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城?”蒼楠輕聲喚了一句,纔打破兩人的僵局。
蘇御城別開眼睛,一點不願意搭理蕭止燃,直徑走向屋內。
蕭止燃站在原地,也只能看着,沒有阻攔的資格。
白夭夭站在門外,是一副已經看透一切的樣子。
她緩緩開口,道:“蕭少主,請吧。”
蕭止燃深深的看了一眼蒼楠,只能轉身和白夭夭一道離開了。
蘇御城走到蒼楠跟前,看着她被矇住的雙眼,格外心疼,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住,緩緩地鬆了口氣。
“對不起。”蘇御城道:“我來晚了。”
蒼楠擡手,輕輕的將他抱住,感覺到他微微顫抖的身子,蒼楠像是安撫小孩兒一樣,輕輕的拍着他的背,自己心裡似乎也踏實不少。
她道:“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蒼楠想推開他,蘇御城卻死死的抱住不放手,似乎還沉浸在她不知去向時的時候,心有餘悸。
眼睛看不見了,其他感官就變得格外的清晰,蒼楠聽着他有些沉重和隱忍的呼吸聲,問:“你受傷了?”
“……”蘇御城沉默,然後搖搖頭,道:“沒有……沒有……”
蒼楠沒有追問,兩人抱在一起,很久,蘇御城纔將她放開,看着她被紗布矇住的眼睛,他有些擔心。
“肯定很疼吧。”他道。
蒼楠卻微微搖頭:“不疼,蕭止燃特意用了不那麼刺激的藥,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你不用擔心,他說最多七天就沒事了。”
蘇御城看着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蒼楠沉默片刻,道:“比你早到一會兒。”
“……”蘇御城又是片刻沉默後,道:“他要留在這裡?”
蒼楠點點頭,回答:“他說,等我眼睛好了,就回去。”
“那我也要留下。”蘇御城道。
蒼楠一時間有些無語,這小子怎麼這麼孩子氣,她道:“你留下幹什麼?萬一被人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蘇御城道:“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真是無理取鬧,蒼楠有些無奈。
蘇御城卻道:“他擔心你,我比他更擔心你,我也要留下來。”
“你不回去,那魔族的事情誰管?”蒼楠問,他這下總不能有什麼反駁的理由了吧。
沒想到蘇御城卻道:“放心,有大哥和竹青夫人在,不會有事的,其他需要我處理的事情,都可以往後推一推,不太着急。”
“……”蒼楠沉默着,有些無奈,這小王八蛋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算了,隨便你吧。”
見蒼楠鬆了口,蘇御城又得寸進尺般道:“那我要和你睡。”
“蘇御城!”
這臭小子還變本加厲了!
見她是真的生氣了,蘇御城忙道:“我開玩笑的,我知道,我睡客房。”
蒼楠無奈的嘆了口氣,蘇御城看着她,心頭一安。
見你沒事,就很好了。
兩人正聊着,沒過多久,阿暮就從蓬萊回來了,見蒼楠蒙着眼,她心裡自是有些難受的。
“仙君……”阿暮上前,熱淚盈眶,蒼楠卻出聲安慰道:“放心吧,我沒事。”
“對了,”她突然想到什麼,她伸手,想找蘇御城,可是卻因爲看不見,只能將手懸在空中。
蘇御城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問:“怎麼了?”
“蘇御城,”她道:“我發現,那塊碎布不見了。”
“……”蘇御城微微一愣,道:“你在不句山拿到的那塊?”
蒼楠點點頭,道:“我懷疑,是關我的人拿走的。”
“是誰?”蘇御城問:“天帝的人?”
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被天帝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場滅頂之災。
蒼楠搖搖頭,道:“不知道,但是,和戰邪應該不是一起的。”
“怎麼說?”蘇御城有些疑惑。
蒼楠道:“如果是戰邪,他不會故意弄瞎我的眼睛,讓我看不見,再拿走東西。我在密室的時候,那個人好像並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我被他用迷藥藥暈之後,他曾經來過密室,卻只是將我拉在外面的乾坤扇還給我,他什麼都沒有說就出去了。”
“那……那仙君是怎麼出來的?”阿暮不解。
蒼楠仔細回憶着,道:“我不知道,我只記得當時那扇石門莫名其妙的就自己打開了,然後我摸索着,就出去了,奇怪的是,我一出去,似乎就正好遇見了白姐姐,這一切好像都是被人算計好的。”
……
天宮。
戰邪坐在主位上,指尖把弄着棋子,玉卿和月娥跪在地上。
“月娥。”戰邪喚了一聲,月娥渾身一震,道:“是,陛下。”
“天宮是你負責搜的吧。”戰邪道。
“……”月娥沉默着,捏了把冷汗,最後還是硬着頭皮道:“是。”
戰邪轉眸,看着地上的月娥,眼神逐漸狠辣起來,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大發雷霆,而是冷聲道:“我只能容許我身邊的人犯一次錯,月娥……”
“陛下饒命!”月娥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她忙道:“陛下,我確實天宮的每一個角落我都找過啊,我確實沒有看見蒼楠,我真的都找過了,陛下……陛下饒命……陛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說着,她一邊哭着,一邊瑟瑟發抖。
戰邪卻只是冷眼看着她,揮了揮手,繼而就見一衆天兵上前,將她整個人架了起來。
“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
戰邪冷着臉,並不理會她的哀嚎,眼睜睜的看着人被拖了出去,卻無動於衷。
聽着月娥的聲音逐漸遠去,戰邪才拂袖坐了下來,他冷聲道:“玉卿。”
“在。”玉卿微微頷首。
天帝便道:“花鏡呢?”
“還在別苑休息。”玉卿道。
“……”戰邪沉默片刻,道:“去找她來。”
“……”玉卿擡眸看向戰邪,猶豫片刻,還是問:“您是要讓她頂替月娥的位置?”
“是。”戰邪道:“目前,她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玉卿似乎有些顧慮,他道:“陛下,她曾是蒼山鏡的人,而且上次的事情似乎很是詭異。”
“……”戰邪眼眸微眯,他也知道,花鏡確實很難說,他實在搞不懂,蒼楠爲什麼要對一個已經背叛了蒼山鏡的人如此好,竟然請去看望,甚至幫她治腿。
還有上次,蒼楠帶着一個和花鏡及其相似的蒙面人去了花神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