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被腳底剛踩滑的東西嚇了一跳,驚呼出聲,連帶着把跟過來的葉平榮也嚇得不輕。然而,等她看清剛剛的是什麼東西,立即蹲下身把那表面光溜溜、且還有些黏的東西抓在了手裡。
真是好東西啊!
葉平榮到底是多年莊稼人,他見自己的地又是除乾淨草的土地,應該不會有毒蛇之類的東西,放下擔憂的心,伸長了脖子一看,在看葉青伸手去抓地上的東西,笑道:“青青,你個女孩子,捉那東西幹嘛?小心它撒的尿濺到眼睛裡,眼睛可就得瞎了呢!”
許氏一聽,立即聽明白了那是什麼東西,連聲附和道:“青青,趕緊放了吧,別貪玩兒,不小心弄瞎了眼睛就不好了。眼睛弄瞎了,看誰敢娶你!”
葉青看着手裡足有三兩重的青蛙,大眼睛鼓鼓的瞪着自己,皮膚滑溜溜的,泛着青綠色,四條腿兒不停地掙扎,妄想從她手裡逃出去。她單手撫着青蛙的大眼睛,嘿嘿道:“別掙扎了,等着下鍋吧!”
許氏和葉平榮走近,見她還握着那隻青蛙,便道:“哎喲,小祖宗,你還捏着田雞幹啥?當心眼睛、眼睛!”當孃的就怕姑娘毀個容、缺胳膊斷個腿兒的影響嫁人,這田雞尿要尿瞎眼睛的,她能不擔心?
葉青嘟嘴湊近一瞧,手上的勁兒也微微一鬆,手裡的田雞立即撒了一泡尿,飛濺老遠。因爲她捏着青蛙的肚子對着自己,尿倒是一點兒沒濺到身上,卻把許氏嚇了一跳。
“小祖宗,你今兒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許氏都快急死了,萬一濺到眼睛裡了怎麼辦?
“娘,這是青蛙,不是田雞!”葉青很仔細的看了一遍青蛙身上的紋路,然後很肯定的道。
田雞、青蛙、牛蛙雖然長的很像,但是它們卻是不同的品種。雖然長得像,可也有區分之法,只要細細分辨,看它們皮膚的紋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牛蛙,體型與一般蛙相同,但是個體比較大,就雌蛙個體就比雄蛙長兩釐米左右,它們的體型能夠達到二十釐米左右。牛叉吧?!
然而,最難區分的就數田雞和青蛙了。簡單判斷,田雞的皮膚成虎紋狀,因此又名虎紋蛙;而青蛙皮膚的斑呈墨黑色,因此也叫做你黑斑蛙。但因兩者個頭差不多,若非握在手裡仔細觀察、感受,不一定能一眼分辨出來。
除此之外,田雞的皮膚有不平整的小疙瘩,皮膚也成青黃色,但只要滾上泥土,髒兮兮的,跟青蛙還是不能分別出來的。所以,葉青剛剛還是捉着看了好一會兒才區分出來,她手裡捏着的是一隻青蛙呢!
不過,許氏倒是捉了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話,不管是青蛙尿、田雞尿都是有毒的,弄到眼睛裡不至於一定會瞎,但是一定會損傷眼睛。因此,不管是在抓青蛙的過程中,還是清理青蛙的過程中,都要非常小心,千萬不要把青蛙對直眼睛。
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萬一窗戶關了、看不見了怎麼辦?
在前世,野生的青蛙屬於益蟲,律法規定是不能隨意買、孽殺,更不能作爲桌上的美味佳餚的。爲了讓人們嚐到青蛙的味道,好多人開始人工飼養青蛙,然後、做菜。只是,人工飼養的青蛙骨頭硬、肉質老、做成的仔姜田雞(不管是青蛙還是田雞,都統稱‘仔姜田雞’)一點兒都不好吃。
葉青望着純天然的青蛙直流口水,若是能再多捉一些青蛙回去下鍋,做成秀色可餐的仔姜田蛙,大夥兒肯定會把盤子一起給吞下去的。現在光是想想,就垂涎欲滴啊!
“娘,你們先幹活兒吧,我自己會小心的!”
葉青對着許氏揚了揚手中的青蛙,然後隨手拔了兩根野草,往青蛙身上一纏,然後打了個結,便丟到一邊,自己又蹲下去草叢裡翻找青蛙的身影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馬上就立冬了,還沒來得及冬眠的青蛙基本上都藏在草叢裡,而且它們四肢有些僵硬,已經跑不快了。只要發現它們的身影,她相信自己肯定能夠抓住它們回去下鍋。
青蛙眨巴着鼓鼓的大眼睛,想要逃脫葉青的魔爪,卻是求而不得,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後,便安靜下來,等着厄運的到來。
許氏張了張嘴還想說點兒什麼,但葉平榮卻擡手拽了拽她,然後給她使了個眼色,她無奈的搖搖頭後,夫妻二人便拿上農具繼續去點冬小麥了。
葉家的土地裡,除了兩個幹農活的人外,便是葉青的小身板在地裡蹦來跳去的身影,只是,她在地裡忙活了兩個時辰後,也算是收穫頗豐。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原生態的地方竟然連青蛙都比前世多,怎教她不高興?
看着眼前四五十隻大大小小的青蛙,足足有好幾斤重,她看得眼睛都冒着光。先把這些個青蛙弄回去,等吃了午飯,把大哥他們一塊兒帶出來捉青蛙。到時候,再一些到熊老闆的酒樓去,這筆生意..哈哈哈,又可以發一筆小財啊!
葉青把捉到的青蛙裝進了許氏用來放小麥的籃子裡,把籃子提在手裡,沉甸甸的。提着勞動後的收穫,她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
“娘,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吃飯了!”
“吃飯?”許氏揶揄了一聲,然後故意逗她道:“咱家煮飯的丫頭在地裡抓了一上午的青蛙,這飯從哪兒來呢?”
葉青立即滿頭黑線,猛地一拍腦門兒,是啊,她一個“煮飯丫頭”都跑到地裡來了,張秀要帶奶娃娃,今天中午的飯在哪兒?她是不敢指望那位蘇大夫的,飯呢?今天中午的飯呢?
“娘,我現在就回去做飯,你們也早點回來啊!”
話落,葉青便提着裝着青蛙的籃子,飛跑着回家了。
許氏和葉平榮在她身後,頓時哈哈哈大笑,但也揚聲道:“你跑慢一點兒,別摔了,小心點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