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一打斷,接下來的日子裡,夏雨晴雖然開始了每日跟在長公主屁股後面充當小跟班的生活,但再也沒有遭遇那天晚上的危機,這讓夏雨晴鬆了好大一口氣。
當然,最終她也爲着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價。提起那爲此付出的代價,夏雨晴覺得那完全可以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
夏雨晴清楚的記得,在劫後餘生回去的當天晚上,某隻禽獸便二話不說的將其壓倒在了牀榻之上,根本沒有給她半點分辨的機會。連她氣憤難當的咒罵全都當成了……彼此的情趣。
夏雨晴依稀還記得,那天晚上她氣憤之下對着風霆燁大喊了一句:“乃不是有了新歡了嗎?還來管我做什麼?”
結果該禽獸竟然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意思,反倒是在怔愣了片刻後越發的辛勤耕耘了起來,最可恨的是他還很是欠扁的回了夏雨晴一句:“愛妃,你吃起醋來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妹的可愛,你纔可愛,你全家都可愛!額……好吧,他的全家裡面也有自己一個。
直到最後夏雨晴還是沒能問出那天晚上,風霆燁究竟是爲了什麼一直盯着那個少年看。
不過,夏雨晴很大的一個優點也是缺點就是典型的沒心沒肺,很多事情過去了也就忘記了。故而慘遭欺凌了整整一夜後,她就理所當然的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去了。
當然,最近的事情比較多也是造成夏雨晴自顧不暇,無暇顧及此事的重要原因。一方面跟在長公主身邊,夏雨晴成日裡心驚膽戰,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近來某人往公主府跑動的次數也明顯的增多了。
“我說二師兄,你是不是看上你四皇姐府中的什麼寶貝啊?”夏雨情看着在自己頭頂上晃悠的雲中越,囧囧有神的問道。
最近幾天長公主好像在忙什麼大事,沒工夫搭理夏雨晴,否則夏雨晴此刻也沒有機會這麼悠哉遊哉的逮着雲中越閒嘮嗑。
“如果我說,我說我是來遊山玩水的,小師妹你信嗎?”
“……在一大片被燒焦的廢墟里面遊山玩水?”二師兄你他媽的是在逗我嗎?夏雨晴很是鄙視的睨了雲中越一眼。
雲中越從房頂之上往下一翻,莞爾一笑道:“真的想知道?”
“嗯?”夏雨晴一聽有戲,頭上的呆毛一豎,一臉好奇的看向雲中越。
雲中越面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故意吊着夏雨晴的胃口道:“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什麼?”
“師妹夫沒有告訴你嗎?”雲中越微眯的雙眸之中盡是戲謔與幸災樂禍的惡意。
“……”總攻大人也知道?夏雨晴微怔,爾後一把抓住雲中越的衣襟低聲道,“說,你們揹着我謀劃着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雲中越看着夏雨晴看似氣憤難當,實則兩眼發亮,暗含激動的模樣,嘴角禁不住一抽,“小師妹,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不該想的東西了?”
“不該想事情?二師兄,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這麼緊張莫不是做賊心虛?”
“……小師妹,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平時那麼笨了。”
“爲什麼?”夏雨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空白了一瞬。
“額……因爲你的聰明全用在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方。”
“……”
“不過,這一次小師妹你可要失望了。師妹夫近來最經常見的人可不是我,而是那位江兆柔江姑娘。就算真有人和師妹夫有什麼的話,那個人怎麼着也不會是我。”
“……江肥皂?”夏雨晴愣在原地,有些訝異的看向雲中越,怪不得……怪不得近來總攻大人都不怎麼搭理自己,即便是自己成天跟在長公主身邊也不吭一聲,原來是……有了新歡。
不對啊!江肥皂不是喜歡姬小將軍的嗎?難不成她跟着比姬公子稍稍好上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點的總攻大人,就這麼沒節操的移情別戀了?
雲中越看着夏雨晴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詫到之後的若有所思,再到最後的糾結,卻獨獨沒有他想看到的嫉妒惱怒,不禁有些奇怪。
“小師妹,你……不生氣?”
