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禁臉色也怪異起來。
起初真沒往雲家想,畢竟雲家也有股份,這種拆自己的臺子的事情,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
但又見雲想容言行是有些古怪。
“南飛煙,信口開河可不好,說話要講求證據的。”雲想容也注意到大家看她的表情了。
“雲大小姐別激動,我說你什麼了嗎?”南飛煙冷笑,“雲大小姐還是收斂一下你大小姐的脾性吧,這裡是‘珠寶閣’,不是你雲家。”
說罷,不管雲想容的臉色有多難看,把頭轉向桌子邊坐着的其他人。
“我很肯定,我們店出了內奸。但絕對不是大廳裡的夥計們,大廳裡的夥計們是進不去工坊的。”南飛煙肯定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說,就一定是工坊裡的師傅們和夥計了?”雲想容問:“其實我覺得,樑師傅就是內奸。”
“哦?雲小姐怎麼就認爲是樑師傅就是內奸呢?”南飛煙心中冷笑,要是樑師傅是內奸的話,樑師傅又是她的人,雲想容是說她其實是幕後主謀嗎?
“南夫人你自己也說了,圖紙是你交給樑師傅的,沒別的人知道,那就奇怪了,不是樑師傅還是誰?”雲想容說話直指樑師傅是內奸。
“呵呵,你怎麼不乾脆說我纔是最大的內奸,監守自盜?”南飛煙一語點破雲想容的小算計。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雲想容也拍着桌子站起身,與南飛煙對峙。
頓時,一張桌子上,兩個女人針鋒相對。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緊張。
忽然,趙老闆咳嗽兩聲,說:“其實,雲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
南飛煙淡定地掃了一眼趙老闆,她記得,影十的消息中,趙老闆是做茶葉生意的。而茶葉生意,在江南,雲家很有分量,幾乎可以說是雲家一家獨大。
上個星期,影十說,趙老闆子夜時分還出門,鬼鬼祟祟的。影十怎麼得來的消息,南飛煙不知道,但是,此時南飛煙突然想起影十那天無意間的話來。
子夜時分鬼鬼祟祟出門…當時也沒大在意,此時看來,這趙老闆打圓場的時機也太好了些。
南飛煙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與你們辯論我到底有沒有監守自盜,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往我身上去想。我在‘珠寶閣’佔的股份相當大,到時候,倒黴的還是我。”
“你不是還有‘金銀樓’嗎?”
南飛煙氣笑了,“雲小姐,你的意思是我要吃獨食,對吧?也不想想,我要是吃獨食的話,也是選擇我自己的‘金銀樓’吧。按親疏遠近,怎樣都不合理吧。”
“老夫相信南夫人。”吳老爺子卻是這時候站出來表態,“既然有股份在,那就投票決定吧。到時候,贊成南夫人票數多的話,那就全權處理此事吧。”
“這並不公平,誰都知道南飛煙和白妹妹是一起合作的。若是白妹妹也受了南飛煙的矇騙呢?”雲想容不依不饒。
白鳳舞頓時氣得牙癢,這不是說她和南飛煙一丘之貉,監守自盜嗎?乾脆一咬牙:“好,我放棄投票權。”
“白小姐都放棄了,我這個被懷疑的對象,難道還能不放棄?”南飛煙奚落,“好呀,我也放棄。你們六個人投票,這下雲小姐可滿意了?”
“恭喜。”
表決結束後的結果是五票對三票。也就說除了趙老闆和雲想容本人,其他人都站在了南飛煙這裡。
結果一出來,吳老爺子笑呵呵地站起身子對南飛煙道:“恭喜。”
“吳老爺子心裡明鏡似的,飛煙早知道吳老爺子您不會坐看惡勢力做大不管的。”南飛煙也站起來笑呵呵的與吳老爺子寒暄。
自從知道吳老爺子的獨子就是這江南的知州,統管江南的大小事情。南飛煙就特意留了心眼,對吳老爺子多加觀察。發現吳老爺子與雲家,甚至是江南各大氏族的關係都相當的有趣。
吳老爺子好似是融進了這些氏族之中,但又處處提防這些氏族。
吳老爺子的人品還是過得去的,南飛煙對此還是相當滿意。
一旁,雲想容冷笑一聲,怪聲怪氣地也道一聲:“恭喜啊,南夫人這下快意了。”眼睛又看向吳老爺子:“吳爺爺也長本事了呢。”
屋裡衆人一聽,頓時臉色全變得難看起來。除了趙老闆之外,其他人看雲想容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堤防。
南飛煙臉色不變,反而轉頭去看吳老爺子,吳老爺子沒發火,甚至連火氣都沒有一絲,之前什麼表情現在就是什麼表情,好像剛纔來自於雲想容侮辱的話他一絲一毫都沒聽見一樣。
但南飛煙知道,吳老爺子並不是真的沒聽見,至少淡定的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就是證據。
好定力!
南飛煙暗讚一聲。
“呵呵,事情都決定了,我定會抓住真兇。誰做了對不起’珠寶閣’的事情,誰做了對不起大傢伙的事情,我一定會查個究竟。”南飛煙根本不理會雲想容,環視四周一眼,冷冷漾出一抹笑容來。
“珠寶閣”開業那一天,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來臨。
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但她開着“珠寶閣”的目的,賺錢是其次,若是能抓到雲家一丁半點兒的把柄,那才叫好…現在,機會來了!影十那邊也要叫他看牢點,不僅如此,最好能把人祖宗十八代的破事兒全給劃拉出來。
她雖然不參與朝政,但也聽聞了吏部尚書要辭官養老的事情…這還是開業那一天從雲想容這蠢貨嘴裡知道的。
雲家的大兒子是吏部左侍郎,瞧雲家現在面對白家,一點面子可都不留。想來雲家大兒子云松柏此次晉升很有把握。若是讓雲家再出了個當尚書的兒子,她可就更危險了。
她和雲家,自從揍了雲想容那時候開始,自從決定攪混江南一池水的時候開始,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利益不同,遲早也會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