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嗎?”柔和的燈光之下,坐在牀沿上的銀髮男子緩緩地開口,從側面看上去,他的臉部輪廓如同毫無瑕疵的藝術品。
“寧墨…多謝你。”元時辰的身軀依舊感覺有些疲軟,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他望了一眼玻璃幕牆外的天色,夜色十分的濃稠,他的眼眸中不由浮起一抹擔憂。
“雖說幫你做了處理,但是依舊還是要拍片。”寧墨冷淡的語氣之中夾雜着淡淡的關心,“真不知道你爲何要做到這一步。”
“我不希望在近三天出什麼亂子,如果我負傷的消息走漏的話,外界的揣測,加上敵對勢力的推波助瀾,會給元氏和錢氏的合作披上陰影。”元時辰眼神深邃的回答。
“我不懂你們商界的規則。”寧墨撇了撇嘴,對此並不關心,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了起來,“我關心的只有你。”
元時辰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下,“不要說奇怪的話。”
這時,他收回了視線,眼角的餘光望向了正橫呈在地上並且一動不動的錢箏箏身上,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他頓時搖搖晃晃地起身,來到了她的跟前,迅速地查探了她,發現只是昏迷了過去,不由舒了口氣。
他不滿地瞥向了寧墨,“你對做了什麼?”
寧墨表情平靜的回答:“姑且判斷傷害你的是這個女人,在幫你處理了傷口過後,稍稍懲罰了下他。”
“不要做多餘的事。”元時辰頓時蹙眉,這個男人雖說是他的朋友,並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卻是個很棘手的人物。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的話,他還真不想讓寧墨來到這裡。
“放心吧,只是稍稍讓她昏睡了下,對身體並無大礙。對了,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寧墨這時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揚了揚手中的一部手機。
元時辰臉色微微一變,神色不滿的說:“偷窺別人手機的惡趣味還是不改嗎?”
他沒好氣地上前,一把奪過了手機。
“你家是有誰生了嗎?都不叫我幫忙,好見外呢。”寧墨擡手託着半邊側臉,調侃着問。
“寧墨,這個女人交給你照顧了。”元時辰這時甚至來不及說完,簡單地披上了禮服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等下,你準備去做什麼。”寧墨不由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室內只剩下潔白大牀上正昏睡着的錢箏箏獨自一人。
夢緣小築內,元若寰正在臨時產房之外來回地踱着步,表情似乎有些焦急。
“不對勁啊,時辰怎麼還沒回來,不應該啊,那傢伙到底在做沈什麼?”他似乎有些惱怒。
“回不來的話是他自己的損失,你擔心什麼。”元越淡漠地開口。
正在這時,元若寰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低眸一看,發現是元時辰的來電,不由嘀咕了一句:“總算回了,都不看看已經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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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通了電話,開口就直接斥責起來:“時辰,你現在在哪裡?現在回來還趕得及!”
“抱歉,發生了一些事,正在趕回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元時辰沉聲問。
“因爲是雙生子,加上她體質原本就有些虛弱,所以醫療小組的方案是剖腹產,手術時間大噶在一個半小時左右,目前已經進行了半小時了。”元若寰將自己所指的訊息告知給了他。
“我明白了,馬上就會趕回來。”元時辰掛斷了手機,他此刻正在高架上開車疾馳着,很快就進入了市區,然而市區在這個時間到的車流卻十分的擁擠。
“該死的!”情緒的牽動,讓他的腦勺隱隱作痛,畢竟傷口才癒合了沒多久。
“難得看到你這麼心急,難道是你的女人生了嗎?”後座上,一個略帶着醋味的聲音響起。
“拜託搞清楚狀況,你這傢伙幹嗎要跟過來。”元時辰臉色陰沉地盯着後視鏡上後排的那道正坐着的身影。
“說了,我擔心你,並且我可是守了你一下午。”寧墨一本正經的說,“並且,我想看看令你在意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算了,反正你也進不去。”元時辰不由微微嘆了口氣,心中只是惦記着正在生產的女人以及即將出生的寶寶。
夢緣小築內,元若寰背靠在雪白的牆壁上,輕輕地閉目養神起來,輕聲自語着:“寶寶出生過後,一切都要恢復到從前了……”
正在這時,空氣之中一股異常的味道開始瀰漫了起來。
元越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頓時變得凌厲和警惕起來。
“大哥,好像有什麼燒焦的味道。”元若寰不由捂住了鼻子,左顧右盼地走動了起來。
啪嚓一聲,室內的燈光突然瞬間熄滅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臨時產房內,突然停電的變故令在場的所有醫療人員全部變色。
“怎麼回事?燈光呢?”
“不行啊,沒有無影燈的支持,手術很容易出現失誤,我的手在抖……”
“夏小姐,請不要擔心!”
夏夢菲此刻身體正處於麻醉的效果之中,即便如此也依舊有些微痛,然而此刻漆黑一片的產房裡,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醫師的輪廓。
她不由感到了一陣陣的恐懼,不行,她絕對不能害怕,爲了寶寶。
慌亂一片的氛圍之中,突然傳來了寶寶的哭聲,哭得很兇很用力。
“各位,按照經驗,一切要小心,保證夏小姐和寶寶的安全。”醫療組組長鎮定的說。
“我去外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這時,有個醫師急步地朝外走去,剛打開房門,只聽呯的一聲悶響,這名醫師的身軀徑直後仰躺倒在了地上。
“你…你…你做什麼?”組長聲音顫抖的問。
“不想死的話都聽我的吩咐。”這是一個沉穩鎮靜的聲音,彷彿看透生死沒有任何情緒。
“白…白管家?”夏夢菲聲音虛弱地開口。
“不行,現在正在接生的過程之中,並且是破腹產,任意隨意的舉動對夏小姐和寶寶都很不利。”組長臉色蒼白的說。
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