“生氣?生什麼氣?”夏雨晴有些奇怪的歪了歪頭。
“額……你前幾天晚上不就因爲師妹夫多瞧了某個小子幾眼,就大吃飛醋,鬧到最後險些把自己搭進去了嗎?怎麼這會子知道師妹夫和別的女人來往親密,反倒……”
夏雨晴故弄玄虛的摸着下巴沉吟了一聲道:“一隻王八看綠豆的話還有可能對上眼,但是一隻王八和一塊肥皂卻是怎麼都不可能對上眼的,因爲肥皂壓根就沒有眼睛,啊哈哈哈……”
“……”小師妹,你這是在變相的罵你家男人王八嗎?
“……不好笑嗎?”夏雨晴笑了好一會,才發現雲中越石化在了原地,一副囧囧有神的表情望着自己,不禁有些尷尬的問道。
“啊哈哈哈……很好笑,很好笑……”
“……”
“咦,不對!”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爾後忽聽得夏雨晴驚呼一聲,轉頭緊盯着雲中越,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什麼不對?”
夏雨晴氣勢洶洶的朝着雲中越步步逼近,小臉氣鼓鼓的在距離雲中越幾公分處停了下來,咬牙切齒道:“二師兄怎麼會知道那天晚上我是因爲什麼而生氣?那個時候二師兄就在府裡了對不對?明明就一直跟着我,竟然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你四皇姐……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師妹,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害怕暴露了你們的身份,這才隱忍不發的嗎?而且你最後不是也沒怎麼樣嗎?哎喲,別打別打!”雲中越驚呼一聲,捂着發疼的腦袋往後一躍,快速逃離夏雨晴的攻擊範圍。
“嚴詞狡辯,罪加一等!別跑……”夏雨晴掃過邊上桌子上的茶几就這麼丟了出去。想當然爾,以夏雨晴那三腳貓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砸到雲中越這種練家子。
飛散出去的茶几杯子就這麼全都砸到了地上,發出一陣很是熱鬧的碎裂聲。
“哎呀,小公子房裡面好大的動靜,要不要過去瞧瞧啊?”院子外面的小丫頭聽到聲音怔了怔,有些擔憂的問道。
“還是別了吧,小公子現在估計心情正差着呢,你這時候還上趕着往前湊,這不是自討苦吃嗎?”邊上的另外一個大丫頭聞言慌忙勸道。
小丫頭怔了怔,有些不解道:“心情差?小公子心情不好嗎?爲什麼?長公主近來不是挺寵幸他的嗎?”
大丫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看清四面沒有別人之後,方纔湊近了小丫頭的耳邊低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公子前些日子確實是挺受寵的,但那都是因爲希大人身體抱恙的緣故,這幾日希大人的身子好了,小公子就漸漸被殿下冷落了。你沒見這幾日殿下身邊跟的都是希大人嗎?”
小丫頭一驚:“原來是這樣,唉,小公子也是可憐。我還以爲小公子模樣生得那般好,性子也比希大人好了不知多少倍,應該能在長公主身邊多呆些日子呢,沒想到……”
“你這丫頭可別腦袋一懵,在這種時候犯糊塗。甭管這小公子性子多好,真正能在這朝堂之上幫上殿下的便只有希大人,你瞧瞧後院的那些個公子,哪個能在殿下身邊待得長久,還不就是因爲他們沒有希大人的本事?對殿下來說,那些個公子,連同如今的這位小公子都一樣,不過是殿下閒暇之時的調劑罷了。而希大人才是真正能夠陪在她身邊,配得上陪在她身邊的人。你在這公主府裡還不久,眼睛可得好好的擦亮些,要是不小心因爲某些不必要的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有你苦頭吃的。”
大丫頭氣勢洶洶的恫嚇嚇得小丫頭禁不住渾身一顫,微微的往後一縮:“我知道了知道了,多謝姐姐的提醒。”
“嗯。”大丫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捧着手中的食盒轉身走了。
小丫頭捧着手中的餐盒,很是憐憫的看了夏雨晴的庭院片刻,轉身也忙跟着走了。
如果夏雨晴知道自己暴打自家二師兄鬧出的動靜被人誤認爲是失寵之後化身深閨怨夫,從而心緒浮動,變得無理取鬧以發泄自己心中不滿的話,她定會四十五度望天明媚憂傷的感嘆一句:丫的爺真的從來沒想過跟一羣娘炮爭寵啊!不要隨隨便便玷污爺的名聲好不好?!
