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時辰到了!”
終於到了零點,曲墨白帶着南飛煙,在衆人的簇擁下,到了外面。山莊裡,一片燈火輝煌,等曲墨白出來,下人們把準備好的煙花炮竹點燃。
“砰!”美麗的煙花盛開在寂靜的夜裡,像彩色的畫筆一樣,爲深藍色的天空染上了繽紛的顏色。“砰砰砰!”那些花兒,你追我趕,競相開放,彷彿是一場百花盛宴,在迎接新年的到來!
“真好看!姑娘,你看那朵,好漂亮啊!”曉歌喜歡熱鬧,更喜歡這些美麗的煙花,歐陽康湊到曉歌身邊,遞給她兩支菸花,“給!”
“謝謝!”曉歌左右手各拿一支菸花,在黑夜裡舞動起來。
“好看!噢——”歐陽康吼着,自己又拿了兩支菸花,和曉歌一起,以煙花爲武器,在院裡“打鬥”起來。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而他們手中的煙花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將兩人籠罩其中,愈發美麗。
“真漂亮!素月,你也去玩兒!御風、御羽,你們都去玩兒!”
曉歌和歐陽康的熱鬧,讓南飛煙心情大好,乾脆一人發了一支菸花,一羣人手執煙花,在院子裡玩鬧起來。
“姑娘,時間到了,許願許願!快點兒許新年願望!”曉歌叫了起來,南飛煙連忙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暗自許願。等將心中的願望全部告訴菩薩之後,南飛煙睜開眼,卻發現一張妖孽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王爺——”
“阿煙,你許的新年願望是什麼?有我嗎?”曲墨白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又按捺着心裡的急切,生怕南飛煙會笑話自己。
“你說呢?”見曲墨白這樣,南飛煙壞壞的笑了笑,打算逗逗他,並且附送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南飛煙越是這樣,曲墨白越是心裡懸着,他低下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唉……”
見此,南飛煙立刻敗下陣來,“我說我說,是的,有你。”
曲墨白的眼裡頓時染上了笑意,“阿煙,可清楚了我的新年願望?”
“肯定是恩恩愛愛,和和美美啊……”歐陽康在一旁擠眉弄眼,叫曉歌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胳膊,痛的歐陽康嗷嗷的直喊疼。
初一,寒氣很重,因爲頭天守歲熬夜,初一南飛煙睡了好久才起牀。
剛起來,曉歌就送了一盆五彩梅到南飛煙房裡。
“姑娘,你看,五色的梅花,好不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漂亮的梅花呢!”曉歌的話把南飛煙的注意力引到了盆景這兒。那是一株小小的梅樹,上面看滿了紅、粉、黃、青、白五種顏色的梅花,真是罕見之極。
“哪兒來的?”
南飛煙輕輕嗅了嗅梅花的香味,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盆梅花。
“是佛陀寺的僧人送來的,年前王爺讓人送了糧食、棉衣過去,讓他們過了一個豐富的年。這不,初一寺裡的僧人就送了一盆五色梅過來,人還沒走,就在前面梅園呢!”
“走,去看看!”
南飛煙穿好衣服,洗漱之後到了梅園,隔老遠,就看見一個穿着黃色袈裟的僧人,佝僂着背,正擡頭看着梅花。
“大師,新年好!”南飛煙笑着過去,等僧人轉過臉,南飛煙纔看清楚他的臉。這是一位年老的僧人,花白的眉,花白的鬍鬚,身形消瘦,面容醜陋。在僧人左臉上,有一大片燙傷的痕跡,連接着頸部,讓他看上去有些恐怖,不過他有一雙慈悲溫柔的眼。
僧人沒有說話,只是雙手合十,對南飛煙作了揖。
“姑娘,他不會說話!”素月在旁邊解釋。
“我知道了。”南飛煙到僧人身邊,微微一笑,“大師也喜歡梅花啊?大師今天送來的五色梅,我非常喜歡,謝謝大師!”
聽南飛煙說很喜歡,僧人笑了,笑容滄桑得如同高山上的白雪一樣,純淨,充滿了普度衆生的悲憫。僧人雙手再次合十,作爲對南飛煙的感謝,隨後轉身離開了梅園。
“大師要走麼?我送送您!”
不知爲何,南飛煙對這位眼裡含着慈祥的老人有一種特殊的好感,雖然老人不曾說話,但他的那雙眼睛卻像能洞悉人的心靈一眼。
南飛煙一直把僧人送到山莊的門口,一直等僧人佝僂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南飛煙在轉身進門。
等山莊的大門終於合上後,僧人一個踉蹌,手撐着身邊的大樹,努力剋制了好久,眼淚還是沒有忍住,吧嗒吧嗒地落在他土黃色的袈裟上。
明月,我找到小寶貝了,我找到我們的寶貝了!明月,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寶貝,也會將當年事情的真相公佈於衆,爲你我洗刷冤屈的!
抹了眼角的淚,帶着激動的心情,僧人一步一步,踩着石階上的白雪,離開了山莊。
自從有了五色梅,南飛煙每天都要親自打理這盆梅花。“真漂亮!也不知道那位老伯是怎麼培植出這五色梅花的。他一定是個極其愛梅的人,所以專心致志,才能培養出這麼美麗的梅花!”
“阿煙若是喜歡,我讓人請那位僧人回來可好?到時候在山莊裡種上五色梅,讓卿卿愛個夠,好不好?”曲墨白這樣說,立刻就派人去了佛陀寺,卻不想回來的人說那位僧人圓寂了。
“圓寂了……”
聽到這消息,南飛煙一愣,心中有種莫名的惆悵。之前還見過那位老伯,現在人已經不再人世,真是世事無常。
南飛煙親自將五色梅移栽到了曲承胤和歐陽明月的墳墓前,小小的五色梅,開的正豔。
“爹孃應該會喜歡這梅花!”南飛煙看着曲墨白,“我們是不是要離開了?哥,我捨不得這裡!”
“恩。”曲墨白輕聲應到,“舅舅的信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再不走,估計京城會派人來接咱們了。”
“哥,我挺喜歡這裡的!等往後入冬,我們一家人再來這裡泡溫泉吧!”一聽說要離開,南飛煙心裡有些捨不得。山莊在她看來,就先一個世外桃源一樣。能在這裡無憂無慮地生活,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好!”見南飛煙喜歡山莊,曲墨白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