯得她更加的明麗照人,那模樣赫然是一朵剛開的白蓮花。
楚雲舒所做的一切都似巧合,就連那看向景曄的目光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嫵媚中透着嬌羞,嬌羞中又透着幾分崇拜,將小女兒的心性展露無遺,卻又看不出一絲勾引的成分。
蘭傾傾看到楚雲舒的作派,心裡對楚雲舒也生出了一分佩服,將勾引之事做是如此不着痕跡的,又如此攻心的,楚雲舒的心機實是她見過的人中間最爲深沉的一個。
又或者說,楚雲舒的心機比起狠毒的太后還在更勝一籌。
楚雲舒微微一笑道:“王妃雖然如今已經是攝政王妃了,卻還是和以前一樣隨和。”
她的話裡雖然是在讚美蘭傾傾,但是細細一聽,卻又能聽出那句話裡暗含別的意思,她這是在笑蘭傾傾沒有王妃的威儀,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是個出身市井的女子罷了。
蘭傾傾對於和楚雲舒打機鋒的事情沒有太多的興趣,只是她的性子也不是那種任由人拿捏算計奚落之人,她當下淡淡地道:“楚姑娘這樣的話在我的面前說說也就罷了,最好不要到太皇太后那裡說,不管怎麼說,我和王爺未成親之前也是個縣主了,楚府雖然功績甚高,但是楚姑娘終究是沒有誥命在身的,你一介白衣女子這般評價我,我是知道楚姑娘沒有其它的意思,但是難保其它的人聽着上了心,到時候再在太皇太后那裡說上楚姑娘幾句,那就不太好了。”
她這番話說得直白,楚雲舒就算是心理素質再好,再能裝,此時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蘭傾傾卻大大方方的拉着楚雲舒道:“楚姑娘今日裡的這身裝扮當真好看,就像是一朵清麗的白蓮花,超凡脫俗,王爺,你說是不是?”
她喊到景曄的時候,楚雲舒的心跳漏了一拍。
景曄聽到蘭傾傾的聲音後扭頭看了楚雲舒一眼,他那記目光極爲淺淡,沒有太多的表情,卻還是淡淡地道:“嗯,的確像朵白蓮花。美是美,卻讓人覺得假。”
蘭傾傾聽到景曄的這句話時嘴角抽了抽,他既然已經決定演這齣戲了,此時也該做做戲了,此時這般說楚雲舒,這朵白蓮花,只怕臉上也掛不住,她當下看了景曄一眼,景曄卻已經扭過頭,不再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