只可惜,此刻的她根本一無所知,所以說,誤會就是醬紫產生的。
結果那天夏雨晴光顧着聲討某個見死不救的小賊,到最後也沒問出雲中越最近頻繁出現在公主府中的原因。不過,這個答案很快便浮出了水面。
就在公主府大火後的第十天,夏雨晴的前任天敵,風霆燁最近的出軌門女豬腳江兆柔江姑娘再一次出現在了夏雨晴的面前。
“嘿,江肥皂,你又跟着姬公子來公主府了?”自打知道江兆柔不會傷害自己,咳咳……至少短期之內不會傷害自己,夏雨晴見到江兆柔便比之前熱絡了不少。
“嗯,跟着大人一起來的,最近長公主時常召集大人入府。”江兆柔看着夏雨晴那二呆二呆的模樣,禁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暗自疑惑自己當初怎麼就栽在了這麼一個二貨手裡,真是越看越不靠譜。
“長公主急着給姬公子介紹一門親事,自然恨不得日日都把姬公子召入府中。”風霆燁擡頭看了江兆柔一眼,淡淡的說道。
果不其然,江兆柔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狠狠的瞪了邊上的夏雨晴一眼,快步朝着風霆燁走了過去。
“……”夏雨晴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無辜至極,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是總攻大人招的她,怎麼到頭來變成自己受眼神壓迫了?
邊上的雲中越看着自家小師妹無辜的小眼神,很是憐憫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小師妹你真單蠢,在那小肥皂眼裡你跟你家那口子壓根就是一夥的,她不瞪你瞪誰?
“你要的東西,全都在這。”江兆柔從袖子中取出一堆的物件,用力往風霆燁面前的桌子上一拍,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東西?”夏雨晴有些好奇的湊上前去,入目卻是一堆雜亂的卷宗,“這些是……”
“姬老將軍的病案。”風霆燁簡潔明瞭的回道。
“姬老將軍的病案?”
“嗯,姬老將軍乃是朝中重臣。當年子唐那一戰後他雖然病倒,但病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姬老將軍真正病逝是在那一戰之後的一個月,在這段時間內,他身爲朝廷重臣,德高望重的元老,沒道理雲中裡不曾派過宮中的太醫爲其診治。但凡經過朝中太醫之手診治過的病人,勢必會在宮中留下病案,江姑娘既然懷疑當年姬老將軍的死另有隱情,朕便讓其從宮中的病案着手調查。”
“哦,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皇上和江肥皂近來私交甚密並非郎情妹意,想要暗度陳倉,而是想讓江肥皂偷宮中的姬老將軍病案?”夏雨晴恍然大悟的驚呼了一聲,渾然沒有發現自己說出了怎樣的驚人之語。
“郎情妹意?暗度陳倉?”江兆柔頭上青筋一爆,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夏雨晴剛纔的話語,只在一瞬間便變身成了夏雨晴異常熟悉的……哥斯拉。
“不是我說的,這是……是二師兄說的。”
“……”小師妹,你這個沒節操的,關鍵時刻就知道把師兄推出去擋刀子,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師兄妹了?
“……”二師兄,師妹瓦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師父時常告誡我們要做個誠實的孩子!
