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兩人相視一眼。
蒼楠示意阿暮去開門,阿暮微微點頭,走向門口。
蒼楠趁機將手裡的字條收起來。
阿暮打開門,眸光一沉,站在外面的人正是冷言。
“阿暮姑娘。”她微微頷首:“是君上讓我來請仙君過去一趟的。”
聞言,阿暮卻並沒有要折返回去叫蒼楠的意思。
她至今都記得,當初蒼楠被這樣叫出去過,後來就墜樓了。
想着,她眸光一寒,道:“仙君已經睡下了。”
說罷,她就準備關門,卻被冷言一把攔住。
“阿暮姑娘彆着急。”她笑笑,道:“我是真的冷言,不是別人假冒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同仙君一道跟我去。”
“……”阿暮沉默片刻,將門打開,領着冷言進去。
“仙君,”阿暮微微頷首,道:“是冷豔姑娘。”
蒼楠聞聲擡眸,冷言便頷首道:“仙君。”
蒼楠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冷言:“姑娘不必多禮,有什麼事嗎?”
冷言微微點頭:“君上讓我來請仙君過去一趟。”
“……”蒼楠聞言,微微一愣,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仙君不必擔心,”冷言笑道:“可以讓阿暮同您一道去。”
蒼楠微微一笑,便緩緩起身,道:“走吧。”其實她並不擔心還有人會冒充冷言來騙她,同樣的伎倆用兩次就太拙劣了。
她只是不明白,蘇御城這個時候讓人找她是因爲什麼事情。
揣着疑惑,蒼楠和阿暮跟着冷言去了潼華殿。
殿內,燈火通明,遠遠地看去,像是有很多人似得。
蒼楠看着,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不等她多想,冷言帶着蒼楠走進了大殿。
殿內的情景一瞧就是有一出大戲等着她來唱呢。
一個男人光着上身跪在地上,楚婉坐在一旁的牀榻上,抱着衣衫不整,哭的稀里嘩啦的未晞,似乎輕聲安慰着。
未寒站在一旁,看蒼楠的眼神恨不得將她撕碎了。
蘇御城坐在殿內的主位上,似乎也很是頭疼的樣子。
“……”蒼楠垂眸,微微頷首:“參見君上。”
蘇御城微微點頭,瞄了一眼未晞的方向,兩人四目相對,就聽一旁的未寒狠厲的聲音咬牙切齒的道:“蒼楠,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未寒就是與你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蒼楠沒有吱聲,只轉眸看了眼未寒,冷笑一聲,才道:“都主何必動氣,我纔剛來,什麼都不知道呢,就算是要和我同歸於盡,至少應該告訴我爲什麼吧。”
“你還有臉說!”未寒冷聲一聲,重重的甩袖後,道:“你也是個女兒家,應該懂得貞潔與女兒家來講是何等的珍貴,你爲何要以如此卑劣的手段來毀我女兒清白!”
“我?”蒼楠聽的一頭霧水。
未寒卻是不依不饒:“現在,人證在此,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說罷,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掐住地上男人的脖子,道:“你最好說實話,否則,休怪老夫要你狗命!”
隨即狠狠地將他摔在地上,男人也是真的嚇壞了,他顫抖着擡頭,看向蒼楠,顫顫巍巍的擡起手,指着蒼楠,道:“是她啊,是她給了我藥,讓我下在……下在少司命的……的茶水裡,然後……然後……沾污少司命。”
“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做了?”蒼楠眸光一寒,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啊。
她冷笑一聲,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仙君……仙君您不能這樣啊……”男人跪在地上,一步步朝着蒼楠的方向過去,伸手想抓蒼楠的裙角。
蒼楠下意識的往後退去,這丫的一看就是一副癡漢相,要是被他碰到恐怕就不止是抓衣角這麼簡單了。
主位上的蘇御城見此,自然忍不了的。
“夠了!”
他眸光一寒,一股靈力掀起,直接將即將碰到蒼楠裙襬的男人掀飛出去數米遠。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蒼楠看着他,緩緩地鬆了口氣,隨即她眸光一沉,擡眸看了眼未寒,又轉眸看向一旁哭的泣不成聲的未晞,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沒見過男人。”
說罷,她轉眸看向地上的男人,道:“你說是我讓你去的,那我問你,你在哪裡同我見面的?”
“……”男人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他嘴角掛着一絲鮮血,似乎清醒了不少,他道:“在……在芳華殿。”
“哦?”蒼楠微微勾脣:“芳華殿?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男人道:“今天早上,一個叫阿暮的姑娘領我進去的。在芳華殿內,你把東西交給我,然後讓我今晚上就動手,還務必要人知道。”
蒼楠聞言,微微一笑,朝着外頭喚了一聲:“阿暮。”
阿暮聞聲進來。
“仙君。”她微微頷首:“見過君上。”
“你見過他嗎?”蒼楠問。
阿暮轉眸,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地上的人,隨即搖了搖頭:“不認識。”
男人轉眸,看向阿暮,一臉的不可思議:“你們……你們不能過河拆橋啊!你們……”
說着,他爬向阿暮,興許是忘了剛纔的教訓,阿暮可沒那麼好脾氣,就見她眸光一沉,擡起腿就是一腳落在他的胸口。
男人瞬間摔在地上,他轉眸看向蒼楠,蒼楠道:“阿暮,今早我還沒起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外面站崗。”阿暮道:“外頭的所有侍衛都可以爲我作證,我從沒有外出過,也沒有領人來見過仙君。”
“聽見了?”蒼楠轉眸,看向一旁的未寒:“都主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問芳華殿的守衛,如果說你覺得阿暮是我的人,爲我說話是肯定的,那我總不可能收買芳華殿的其他侍衛吧?這個男人,我確實沒見過。”
未寒看着她,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看着眼前絲毫不心虛的蒼楠,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爹!”此時,未晞怒目看着蒼楠,道:“一定是她!除了她,還有誰那麼討厭我?非置我於死地不可?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現在恐怕已經……”
說罷,她趴在楚婉懷裡,哭聲漸大。
看着女兒如此,作爲父親,心裡自然是難受的,他轉眸看向地上跪着的男人,一個箭步衝過去,掐住男人的脖子,道:“你敢騙我!!”
說罷,他手上猛地加重力道,男人痛苦的掙扎着,隨即他另一隻手猛地運氣,直擊那人的心臟。
主位上的蘇御城見此,眸光一寒,手上掐了個決,一個閃身到了蒼楠跟前。
眨眼的功夫,他擋在蒼楠面前,抱住她朝後退了幾步,下一刻就聽“噗嗤”一聲,未寒的手瞬間貫穿了男人的心臟。
瞬間,鮮血飛濺,一抹鮮血正好灑在蒼楠剛纔站的地方。
未寒將手抽出來,鮮血再一次飛濺,男人瞬間倒在地上,未寒站起身來,看着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卻是邪邪的一笑。
“老夫真是好久沒殺過人了。”他冷笑一聲,笑聲中竟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
蒼楠微微轉眸,就見他近乎變態的樣子,心頭止不住一顫,這一刻,她才真正意義上明白,仙魔兩族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