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話句句在理,不存在什麼強詞奪理或者斥責她的情況。喬歡頓時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姐姐。我……”
“還是你沒帶?”喬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喬歡只能垂下眼簾,點點頭:“嗯。厚的外套都在行李箱裡,不過行李箱我託運了。所以我包裡沒有厚的外套,我想睡會覺,可是卻很冷。”
話還沒有說完,喬桑起身直接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暖和的。穿瞭然後過去睡會吧。”
喬歡盯着她遞過來的外套,有些意外:“可是姐姐你。”
“放心。我穿得多,沒事。”因爲她現在是個孕婦。所以陸晉深對她格外照顧,她出門的時候,陸晉深讓她穿了一件保暖衣在裡面,又穿了兩件毛衣。
因爲她瘦。所以穿得多也看不出來,再在外面加一件外套,更是看不出來她裡面到底穿了多少。
“不要。”喬歡將外套塞還給她:“姐姐自己留着穿吧。歡歡不冷,只是剛纔看這位先生那麼關心你。所以纔想開下玩笑將外套討過來。沒想到這位先生會不同意,沒關係的。”
“呵~”墨紀年卻在這個時候冷冷地笑出聲,看喬歡的目光極爲冰冷嘲諷:“開玩笑?你剛纔用的力氣可不小。”
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看到這種外表看似單純無害。可實則作了一堆壞事的女人就覺得討厭。
明明看自己的姐姐時,眼底充滿了恨意和怨氣,可表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大方善解人意的樣子。
還真是令人噁心。
墨紀年嗤之以鼻,不屑於理她。
“……”喬歡臉色一白,張嘴道:“對不起,剛纔是我的不對,請這位先生見諒。”
“沒有什麼好見諒的,也沒有什麼好道歉的。”喬桑淡淡地開口解釋道:“最後他不也沒把衣服借給你麼?所以他也沒有資格訓斥你,你回去睡覺吧,衣服拿去。”
“可是姐姐……”
“好了,有什麼事情等下了飛機再說。”
喬歡沒敢再開口說話,只能抱着喬桑的外套離開了,臨走前她下意識地看了墨紀年一眼,發現他的目光冰冷刺骨,便趕緊加快了腳步。
這個男人好可怕,特別是那雙眼睛,就像十二月裡結滿冰的寒譚一樣,讓人不寒而粟、
等她走後,容北才露出憂怨的眼神:“嫂子,你太任性了。她凍一凍沒事,可你要是着涼了那得多嚴重。你怎麼可以把外套給她呢?”
“她是我妹妹,我不把外套給她給誰?”喬桑輕描淡寫地道,“沒事,我穿了三件毛衣,飛機上一點都不冷,況且我也不困,用不着睡了。”
說完她擡手看了一下腕錶,估測了一下時間:“而且再有一個小時我們就下飛機了,很容易過的。”
“說的倒是容易。”容北忍不住犯嘀咕:“如果你要是着涼了,那我可就得被深哥罵慘了。況且你自己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可是有身孕……”
“容北!閉嘴!”喬桑終於忍無可忍地斥了一句,語氣嚴厲。
容北愣住,呆呆地看了喬桑一眼,發現她目光嚴厲地看着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反應過來,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怎麼了嗎?我說錯啥了?”
墨紀年聽到身孕二字,身體一震,之後下意識地看向喬桑。喬桑也感覺到了他冰冷刺骨的視線,而且氣息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下意識地咬住下脣,如果墨紀年知道自己懷孕了,以後會不會拿她的性命來威脅陸晉深呢?這個容北,真的是個大嘴巴!
可惜話已經說出去了,就已經是潑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來。
她氣得扭頭望着窗外不發一言。
容北並不知道墨紀年跟喬桑的關係,以爲他就是一個純路人,說出來也沒啥關係,可是喬桑又不好說,不說清楚容北又這麼口無遮攔的,她現在心中只感覺有萬馬奔騰,怒火沖天而起。
只能一直忍着,這一路因爲有喬歡和墨紀年的出現,似乎都變得不平靜起來。
而喬桑也沒有想到,這次的離開,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她氣得不想跟容北說話的時候,墨紀年卻突然將外套遞了過來,“穿上吧,你朋友說的對,孕婦是該作好保暖工作,不能被凍着。你自己凍了沒關係,萬一凍到了你肚子裡的寶寶呢?”
