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蒼楠不解的問。
現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書房或者大殿和他們議事嗎?
怎麼會這麼巧就碰見了?
“我跟着你來的。”蘇御城道。
“……”蒼楠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了剛纔殘紅的話,她道:“對了,你剛纔聽見了吧,官娘子去過天宮。”
“……”蘇御城看着她,目不轉睛,然後微微點頭。
蒼楠似乎想說什麼,她動了動身子,才發現他們現在的姿勢……很曖昧。
蘇御城將她困在雙臂之間,兩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
蒼楠用力推了推他,他卻紋絲不動。
無奈,她只能擡眸狠狠地瞪着他,道:“你讓開,這樣說話不方便!”
蘇御城笑笑,伸手扶住她的腰肢,輕輕摩挲着,然後道:“說話只動嘴,又不動其他地方,怎麼就不方便了?”
蒼楠狠狠地瞪他一眼,道:“你快起來吧!小心殘紅殺個回馬槍,可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蘇御城沉默着,沒有搭腔。只是神情無奈的往後退了退。
蒼楠忙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瞄他一眼,道;“對了,你跟着我幹什麼?”
蘇御城微微嘆了口氣,道:“我今天一早,本來是想去找你的,可是剛到,就見殘紅已經比我先一步到了,我便只能暗中守着。”
蒼楠微微點頭,這貨是沒事做了?成天跟着她。
蒼楠無奈,卻還是輕聲警告道:“殘紅在魔族,你就收斂一點吧,小心被她抓個現行,不僅你完了,我也完了。”
說罷,她邁步往前,朝着芳華殿的方向過去……
廂房內。
殘紅回到廂房,坐到桌前,掃了一眼一旁伺候的宮娥,道:“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歇着。”
“是。”宮娥們紛紛行禮離開了。
殘紅坐在桌前,優哉遊哉的喝着茶,似乎在等着什麼。
片刻後,窗戶被人小心翼翼的打開。
人還沒進來,就聽殘紅道:“怎麼纔回來?”
那人進了屋,走到殘紅面前,單膝跪下:“上神。”
殘紅眸光微凝:“東西呢?”
“……”那人沉默着,低着頭,不敢吱聲。
似乎察覺到那人的不對勁,殘紅冷聲道:“我問你話,聾了?”
那人跪在地上,咬了咬牙,道:“沒找到。”
“廢物!”殘紅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那人,那人沒有閃過,硬生生的由着杯子砸在頭上。
不多時,鮮血就順着她的額頭溜了下來,一直流進了她的眼睛裡,她也一直保持着跪着的姿勢,連擡手擦都不曾。
“阿雲。”殘紅冷聲道:“你跟着我這麼久了,從沒失手過,這次是因爲什麼?”
“……”阿雲沉默着,片刻後,她才道:“我……我確實沒有找到,有沒有可能……屠龍劍,根本已經不在蒼楠手裡了?”
“……”殘紅沉默着,眼眸微眯,其實阿雲說的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她不太相信。
這東西,天帝是不可能留在身邊的,這種東西,是最容易成爲指控他的證據,他是個謹慎入微的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犯這樣的錯。
要麼,屠龍劍已經被天帝拿回去放回了封印內,要麼屠龍劍就還在蒼楠手裡。
只要拿到屠龍劍,她就相當於拿到了當面質問天帝的籌碼。
據子仙所說,不死花很可能就在天帝手裡,雖然他拿不出證據,但這是也不無可能的。
想來,這件事情是急不得了。
本來想着,將蒼楠引出去,讓阿雲去找,可誰知道,蒼楠竟然將東西藏得這麼好。
“罷了。”殘紅一揮衣袖,道:“你先下去療傷,這件事,容後再說。”
“是。”阿雲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
於此同時,蘇御城和蒼楠一道回了芳華殿。
蒼楠坐在院子內,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蘇御城無奈,也只能坐在院子的桌前。
蒼楠眉頭緊鎖,很是在意殘紅的話。
“蘇御城,”她道:“你說,官娘子去天宮見什麼人呢?”
“……”蘇御城沉默着,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一旁的杯子和茶壺,倒了一杯水遞到蒼楠面前。
蒼楠想着,下意識的接過手。
蘇御城道:“能讓一個人在天宮自由出入,有這種權利的人,還有第二個?”
很明顯,那就是戰邪。
可是蒼楠心裡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戰邪雖然是隻笑面虎,他想要的,是將天族所有人就掌握在手裡,這是一個統治者的通病。
那個時候的官娘子,應該還只是個小妾,她是用什麼手段才和戰邪有牽扯呢?
“……”蒼楠看他一眼,心裡任然存有疑惑,這個想法,她不是沒有,只是覺得,戰邪沒有理由和官娘子這樣的人牽扯上關係。
說白了,戰邪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只是表面仁義而已。
官娘子只是個小妾,還是個人類,與戰邪而言,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配和他見面的。
他並沒有什麼理由去幫助當時什麼都沒有的官娘子啊。
蒼楠疑惑的看着蘇御城,蘇御城卻好像沒事人似得,是微微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喝着茶。
蒼楠有些奇怪:“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什麼?”
“……”蘇御城沉默片刻,眸光微沉,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眼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悲傷,他看着手中的杯子,似乎若有所思。
蒼楠看着他,莫名的有些心疼,她輕聲道:“怎麼了?”
“……蘇御城沉默片刻,輕笑一聲,道:“沒事,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蒼楠看着他,想問,可又隱約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她欲言又止,蘇御城卻無所謂的笑笑,解釋道:“我隱約記得,以前母親和父親提起過這件事情,當時,不止是殘紅在,似乎我母親也在。細節我已經記不清了,也是很多年之後,我母親和他們對峙的時候說的。我那時候太小了,只記得,我母親說,她在很久以前,去廣寒宮的時候,無意間見過官娘子。”
“那爲什麼朝雨娘娘當時不說呢?”蒼楠不解。
總所周知,先魔君獨寵官娘子,身爲正房的朝雨卻鮮少被寵愛,由於當年北海施壓讓蘇瀟不得已取了朝雨,導致蘇瀟一直不喜歡朝雨,連帶着蘇御城也跟着受難。
“……”蘇御城聽着,微微搖頭,道:“我不記得,只是今天挺殘紅說起,我纔想起來,但是那時候太小了,那場審問,並沒有什麼結果,我也只記得零散的碎片。”
他還記得,是因爲一個花瓶,年幼的蘇御城不小心摔碎了一個花瓶。
蘇瀟就怒不可遏,將他一頓暴打,還是朝雨聞聲而來將他護住,卻被人污衊是來偷竊的。
多麼荒誕的污衊藉口,但是與蘇瀟而言,這就足夠讓他對母子兩個好一陣審問和侮辱了。
加上有官娘子的添油加醋,母親被罰的不輕,他也被扔進了水牢,關了整整七天。
見他臉色逐漸不對勁起來,蒼楠小心翼翼的身後,握住他放在桌上緊握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