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缺人手,把這破院子好好倒騰一番,把不屬於她和兒子的東西全都扔出去!
他孃的!
忽而,一大羣人向着她的小院走來,吵吵嚷嚷的。
南飛煙扭頭去看,立時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南飛煙心中一動,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忽然多出了一個“夫君”來。
不過現在有了石磨村的村人在,她就方便動手了。
而且…她看到巧兒和影六也在裡頭。
這兩人就站在最前頭,首當其衝!
“夫人。”巧兒叫一聲,人已經提着裙子飛奔而來。
被那羣無恥的主僕給趕出來的時候,她整個都懵了,但是又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於是只好帶着小白離開,默默地等着夫人和小公子回來。
銀鈴頓時如臨大敵。
巧兒一出現,銀鈴便做出一副嚴防死守的模樣。看她那架勢,倒是像極了人家大老婆管着自個兒丈夫一樣。
南飛煙在心裡冷笑。
而那斯文書生眼瞬間一亮,死死定在巧兒臉上。看了好久,南飛煙實在是心裡膩歪起來,剜一眼那書生,道:“看什麼看。別說我不知道你是打哪兒冒充的夫君,我的丫頭你也敢覬覦。”叫一聲巧兒,“把你的小梳妝鏡拿出來,照着他,讓他自己瞧一瞧,自個兒是個什麼德行!”
“是!”
巧兒激動的看着南飛煙,立刻掏出了一個手把樣的小鏡子來。
那書生頓時滿受打擊,一臉被侮辱的模樣,脫口而出的話到了嘴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愣是隱忍下來,換成了解釋,“不是的娘子,我真是你夫君啊!你現在日子過得舒坦了,以後反正也可以招婿。你不認我就算了,但你也得替我們的孩子考慮考慮啊。”
“我們的孩子?”南飛煙笑得諱莫如深。
“念容他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是啊念容他娘,這書生找來說是你的夫君,我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你的夫君不是大傻嗎?”
“怎麼又成了他?還有了孩子?”
村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他們是冒充的,我根本不認得他們!”
南飛煙立刻說道。
頓時,那書生和那叫做銀鈴的丫鬟,兩人臉上越來越尷尬,也越來越黑沉。
“夫人,你怎麼能不認姑爺呢?”
銀鈴一臉痛心的指責南飛煙。
“姑爺,你是夫人的丈夫,夫人這樣說,把姑爺你的顏面置於何地啊!”銀鈴小步走到那書生面前,柔柔弱弱行了禮。虛擡臉蛋,幾分羸弱和賢惠地勸說道。
那書生抓着書本的手掌頓時緊了幾分,將那手中書交給銀鈴,道:“交給你保管了。夫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是!姑爺!”銀鈴得了誇讚,臉頰酡紅,一雙眼中好似含着無限春情一樣,這樣少女含春如嬌花嫩蕊般,看的那書生眼神變了變。
“嗯,爺這就去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婦德的女人。”這樣正義又男人氣概的英勇,自然又順利博得銀鈴的一片愛慕推崇的目光!
許是被這樣崇拜愛慕的眼神鼓勵,書生連膽氣都增了幾分,忘記了自己是冒牌貨,大聲的道:“娘子!爲夫是娘子的夫君啊!爲夫知道之前是自己的不對,不該將娘子你一個人留下,受了這麼多的苦楚。娘子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娘子你不能不認我啊!”
所有人都聽着這書生說話,滿臉的不可思議。
小芙悄悄地拉了拉南飛煙的衣袖:“他真是念容的親爹嗎?”她們一直都有這個顧慮,之前南飛煙說大傻是她的相公,他們信是信了,心中卻還是有疑惑,畢竟一個傻子怎麼知道夫妻之事。後來又來了這個書生,說的頭頭是道,他們心中就更加的懷疑了。
不過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還得南飛煙親自說了纔算。
“不是。”
“有你這句話,我們就都放心了。”小芙說道。
“娘子,爲夫的話,你聽到了嗎?”那書生繼續說,“要是娘子你再這樣,那爲夫就只好休了娘子你了。”
“噗!”
南飛煙笑出了聲。
這書生哪裡來的勇氣?梁靜茹給他的嗎?
“娘子……”許是南飛煙看着那書生的時候風情隱現,叫那書生看傻了眼,眼中忽然就多了一絲柔情。
南飛煙十分嫌惡的看着他。
這書生眼中的柔情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可真是好笑,之前還隱藏着的厭棄呢!
“影六,你沒看見咱們家來了賊,搶了別人家的院子當自己的院子使嗎?”南飛煙喚一聲影六,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影六,抓人!”
“是!夫人!”影六大步向前,那書生和他的丫頭銀鈴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衝着他們走來。
冰冷的模樣把那主僕二人嚇壞了。那書生色厲內荏的道,“大,大膽!我是你們夫人的夫君!”說到這兒,那書生湊過頭去看南飛煙,“娘子!我真是你夫君啊!”
“我根本不記得你。”南飛煙冷笑着說。
“那一定是你之前落水,把腦袋給磕壞了,這纔不記得爲夫了!”那書生一臉肯定。
“呵呵,是嗎?”她沉思片刻,忽而倏的擡起眼眸,危險地眯了起來,“你聽誰說過我落水的事兒?”話卻問的漫不經心。
那書生想也沒想,脫口就道:“是鎮上的人。”
話還沒說完,他後腰就被人一掐,發出哎喲的一聲。
這書生回頭去看,是他的丫鬟。
起初是要生氣的,但看銀鈴衝着他使眼色,這才恍然大悟,驚覺自己差點兒就說錯了話。憋着臉,右手握起拳頭放在脣上,一陣猛咳,好似這樣就能遮掩住剛纔那短暫的不自然。
“是鎮上的誰啊?說呀?”南飛煙好似逗弄獵物的獵人,不急着將人一棍子打死,饒有興味的道。
本來就是冒牌貨,聽這書生的口音,又不是本地人…是誰在背後指使一切,是誰讓他來“認親”的?
不得不說,能夠策劃出這樣計謀的人就是對她的過往相當熟悉的人。
一個外省的人,對她都不瞭解,還敢冒充嗎?
“是鎮上的人,我們聽鎮上的百姓說的。”銀鈴嘿嘿笑着說。
南飛煙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
“影六,你還傻站着幹什麼?你成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就連將來的老婆也都是我的…我可不養白吃白喝不幹活的人!”南飛煙的眼彷彿能夠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