聽言,喬桑猛地扭頭目光驚懼地看向墨紀年,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樣?真不穿?”墨紀年又問,
喬桑忽然看不懂他了,警惕又戒備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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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墨紀年卻突然低聲地笑起來:“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戒備,我不是什麼壞人。”
鬼才相信你。
喬桑扭過頭,拿着照片威脅她,並拿走了她一千萬的人說自己不是壞人,她除非是腦子秀逗了纔會相信。
可惜她不能當着容北的面對他發火,也不能多說。
“真不要?不要的話我收回去可就不會再給第三次了。”墨紀年突然冷冷地哼了一聲。
“不需要,您老自己……”
話還沒有說完,飛機裡的廣播卻突然傳了過來。“尊敬的各位旅客,由於遇到了強氣流,飛機在飛行過程中可能會有些顛簸,請大家回到座位上繫好安全帶,注意安全。不要隨意在機艙內來回走動,以免造成危險,影響航班正常飛行,工作人員正在努力挽救,請大家不要過於緊張。”
這一段話剛傳來,喬桑就有些緊張起來,不由得抓緊了兩旁的扶手,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她不太懂這個,扭頭看了容北一眼:“會不會很嚴重?”
聽言,容北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見喬桑緊張起來,便趕緊安慰道:“嫂子,只是強氣流而已,顛簸一下就沒事的。你把安全帶繫緊了,一會過了就好了。”
喬桑卻擔心得不行,緊緊地咬住下脣,心跳開始加速,怪不得走之前她一直覺得心裡不安,早知道會碰到這種事情,她就不該上飛機。
坐在她身邊的墨紀年突然傾身靠了過來,喬桑一陣緊張:“你要幹什麼?”
“安全帶!”墨紀年冷冷地叮囑了一句,然後伸手替她將安全帶繫好了,目光冰冷:“只是一股強氣流而已,死不了,你用不着這麼擔心。”
“……”喬桑輕抿了一下脣角,不說話。
墨紀年卻突然勾起脣:“要是死了,也算早死早超生了。”
“喂!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烏鴉嘴?”容北有些生氣地道,他不悅地看着墨紀年:“我可還不想死呢。”
墨紀年卻往後一仰:“這整個飛機上的人都不想死,你不要問問他們有沒有哪個想死的?但如果老天要你死呢?你有什麼辦法嗎?”
聽言,喬桑也瞪了墨紀年一眼:“你別烏鴉嘴了,閉嘴吧。”
“呵,害怕了嗎?”墨紀年卻邪魅地勾起脣,邪氣森森地看了她一眼:“說句實在的,如果真出事了,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話音剛落,飛機就一陣劇烈的動盪,伴隨着閃電,外頭的白雲也全變了顏色,閃電時而劃過,喬桑看得驚心動魄,沒想到生平第一次離開江城,就碰到了這樣的情況。
在這一刻,喬桑的腦海裡閃過了陸晉深那張俊逸的臉。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就該早點接受她,在民政局登記結婚的時候也不該跑掉。
她不該那麼矯情,畢竟幸福如履薄冰,要面子要尊嚴的話有可能最後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喬桑下意識地咬住下脣,突然感覺手被人給抓住了,在一片人羣的驚呼和慘叫聲中。墨紀年趁着混亂湊到她的耳邊,冰冷的氣息傾刻間將她給包圍了起來,喬桑一陣詫異,卻突然聽到他在自己的耳畔曖昧地說了一句話。
“如果出事了,下輩子你就歸我吧。”
“……”喬桑一陣詫異,剛想罵他是個神經病,墨紀年冰冷的薄脣卻突然印在了她冰涼的耳垂上。
喬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將他推開,墨紀年反扣住她的手,繼而道:“如果今天真死了,那陸晉深可沒我有福利,不能和你同年同月生,還不能和你同年同月死。”
“……你少在那裡胡說!”喬桑氣惱地瞪着他,一雙美眸幾近噴火。
“呵,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話而已。”
此時的墨紀年就像一個不良的痞子少年,壞壞的,痞痞的,而且還很輕薄,喬桑真的是氣壞了。
可機身顛簸得越來越厲害,喬桑嚇得臉色慘白,感覺心跳加快了不少,而且快喘不上氣了。
她指甲深深地扣入了墨紀年的手中,將他的手掌掐出了指甲印痕,墨紀年感覺到了疼,不由得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變得不太對勁。
白皙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墨紀年以爲她是嚇的,繼續開着玩笑調侃她:“你就這麼怕死?”
“……”喬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爲她覺得脖子好像被人扼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難,別說是說話了。
她只是看了墨紀年一眼,便沒了聲音。
墨紀年蹙起眉,“怎麼?或許這個時候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願望是什麼,我指不定能幫你實現。”
願望麼?聽到他這麼說,喬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咬脣艱難地開口:“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