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
元夢辰嬌小的身軀被一個身着黑衣的保鏢一手拎起,就好像拎着一隻小‘雞’一般輕鬆。
他拼命地掙扎着,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無助地望向夏夢菲。
夏夢菲見到這一幕,不由杏目圓瞪,這羣傢伙欺負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欺負她家的寶貝。
要知道,寶貝可是她的底線。
她心裡的震怒和焦急可見一斑,甚至情急之下,快步上前,鎖住了白逸軒的喉嚨。
‘女’人爆發起來是很很可怕的。
此刻的她,雙目略顯猩紅,一張秀麗的臉龐上卻是凜冽的殺氣。
“放開我!”她嗓音低沉地命令着。
白逸軒的臉龐很快就憋紅了,他此時一動都不敢動,他能夠察覺到她眼神之中的那抹冰冷和肅殺。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骨子彷彿着涼了一般,隱隱地作痛。
“咳…咳…有事好商量。”
他被制住的這段時間,四周的人全部投鼠忌器,沒有人敢輕易上前。
因爲,沒有人能有把握能夠解救下白逸軒。
眼前的夏夢菲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天知道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白逸軒真的有些低估了她孩子對她的重要‘性’,一時之間思緒也有些複雜。
他被扼住了脖子,雖然雙手試圖掰開,但是感覺彷彿是一對鐵手,根本就移不開。
情急之下的他,反而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甚至開始腦缺氧起來。
“快放開他。”正在這時,寧墨出聲了。
即便在這種場合之下,他依舊是那副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表情。
保鏢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鬆開了元夢辰。
重獲自由的元夢辰立即快步地躲到夏夢菲的身旁,巴掌大小的小臉上,一對黑溜溜的雙眸靈活地轉動着,有些不安地望向四周。
“夢辰,別怕,媽咪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
夏夢菲鎮定又霸氣地開口。
在這一瞬間,衆人都彷彿感覺到她的形象變得高大了不少。
寧墨也是輕輕‘揉’了‘揉’眼睛,俊美的臉龐上涌起了陣陣的訝異,這樣強勢霸道的夏夢菲,他平日裡見得也不多。
看來,他們還真的是觸到了她的逆鱗。
“夢辰,就說之前發生的事情,說重點。”夏夢菲雖然牽制住了白逸軒,但是也知道這種狀況持續不了多久。
她現在只能儘量地拖延時間,她從未考慮過這種衝動的做法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夢菲,你能松下嗎?白少要是被你掐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寧墨這時表情凝重,出言提醒。
他這是在爲雙方考慮。
夏夢菲這時稍稍恢復了些情緒,隨即望向白逸軒,這才發現他幾乎在翻眼皮子了。
她頓時心下一急,情急之下的她,似乎發揮了遠超於她平時的膽識和力量。
竟然能夠單手將白逸軒差點掐死。
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她頓時稍稍卸了點力氣,白逸軒這才緩和了下來,但是這種狀況卻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鬆…鬆點…”白逸軒艱難地開口,連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什麼?”夏夢菲沒聽清。
“就是讓你輕點的意思。”寧墨看的真切,在旁進行了翻譯。
夏夢菲見到白逸軒的臉‘色’由原本白皙逐漸轉變成了醬紫‘色’,不由也心頭一凜。
她終究還是鬆開了他,但是卻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她揚手一用力,將他的身子翻轉了過來,隨即挾持着他後退。
“你們都聽我指示,不然我不能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夏夢菲冷眼掃視了下四周,聲音清冷讓人覺得奇寒無比。
“都聽到了嗎?都別過去。”寧墨瞥了正大口喘着氣的白逸軒,制止了那些準備採取行動的保鏢。
“都…別過來…”白逸軒虛弱地開口,他現在還真的有些心有餘悸。
剛纔,他真的差點就被掐死了。
要是死的這麼莫名其妙的話,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聽到了嗎?你們的主子也這麼說了。還不退下!”夏夢菲瞪着衆人,語氣咄咄‘逼’人。
保鏢們雖然心有不甘的,但是既然白逸軒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因此步步後退。
“你留下。”夏夢菲指着同樣‘混’跡在保鏢推裡後退的寧墨。
