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月就這樣活生生在大殿之上被拖下去了,她的眼中含着淚水,杜思君看見眼前的這個女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寒意,只是一種關懷的寒意。
明帝處理了這些事情,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倦了,早早地就打發了太監們把這一攤子爛事處理了。
杜思君在踏出昭和殿的那一瞬間,眼角處露出了一絲姐妹之情,或許在這歲月的侵蝕中,她們之間已經早就沒有了兒時的那些情誼吧。
她的眼角地淚痕淡淡地,沒有一絲可以讓人看得見的痕跡。她會把這種淡淡地恨意,深深地掩藏在心裡面。
白宗得知了杜思月被處罰的消息,心中不禁深深地打了一個寒噤,即便是努力把恐懼壓了下去,但是眼角卻浮現的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怪異。
他在府中,細細地思量了一番,幾杯茶過之後,他的眼裡突然靈光一現,這個女人對自己還有一些利用價值,他應該把她救下來。
“來人,備馬。”白宗吩咐人準備好了馬,徑自地奔往那運送杜思月的路程之上,他在路上還有一絲遲疑,心中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他出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城外的治安自然是不同於這城內的治安那麼好,這山間鑽出個江洋大盜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宗有一些害怕,只是心中有自己既定的目標,他便豎起了自己的汗毛,便一個勁兒地往前奔去,只是依舊是淡淡地,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些害怕的。
策馬走了五十里之後,終於看見了前面有幾個人,一個士兵駕着一匹馬,身後的木板上便是杜思月,杜思月的雙腿廢了,腿上的肉因爲被打爛的緣故,現在已經呈現出一種膠着的狀態。
血肉模糊的狀態,這看着就是比較害怕的,心裡面有一些淡淡地悲哀,或許這就是一種不好的場景吧。
他看見了那杜思月已經快要死了,臉上帶着蒼白的神態,嘴裡不斷地呻吟着,眼睛裡面放着慘淡的光。
似乎是一種在奮力向上的光,她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遠處的白宗,嘴裡面的呻吟越來越大,這似乎是在召喚他。
車上的馬伕聽見了這聲音,似乎有一絲不悅,心裡面更多的是一種遲疑,那個士兵立即呵斥道:“住口。”
杜思月並沒有因爲車伕的呵斥而停止呻吟,她的眼中充滿了可憐,他希望有人能夠早日地救下她,至少可以少受一些折磨。
就在她這樣幻想之時,馬車突然因爲馬受驚而快速地向前移動。
白宗看見這眼前的馬迅速地移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面容,他的眼睛裡面充滿了一絲劇烈的光。
他飛快地駕着自己的馬,快速地向前衝去,阻止了杜思月馬車的移動,只是依舊還是淡淡地,沒有再露出一些感情。
馬車終於被眼前的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攔住了,杜思月微微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子,她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感激。
杜思月撐着身子,乾裂的嘴脣張開,激動地說着:“二皇子,你終於來救我了,看來我的命不該絕。”
她強忍着自己的雙腿的疼痛,眼睛裡面帶着一絲感激的光,更多的是一種期盼。
“是的,我來了,你不要再擔心了。”白宗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裡面不由得多了一絲感動,他知道自己救她是爲了利用她,只是依舊緩緩地留下了一個絕望的眼神。
杜思月跟着白宗的馬一路前行,她的內心在那個時候是充滿感激的,至少還會有一個人前來搭救她。
白宗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府中,把她扔在了一個常年沒有人去的小屋裡面,安排了兩個奴婢前來伺候。
杜思月雙腿上的傷慢慢地開始癒合了,她的雙腿都是拜杜思君所賜,這些東西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日子一天天過去,杜思君在這深宮之中早就已經待膩了,她害怕自己的意志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變得虛無,她是害怕的。
杜思月的雙腿這樣,導致行動不便,她已經漸漸地習慣了這些沒有雙腿的日子,她整日坐着輪椅,現在靠輪椅生活也已經漸漸地變得習慣了。
從此,杜思月的消息就此消失了,在這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已經恍然隔世。
白宗自那日知道有一個“冰城傳人”之後,他的腦海中突然就此閃出來一個妙計,他養她那麼久就是爲了要到時候有一個自己利用的目的。
“杜思月,你腿上的傷已經痊癒了嗎?”白宗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心裡面早就已經打好了算盤,他只是假意來問候她罷了。
“在這府中休養了這麼久,已經漸漸地好了,我的這條命全是你就回來的,反正早就已經是殘缺之軀了,做什麼事情早就已經無所謂了。”杜思月也已經懂得了白宗把她救下來的意圖,只是那種淡淡地無所畏懼的表情罷了。
“我想要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不知道你可否願意?”白宗的嘴角浮現出一種陰險的笑容,他對她最多的就是利用,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
“願意,我的命全憑你安排,只要是我現在能夠做的。”杜思月已經坦然的面對以後的事情,她不會再去計較自己的命了,她已經是鬼門關裡面走過一遭的人了。
白宗這日安排好了杜思月的行程,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她就要被送往另一個地方了,而這個地方就是他口中“冰城傳人”居住的地方冰城。
杜思月最後留在府中的日子裡,那是她這一生真正快樂的日子,雖然沒有那麼多的人來前簇後擁,她一個人簡簡單單地居住在那裡,沒有什麼擔憂,沒有什麼畏懼。
幾日之後,她已經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進入了冰城,她將會是冰嫦的孩子。
冰城是豪華美麗的,她的眼睛裡面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這又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從此她的人生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她不再是杜遠的女兒,也不再是明國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