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她看見一個身影閃過她的眼前,真是同樣和她躲避澤辰瑜搜捕的子仙。
只是興許太過專注,都沒有發現蒼楠在他身後。
如果被他知道縱使要比被澤辰瑜知道的好。
想着,她小心翼翼的上前,從子仙身後一把捂住他的嘴。
子仙明顯一愣,剛想掙扎,蒼楠就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是蒼楠。”
聞言,子仙的身子明顯一震,隨即他緩緩轉眸,藉着光亮,子仙看清了蒼楠的臉。
“你……”他剛想說話,卻馬上意識到澤辰瑜還在,就立刻捂住了嘴。
兩人四目相對,子仙眼底滿是震驚和不解,蒼楠卻並不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即將逼近的人。
蒼楠看着他,自己是絕對不能暴露的,所以……
蒼楠將他猛地一推,只聽“哐”的一聲,子仙轉到書架,直接衝了出去,摔了個大馬趴在澤辰瑜身前。
蒼楠卻一個閃身,立刻躲了起來。
隨即,就聽一陣“唰唰唰”的聲音,一衆天兵將劍抽出來,對準了子仙,子仙忙舉着手,道:“別別別,是我是我。”
說罷,他小心翼翼的起身。
澤辰瑜卻疑惑道:“子仙?你怎麼……”
“……”子仙有些尷尬的笑笑,道:“我這不是在水仙閣無聊嘛,別的書我也看膩了,就想着來天宮藏書閣找點書看,畢竟這裡的書齊全嘛,不曾想搞成現在這個樣。”
子仙無奈的笑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澤辰瑜看着他,沒有搭腔,只是環視一圈四周,放到:“就你一個人?”
“……”子仙有片刻沉默,他乾笑兩聲,道:“當然啊,難道你還指望海風青那老傢伙能陪我來啊?他腿腳都不利落。”
澤辰瑜看着他,眼眸微眯,似乎將信將疑,他轉眸看向審判搞得幾個天兵,什麼也沒說,幾人便會意上前去查看另外沒有檢查的地方。
蒼楠躲進一旁的暗格裡,不過,好在她身形瘦小,暗格的地方很窄,但是足以讓她藏身了,只要天兵不走到這死角里來,就發現不了她。
果然,幾個天兵粗略的檢查一番之後,就折返回去了。
幾個天兵衝着澤辰瑜搖搖頭,示意裡面並沒有人。
澤辰瑜才微微點頭,一旁的子仙才暗自鬆了口氣。
“上仙還是被待在這兒了。”澤辰瑜道:“這裡面的東西可金貴的很,您若是想要書的話,到我哪裡去,我可以取給你。”
“……”子仙沉默片刻,只能勉強扯了扯嘴角,道:“行吧,既然上神已經開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澤辰瑜退到一旁。
子仙也點點頭,然後微微頷首,道:“上神請。”
說罷,兩人便一同下了樓,出了藏書閣,聽見大樓的門被重重的關上,蒼楠才鬆了口氣。
還好有子仙在,否則,今晚恐怕就要暴露了。
想着,她重新將火種點燃,然後繼續開始尋找史冊。
天色即將亮開的時候,總算是被蒼楠在最裡層的書架上找到了。
雖然上面所記在的東西並不多,但是基本和她知道的一樣,上面說,戰宇是意外失蹤的,至今下落不明,已經判定死了。
蒼楠有些疑惑,唯一一點和紅月講的不一樣的就是這一點了。
她記得當時紅月告訴她的是,戰宇失蹤了,所以戰邪全力派人找,但是後來事情的風波逐漸過去,似乎這件事情是被鎮壓了下來,戰邪暗中派人去找,所以說,他並不是死了,根本就沒有接過的事情,戰邪就讓人在史冊上潦草記載了。
這就很奇怪了。
蒼楠將書放回原來的位置,看着即將要亮開的天色,心裡有些無奈,畢竟自己不能在這個久待了,否則天一旦完全亮開,她就不好再出去了。
想着,她只能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出了門,換班的侍衛還沒有來,她手裡掐訣,迅速離開了。
蒼山鏡內,蒼楠落在林子裡,總算是鬆了口氣,正當她要離開時。
“仙君留步。”
蒼楠腳下步子一頓,一轉眸,就見子仙從樹後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眼底都閃過一絲詫異……
帝江,魔宮。
蘇御城坐在牀邊,故淵就在房內翻找着房內的書籍。
他已經一連好幾天和蘇御城待在一起了,蘇御城也並不好開口讓他走,但是他時不時的幾句試探的話又縱使讓他差點暴露了。
於是,蘇御城不得不無時無刻的提高自己的警覺。
“對了,”故淵看着手裡的書,似乎想起什麼,他問:“蒼山鏡現在已經不屬於天族了,你打算怎麼辦?”
“……”蘇御城沉默了片刻,想了想,道:“蒼山鏡啊,那畢竟是蒼家人的一代代心血,自然還是要歸還與蒼家的。”
說着,他語氣一頓,道:“蒼朔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也並非不可塑,只是單純了點。”
“你的意思是,你要培養他,成爲下一代蒼山鏡君主?”故淵道。
蘇御城斟酌了片刻,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我現在……並不想說這些。”
故淵沉默着,沒再搭腔。
“前幾天,我去了獨蘇。”想了很久,故淵還是決定將此事坦白,他道:“魔族是不是有種足以以假亂真的假死藥?”
蘇御城聞言,眸光一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他的話。
良久,故淵才嘆了口氣,接着剛纔話,道:“你無需緊張,我只是問問,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蘇御城默了默,回答;“是。”
現在這個時候,坦白反而並不容易被懷疑,如果說假話,反而會被察覺到什麼。
果然,故淵聞言,沉默了很久,才又道:“我覺得,楠楠的死很蹊蹺。”
“……”蘇御城沉迷片刻,回答:“恩。”
“你準備查?”
“……”蘇御城又是一陣沉默:“查。”
“從哪裡查起?”故淵咄咄逼人:“我覺得,我能出一份力。”
這一次,蘇御城真的沒轍了,他本就不擅長口舌之爭,面對故淵,更加是沒法子。
良久,蘇御城重重的嘆了口氣,實在是招架不住,他道:“上神不必如此,若是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也無妨。”
見蘇御城鬆了口,故淵滿意的笑笑,看來他是賭對了,蒼楠的“死”果然是有蹊蹺的。
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