寧墨眉頭微微蹙起,但是終究還是駐足了,他擡眸迎向她鋒利帶着探究和質疑的視線。
他與她的眼神相對,但是卻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寧醫生,或許讓夢辰解釋的話,還不如讓你解釋來的快。”夏夢菲望着鑽入她懷中的元夢辰,於心不忍。
萌寶已經擔驚受怕了,還是不要讓他說比較好。
她柔聲對元夢辰說:“寧醫生等會兒說的時候,如果有什麼不符合實際情況的,你出言打斷就是了。”
元夢辰聽到之後,乖巧地點了點頭。
“夏小姐果然這些年的成長也不一般。”寧墨聽到她謹慎的話語之後,不由輕笑了下。
“寧醫生,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夏夢菲一邊挾持着白逸軒,一邊帶着元夢辰朝着玄關處移動。
“我們的變化都很大。”
寧墨雙手自然地放在大‘腿’旁,很正常地走路姿勢,始終和夏夢菲保持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麼大的變化或許未免是好事,就像我們現在一樣。”夏夢菲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曾幾何時,她曾和寧墨患難與共過,但是如今,似乎這種關係‘蕩’然無存了。
“夏小姐,你欠了我很多人情。”寧墨不動聲‘色’地說,眼神則是全神貫注地盯着她。
“是,很多,甚至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現在想要讓你還我一個人情。”寧墨雖然與她保持着距離,但是話語卻是步步‘逼’人,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時間。
“……”夏夢菲盯着他,但是卻又不能太專注。
她現在不但要挾持着白逸軒,又要看好元夢辰,同時又在和寧墨‘交’涉。
說實話,她現在很累,眼神不時在這三個人身上來回掃去,又要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什麼樣的人情?”她依舊還是問了。
“當白少的貴賓,他不會難爲你,會好好招待你們。”寧墨平靜地提出了要求。
夏夢菲這下是真的懂了,她甚至感到意外。
“你是什麼時候和白少在一起的?”她冷冷地問。
“咳咳,你的話問的有些不對,什麼叫在一起。”她的身前,白逸軒眉頭一蹙,不滿地問。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夏夢菲脾氣暴躁地回覆。
白逸軒自討沒趣,不由撇了撇嘴,只是他的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仰着頭,雙眼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我和白少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但是至少現在,我不能讓你傷害到他,所以放開他,同時你也與我們合作吧。”
夏夢菲黛眉直蹙,眼神中隱隱帶着一些怒意。
“當初,那個清高的寧醫生去哪裡了?爲什麼在我看來,現在的你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她出言諷刺。
寧墨聽到這話之後,反而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夏夢菲怒問。
“好笑的是你,說的你好像很瞭解我一樣。”寧墨冷冷地說。
“喂,你!”夏夢菲氣急,放在白逸軒後頸上的那隻小手下意識地用了點力。
“哎喲!”白逸軒慘叫了一聲。
寧墨看到他的表情顯得很痛楚,不由瞳孔微微一縮。
“夏夢菲,你再過分的話,就是在自尋死路!”寧墨冷冷地斥責。
“你兇什麼!”夏夢菲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現在,是你們的主子在我手中啊,你們不好好地討好我,卻還來兇我,你真以爲我不敢啊!”
“實話告訴你,我掐中他後頸部位的‘穴’位是很致命的,只要我再用點力,堂堂白氏的掌‘門’人恐怕就會中風+癱瘓+半身不遂+變成植物人!”
她每說一個症狀,白逸軒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下,生怕自己真的變成那樣,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呼!”夏夢菲說了一大堆之後,深深地呼了口氣,隨即正‘色’的說:“所以,不要惹我,你們要討好我!”
寧墨聽着在他看來簡直是一派胡言的話,氣的臉‘色’都鐵青了,偏偏又心有忌憚,還真的一時之間不說話了。
“世界安靜了。”夏夢菲不由感嘆。
此時,她已經快推到了這座宅邸的玄關前。
“你這是綁架……”寧墨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你勸你不要做的太過火,你想想你以前的遭遇吧……”
夏夢菲不由臉‘色’微變,狠狠地瞪了寧墨一樣。
別看寧墨長得高冷又俊美,身材和體重都是男神的範疇的,但是有時候說話也是十分的毒舌。
“你啊,總是做事不顧後果,現在你拖着一個寶寶,你難道沒有考慮過夢辰的感受嗎?”