“……”
雲中越清晰的感到自己身後倏地一涼,剛一轉身便見風霆燁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樣子六王爺近來是有些閒得發慌,閒來無事竟也學起了那些市井婦人亂嚼舌根,挑撥離間。”
“額……師妹夫,你誤會了誤會了。這話真的不是我說的,小師妹的記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興許是別人跟她說的,她一時記岔了。你可千萬別因此冤枉了好人啊!”雲中越乾笑着往後退了幾步,有些慌張的說道。
“剛纔的話確實不是你說的,你只不過是說近來皇上與江肥皂交往甚密,還說要真有人跟皇上有什麼,那個人一定會是……”
“交往甚密?六王爺你那兩隻牛眼長那麼大,難不成只是擺設嗎?”江兆柔冷笑着橫了雲中越一眼,爾後轉頭又瞪了夏雨晴一眼,“還有,別再叫我江肥皂,否則……”
“……”
相比起江兆柔的火冒三丈,風霆燁倒是冷靜不少,只懶懶的橫了雲中越一眼,吐出幾句話來:“此事朕會好好同徐老說道說道的,還有,朕相信綠蕊姑娘也很樂意聽聽朕與愛妃在蜀國發生的各種事情,自然也包括此事。”
“……”雲中越徹底的石化在了原地。
夏雨晴一臉崇拜的看向風霆燁,不愧是總攻大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擊必殺,毫不留情。
“皇上,你看得懂這些病案?”一陣插科打諢過後,夏雨晴等人終於將注意力拉了回來,夏雨晴看着風霆燁手中的那些個病案,有些好奇且期待的問道。
“當然……”風霆燁挑了挑眉,在夏雨晴與江兆柔的熱切注視下,嫣然一笑道:“看不懂。”
“!”
“你看不懂?你看不懂叫我費盡心機的把這些個病案偷出來?”江兆柔臉色一變,砰地一聲,再次拍上了風霆燁面前的桌子,高聲怒吼道。
她果然不該寄希望於這些怎麼看都不靠譜的人!跟這些人合作說不定會成爲她此生最大的失策!
風霆燁絲毫沒將她的吼叫放在眼裡,只賞賜般的瞥了她一眼道:“誰說是朕要看的?”
“不是你看,難不成還讓她看不成?”江兆柔手指一轉,直接對上了夏雨晴。
“……”這已經是自己今天第三次躺着中槍了,在這麼下去,自己都要被射成篩子了!你們說你們的,爲什麼老扯上我?求放過啊!
“當然不是。不過你也不必激動,朕與愛妃看不懂,自然有人看得懂。”
“你說得輕巧,這可是太醫院的案宗。不說這種東西泄露出去是殺頭的大罪,便是這會子找個能看得懂這種東西卻又能夠信任之人都是難上加難,宮裡的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看得懂的!”
對於江兆柔近乎指責的低吼,風霆燁只不甚耐煩的賞了她一句:“既然這麼不相信我們,何必找我們幫忙?”
“……”江兆柔被風霆燁毫不客氣的話語給噎了一下,冷哼一聲,雙手抱胸着別過頭去。
風霆燁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轉而越過她看向其身後的雲中越:“讓你帶來的人帶過來了嗎?”
“帶來了,一會就到。”
夏雨晴看着兩個人一問一答的打着啞謎,剛想開口詢問,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衣袂飄飄的咧咧聲響。
“來了。”風霆燁雙眸微眯,循着那微風吹拂過來的方向轉頭望去。
屋內的幾人亦同時循聲望去,隨即但見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從窗口處躍了進來。
墨色的斗篷徹底的遮蓋住了來人的周身,讓人完全無法窺探到該人的真實面目,加之其從窗口處飛躍進來的動作……
ohmygod!蝙蝠俠!夏雨晴看着那翩翩飛入的黑色身影,嘴巴一下子變成了o型,腦袋瓜裡面倏地冒出了斗大的三個字來!
“他是……”江兆柔忽然見人從外面飛了進來也是嚇了一跳,身子反射性的退後了幾步,臉上亦帶上了幾分的防備。
“他就是朕特意請來的,能看得懂太醫院病案並且絕對能夠信任之人。”風霆燁轉頭看了黑衣人一眼,低聲道,“這裡沒別人了,讓他們看看你。”
那黑衣人似乎有些不滿風霆燁用這種支使人的語氣使喚他,冷哼了一聲,緩緩的將手伸向了斗篷的帽子,一點一點的將頭上的帽子給拉向了身後。
伴隨着兜帽的後滑,黑衣人的面目也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那是……
“二當家的!”夏雨晴雙眸猛地一縮,盯着那張徹底顯露出來的俊臉,高聲驚呼了一聲。
沒有錯,來人正是當初同武軍一同佔山爲王的黑風寨二當家蘇清硯。當日,蘇清硯同武軍帶着老夫人跟着風霆燁等人回了京城,看着兩人安頓好之後,便離開了京城,說是要到西北雪山去採剛剛盛開的天山雪蓮,之後便再無音訊,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再次遇上他。
“二當家的,你怎麼在這裡?”
