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驚又怕,緊緊撲到他懷中將一片鮮紅蹭他滿身:“師傅,小九要死了呀!”
師傅亦是驚慌失措,匆匆忙忙把修長的指頭搭在我的腕上,搭了良久,神色愈發的深沉凝重些。
我在師傅的深沉凝重裡哭的撕心裂肺:“師傅,小九沒救了呀?小九一定沒救了呀!”
師傅在我的哭嚎中面色幾變,由深沉凝重變得迷茫猶疑又變清明恍悟最後停到面紅耳赤:“小九莫怕呀莫怕!小九不會死的!”
一邊說着,一邊匆匆將外衣披到我身上,抱我奔出院子去敲藍寡婦家房門。
藍寡婦哈氣連天的開門,見是師傅將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細線,又看到我,臉色陡然幾遍,先是嫌棄的皺眉,後又虛僞的假笑:“呀,小九這是怎麼了?”
師傅面色潮紅未退,磕磕絆絆的開口:“月.....月事吧!”
藍寡婦將我上下瞧了兩眼,笑的如話本子裡吃人的巫婆:“呀,好事呀,小九都長成大姑娘了!”一邊說,一邊粗暴的將我從師傅懷中拽下拖進茅房。
我氣的流淚:“賊婆子,你趁我病要害我呀!”
藍寡婦笑的尖酸又刻薄,將聲音壓的低沉又嫌棄:“裝什麼千金大小姐,哪,將籃裡那疊草紙墊褻褲裡。”
我哭的哀哀切切,一邊將草紙墊了,一邊又罵她狠毒:“你個賊婆娘,知道我傷在羞人處不好叫師傅管,你就這麼對我呀,你想看我流乾血死了好去爬師傅的牀呀!我死都不讓你得逞,我死在牀上變鬼嚇你呀!”
藍寡婦咬牙切齒的看我墊好草紙又提好褲子綁了腰帶,便迫不及待來揪我的耳朵:“你個死丫頭片子,老孃這是爲你好!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哪個女娃大了不留點子血?你認爲當個女人那麼容易呀?”
我憤怒的推開她的手,痛哭着跑出去撲進師傅懷裡,可憐巴巴的望他:“師傅帶我去買藥呀,藍寡婦要害我呀!”
師傅尷尬的望藍寡婦笑笑:“這孩子被我寵
壞了,嫂子莫介意!”
藍寡婦陪着笑,將臉笑成了一朵花兒:“無心兄弟說哪的話,要不今晚叫小九睡我房裡,我好好教教她?”
我不等師傅開口便憤怒的望她:“我纔不要呀!”
師傅俯身將我抱起,又無奈的衝藍寡婦搖頭:“嫂子受累了。”說着便抱我大步跨出院去。
藍寡婦追到院外喋喋不休:“無心兄弟再來呀,有什麼事就跟嫂子說啊!”
哼,賊婆娘,白虎精!我一路嘟嘟囔囔罵她罵到師傅抱我進房猶不滿意,對着師傅撒潑使性:“你不管我了呀,你要看我死呀!”
師傅將我放到牀上,一臉爲難的低頭思索半天,才試探的開口:“小九,你長大了。”
我冷哼一聲,側臉不去理他。
不要臉的師傅呀!他無非想說什麼,你長大了,不能任性了,要懂事呀!我呸,你對我不好,我憑什麼要懂事!
師傅語速緩慢,似在一字一句的斟酌:“女娃娃家大了,每個月都要流些血,要是不流,便代表身體不好。”
我驚異又疑惑的望他:“爲什麼?”
師傅臉色紅的彷彿能滴出血珠:“這個,這個師傅也不清楚,但流血便代表女娃健健康康。”
我低頭細細思量一番,怎樣都想不通透,因着傷處實在羞人,而身邊又沒個女子來問,只能悶悶的作罷,只等着多觀察幾天,自己琢磨出個結果。
恍惚中,師傅將手腕伸來:“來,師傅陪小九一起流血。”
哼,算你有良心!我兇狠的以利齒將師傅手腕劃破,以貪婪的吮吸來平復心中的惶恐無措。
師傅深深的望我,眼中有欣慰也有些失落。
待吸的滿足,慵懶的躺到牀上,卻見師傅開櫃又搬出一牀被褥,我有些疑惑,輕聲喚他:“師傅,不冷呀!”
師傅搖頭笑笑,將被褥在地上鋪的整齊:“從今個起,小九不能與師傅一起睡了,明天師傅把西邊的雜物房收拾
出來就搬進去。”
我心中又驚又痛,慌忙翻身下牀捉了他的手腕細瞧:“一定是我把師傅咬疼了,師傅生氣了是不是?”
師傅搖頭輕笑:“不疼,一點也不疼。只是小九長大了,再同師傅睡會被人笑話。”
哼,這算是哪門子的破理由!我撅嘴與他撒潑:“我跟師傅在家睡覺也礙着別人的事?誰敢笑話我就撕他的嘴呀!”
師傅皺眉,猶豫了片刻,微微張口,卻沒能說出什麼,只低沉的嘆了一聲。
哼,我哪管他這些個期期艾艾猶猶豫豫,拖了他的胳膊就往牀上拽,又惡聲惡氣的威脅:“你去別的房睡呀,我半夜偷偷溜出去抓藍寡婦家的雞吃你都不知道!”
師傅被我拖拽上牀,剛坐了,卻又被針扎到一樣起身:“小九,你還小,不懂得男女大妨,你我再這樣同牀共枕,於禮不合呀!”
去你的男女大妨,去你的於禮不合!我真真惱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哭大鬧:“你不管我了,你不要我了呀!你不跟我睡,你要去跟那藍寡婦睡呀!人家都說她在想着法子溜上你的牀,你以前一直不肯,你現在終於想通了呀!”一邊哭鬧,一邊又忍不住彎腰摟了肚子,我疼呀,又冷又疼!
師傅緊張又無措的把我抱到牀上,擡手放到腹間,只輕觸一下卻又匆的躲開,尷尬又心疼的望我:“疼的厲害嗎?”
哦,我委屈死了,此時不止肚子疼,心也跟着疼的厲害,若是以往肚子疼,他總會拿手來幫我揉,即便無法緩解疼痛,可心裡也是暖的。如今,如今他竟然如此漠然的看着我疼!只一句輕輕淺淺的,疼的厲害嗎?不厲害也要被他氣的厲害!
我悲憤的踹開被子掩頭“嗚嗚”痛哭。我要煩死師傅呀!只恨肚子疼身子乏,哭不出往日的洪亮與氣勢。
師傅深深嘆息一聲,掀被將我摟了,輕輕的拿手放我腹上去揉。
而我已疼的再沒力氣去撒潑,只摟着師傅又幹巴巴的嚎了幾聲,便昏沉的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