寧墨對夏夢菲有一定的瞭解,他知道寶寶可以讓夏夢菲涉險作出這樣的事,同樣也能令她心有顧慮。
“哼,我會帶着夢辰離開這裡…如果還想你們的白少安全的話,就快給我備一點輛車。”夏夢菲擲地有聲的提出了要求。
“行行行。”白逸軒反應出奇地快,立即應允了。
夏夢菲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了,這變相地說明他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遇到這樣的人,許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劉管家,將我車庫中限量版的法拉利開出來,讓夏小姐母子兩人開走。”
“是是是。”一堆僕人前,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立即應聲,隨即匆匆地離開了玄關。
“等一等。”夏夢菲覺得有些不妥,“只要普通的轎車就行了。”
“我們白氏最差也是奧迪……”白逸軒訕笑着回答。
面對着他這種壕般的發言,夏夢菲只能給他一個白眼。
“反正普通的就行!”夏夢菲可不想開着上百萬甚至千萬的名車招搖過市。
“聽到了沒有,還不快去準備,劉管家,一定要準備妥當!”白逸軒的話語似乎蘊含着深意。
“是是是,我這就去準備。”劉管家匆匆地離開了。
夏夢菲這時已經挾持着白逸軒走出了玄關,她還是第一次從外界看這棟宅邸。
這是一棟維多利亞風格的宅邸,以最大限度地整合‘花’園景‘色’爲基礎,所有起居區域、臥室與‘花’園正面相對。
傳統風格的飛檐、壁腳板以及現代風格的家裝,把屋前的待客區域、屋後的悠閒起居區域和具有多樣日常功能的地下層“打扮”得極具魅力。
她一邊打量着四周,確定這此刻的她所在的方位。
但是,她卻暫時還無法推測出這個地方是在市區的哪一段。
正在這時,一輛漆黑的轎車緩緩駛向了她附近。
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劉管家下車之後,恭敬地回覆,“少爺,這就是我們車庫裡最普通的轎車了。”
“不要這輛。”夏夢菲緊緊看了一眼,眼神之中並且帶着嫌棄。
“咳咳,這輛已經很普通了。”管家緊張地開口。
“你安排的車,我不放心,我要自己選,我要你們家的那些保鏢所用的車。”夏夢菲‘精’明地說。
白逸軒的表情顯然有些變化,沒料到夏夢菲會小心翼翼到這一步,他還真的有些小看她了。
“既然是夏小姐的要求,那麼我會努力滿足的。”他淡淡一笑,隨即雙眸微眯,“那麼,就由我這個人質來將你們送往車庫吧。”
“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那就請把。”夏夢菲緊緊只是有數根修長的手指抵在他的後頸就能迫他就範。
白逸軒也知道她確實擁有着這個本事,雖然他並不擔心他會有人身安全,但是萬一對方真‘抽’風了的話,那麼他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未免太憋屈了。
“這棟宅邸你要是喜歡的話,送你好了。”他同時打趣地說。
夏夢菲見到他逐漸變得輕鬆的模樣,心下着實惱火。
“喂,你可是人質啊!”她不滿地說。
“對啊,我知道我是人質。”白逸軒還理直氣壯地回答了,似乎很以人質這個身份爲榮。
“既然知道自己是人質,你爲什麼還不有點人質的樣子!”夏夢菲忍不住地吐槽。
“人質該是什麼樣的呢?”白逸軒仰頭,45°角望天,似乎是在思索這個問題。
“人質……”夏夢菲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就該是那種怕的要命,瑟瑟發抖,同時喊着別殺我的那種!”
“哦,別殺我。”白逸軒還真的這麼說了出來,只是那表情顯得很欠揍,完全就是以一顆平常心說出這句話的。
夏夢菲氣的就差直跺腳了,她懶得理會他了,“走,帶路。”
“其實,你不覺得這裡環境真的不錯嗎?和你適合長期居住和療養的。”白逸軒淡淡一笑,邊走邊說,彷彿在她和閒聊一般。
夏夢菲可是時刻都保持着高度緊張的人,雖然不知道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目的,但是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閉上你的嘴,廢話少說。”她冷聲斥責。
白逸軒撇了撇嘴,嘴角勾起,心中倒是覺得有趣。
他已經好多年都沒遇到過這樣尷尬的狀態,一時之間覺得人生又有些許的不同。
因爲某件事、因爲某個人、他的心境產生了變化。
他很快就帶着夏夢菲來到了車庫,隨着那五米寬的雕‘花’鐵‘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則是一衆的豪車。
夏夢菲眸光微微一凝,她畢竟曾在貴圈中生活了好久,也是見多識廣,但是沒想到白逸軒的收藏竟然這麼豐富。
車庫內竟然擁有者數十輛的豪華跑車,不少還是定製版的,壕氣十足。
“隨便你挑一輛,主動權在你手裡。”白逸軒淡淡一笑,顯得十分慷慨。
夏夢菲的手指依舊抵在了他的後頸上,表情也沒什麼鬆動。
她對他一直很忌憚,不會因爲他的三言兩語而放鬆了警惕。“就挑那輛吧。”夏夢菲則是將視線盯向了角落旁的一輛黑‘色’卡宴上。“OK,請吧。”白逸軒彬彬有禮地指引着。
“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就同歸於盡。”夏夢菲的語氣很嚴厲。
她能感覺到一直黏在身旁的元夢辰的不安和緊張。
她也沒有辦法,竟然讓這麼年幼的孩子經歷這樣的事情,她心裡很難過,但也只能暫時壓抑住這種情緒。
“快走。”她推了白逸軒一把。
白逸軒倒是很配合,走到了車前,“管家,鑰匙。”
管家拿着車鑰匙小心翼翼地接近。
“就到這裡,扔過來。”夏夢菲卻是沒讓他繼續靠近。
管家不由僵在了原地,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爲難,靜待白逸軒的下一步指示。
“恩,扔給她就行。”白逸軒點頭同意了。
夏夢菲擡起一隻手接過了那串鑰匙,按了下電子鎖。
“打開。”她沉聲命令。
白逸軒撇了撇嘴,隨即伸手打開了後車‘門’。“放心吧,我會讓你們安心離開的。”他有些鬱悶的說。“坐進去吧。”夏夢菲推了他一把,將他趕到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