蘇清硯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塵土,抽了抽嘴角道:“來蜀國找樣珍稀藥材,結果剛踏進蜀國的京城就被某個市儈的男人給抓到這裡來了。”
“……”二當家的,你口中市儈的男人是指皇上嗎?這樣當着當事人的面吐槽神馬的尊的好嗎?而且……
蘇清硯看着夏雨晴臉上的表情,雙眸微凜道:“你這一臉失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還以爲那麼大的斗篷裡面,會出來一個長着三頭六臂的神人呢!”
“……”二貨,長着三頭六臂的那不是神人,是妖怪!
蘇清硯這下子不知嘴角抽了,連眼角也開始抽了。他近來當真是流年不利,出個門都能被人抓來當苦工,不過這也說明那個男人的情報網已經到了某種可怕的地步,自己前腳纔剛剛踩進蜀國京城的土地,那個人竟然一下子就知道了。也就是說,自己的心中……壓根就從來不曾脫離過那人的掌控。
思及此,蘇清硯禁不住轉頭看了不遠處不動聲色的男人一眼。
“這個男人……能行嗎?”相比起夏雨晴的興奮而失落,江兆柔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卻是帶着幾分懷疑。
“行的行的,二當家的很厲害的。我記得他在江湖上還有個灰常牛逼的外號來着,叫聲來着?鬼手抓瞎?”
“噗……抓瞎?”雲中越禁不住噴笑出聲,又在蘇清硯的殺人視線下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直把一張臉漲得通紅。沒法子,這世上有一種人絕對不能得罪,那就是……大夫,咳咳……
“是鬼手醫仙。”蘇清硯咬牙切齒的糾正夏雨晴的措辭。
“鬼手醫仙?”夏雨晴還來不及應聲,邊上的江兆柔已經倒抽了一口冷氣,“你真的是鬼手醫仙?”
這丫頭究竟是打哪認識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物?!
“你大可不信。”蘇清硯懶得同江兆柔計較,直接賞了她一記白眼。
“好了,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看看這個東西。”風霆燁靜靜地看着幾人說得熱鬧,喝下一杯茶水之後,方纔出聲插嘴道。
“病案?”蘇清硯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挑了挑眉。
“嗯。”
蘇清硯沉思了片刻後,輕聲道:“如果上次買的那些個珍貴藥材能夠便宜一點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幫你這個忙。”
“……”不愧是二當家的,這個時候還記得同總攻大人討價還價!
風霆燁睨了他一眼,淡定道:“一分錢一分貨。”
“那算了,我走了。”蘇清硯二話不說,轉身就想走。又聽得身後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事成之後,蜀國皇宮的犀牛角隨你拿。”
“成交!”
“……”總攻大人,那犀牛角是蜀國皇宮裡的東西吧,你不跟人家說一聲就拿着別人家的東西當籌碼,真的好嗎?
蘇清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轉身開始看起了那些個病案。夏雨晴在邊上蹦蹦跳跳了好一會,似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疑惑道:“咦,二當家的你不是沒有武功嗎?二師兄也在這,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可記得上次大火之後,這公主府的防備可比之前的森嚴了不少,蘇清硯沒有武功,孤身一人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這裡?
“是翠兒姑娘帶我進來的。”
“翠兒?那翠兒現在人呢?”
“不曉得,把我扔進來之後,就不見了。”
“不見了?”
與此同時,在公主府的另外一座庭院之中,裝扮成府中丫頭的翠兒正站在庭院門口轉身準備離去,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碧萱。”
“!”翠兒臉色微變,一貫平靜謙和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幾分愕然,僵直着身子轉過頭去,一眼看到了那個站在樹下的孱弱少年。
微風拂過,揚起了翩翩落下的樹葉,也模糊了翠兒訝異到了極點的聲音:“……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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