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貴重的東西。豈是說扔就能隨便一扔的。抱着去請示元單也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會被踹。
芙蓉青鼻臉腫。一瘸一拐的回去。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始終不敢進門。
還等着芙蓉給自己沐浴更衣的晨曦。有些不耐煩了。出門去找。打開門。便看見芙蓉那般模樣站在門口。
看見晨曦。芙蓉連忙低下頭去。
“芙蓉。你這是怎麼啦怎麼傷成這樣子。”晨曦趕緊抓住芙蓉打量了一番。最後擰起了眉頭。
“說。誰打的。”
看到晨曦的怒色。芙蓉斷不敢說了。太子她也得罪不起。
芙蓉怯着說：“格格。是奴婢出去扔東西時。沒有掌燈。不小心掉坑裡摔得。”
“是嗎。”晨曦不喜歡揣測。不過芙蓉一向謹慎小心。她還是有點不信的。
“我伺候格格沐浴入睡吧。”芙蓉見晨曦不太相信。趕忙叉開話題。
“你這樣子。還伺候我。趕緊去秋娘那裡討點藥敷敷吧。”晨曦心疼的說。
“嗯。謝謝格格。那我去了。”芙蓉也沒有推遲。的確是身上痛得難忍。
見芙蓉走路也拐着。晨曦趕緊扶住。罵道：“怎麼回事啊。腿也瘸了。哪裡的坑。可以摔得這麼重。平安府有坑坑窪窪的地方嗎。”
晨曦越來越不相信。
“奴婢也沒有看清楚。欣許是踩空了一處臺階吧。爬起來就往回走了。真的沒有注意。”芙蓉趕緊解釋。
芙蓉既然一再這樣說。晨曦也沒有再追問。
第二日一早。
元武便叫來馬車親自送晨曦回將軍府。
芙蓉有傷。腳上也摔傷了。走路不便。晨曦便讓她也坐進了車廂裡。
在晨曦眼中主僕尊卑本就看得不重。
元武本就喜歡晨曦這樣的性格。所以也不會介意與一個丫鬟同坐一輛馬車。
元武本來要送東西給晨曦的。看見芙蓉也在。雖然只是個丫鬟。卻有些拿不出來了。多少還是因爲自己內心對晨曦有着另一番情愫怕被看穿吧。
“晨曦。回到將軍府。好好養息。秋娘說你的身子骨已經很弱。新傷舊傷太多。一個女孩子。還是少打打殺殺才對。”元武帶着笑容說。也不像訓導。
“知道了。”晨曦答應。
沉默一會兒。見晨曦不主動和自己搭話。
元武又說：“有時間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去賽馬與喝酒吃肉。”
“我隨時都有時間。”晨曦笑道。
“我以爲你會不方便。”元武說。沒想到晨曦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看來她真是把自己當哥們兒了。多少有些失望。
晨曦盯着元武。眨了眨眼。笑道：“我會有什麼不方便啊。賽馬喝酒不是常做的事情嗎。五爺你今天有點怪怪的啊。”
“我……呵呵。哪有啊。”元武紅了臉。
“呵呵。奴婢覺得是五爺不方便吧。”坐在那裡一直聽元武和晨曦閒聊的芙蓉突然笑道。話裡有話。
“芙蓉。”元武趕緊瞪了芙蓉一眼。讓她閉嘴。他猜測芙蓉是想說他要娶福晉的事情。有了福晉就不方便與晨曦玩耍了。
芙蓉嚇得趕緊縮了腦袋。不再吭聲。
晨曦卻好奇心起。拉着芙蓉說：“芙蓉你說。有我在。誰敢把你怎麼着。”
元武一聽。臉色沉了下去。還有些緊張。
“奴婢不知道什麼啊。只是覺得五爺臉色猶豫。才猜測是五爺覺得和格格一起玩會不方便的。”芙蓉見五爺臉色不好。皇家子弟都是有幾面的。今日當着晨曦不敢怎麼她。保不準以後不會怎麼她。只能這樣解釋。
元武聽了果然鬆了口氣的樣子。
“你想多了吧。我們坦坦蕩蕩。在乎別人怎麼說。那些不信任我們的人又何必去耿耿於懷。”晨曦正色道。
暗指元修猜忌不信任。已經傷了她的心。從此她也不會再爲元修這樣的人耿耿於懷。
元武一怔。沒想到晨曦是一個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這不是正好。自己嘴巴笨也勸規不來。她自己能想開真是極好。
“你說的沒錯。這纔是你的真性情。”元武笑道。
芙蓉也跟着高興。
晨曦也跟着一笑。終於釋懷。以前因爲要和元修生活在一起。她曾經想改變自己的性格。看書。知禮。拘謹……悄悄的做着改變。可始終不是真自己。以後她不要再爲誰如此。什麼都會在不信任面前坍塌、瓦解。
挑開簾子。看看外面。就快要到將軍府了。
元武見晨曦爽爽直直。自己今日卻是有些扭扭捏捏了。
腹誹一下。從懷裡拿出一個身穿銀色鎧甲手背銀色長槍的將軍小泥人來。
“晨曦。送給你。”元武說。
晨曦看了一眼。愣住：“這……”心裡卻在取笑。元武送個泥人給她。是不是有些像小孩子過家家啊
“這個不就是五爺嗎。”芙蓉笑道。
“是嗎。”晨曦笑問。因爲她從來沒有見過元武身穿鎧甲上戰場的樣子。
“是啊格格。這個泥像的妝容是五爺五年前第一次出征殺敵時的樣子。那次五爺打了勝仗凱旋歸來。大軍經過長安街。就是這樣子的。我當時站在人羣中看見過的。英姿颯爽。氣宇宣揚。過目難忘。”芙蓉興奮的說着。
“哦。”晨曦笑着。接過小泥人看了看。誇道：“沒想到五爺穿上鎧甲。還挺威武霸氣的嘛。”
“那是當然。”元武被晨曦一誇。忘了形。得意洋洋的笑了。
“不過。你幹嘛把你送給我啊。”晨曦笑問。
芙蓉偷偷一笑。早看出五爺對晨曦思想不純。
元武有些尷尬了。訕訕的笑道：“我殺敵無數可以辟邪啊。你把我的泥像放在房間裡。就不會做噩夢了呀。”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那好吧。我收下了。不過我可沒有禮物送你哦。”晨曦笑道。始終覺得這個禮物還是有些幼稚。
見晨曦收下。元武歡喜若狂。“我可不是爲了讓你你回禮。”
“那就好。”
……
回將軍府也有幾日了。身子也徹底好了。
而且。回到雨花閣噩夢也沒有做了。不知道是平安府的房間不太平。還是元武的泥像果真辟邪。
和孝公主總是往宮裡跑。對晨曦也沒有時間過問。柴予方在宮中當職也忙。
現在倒是無人管她。落得輕鬆自在。
奇怪的是。秦玉瓊竟然也不來找自己玩。
今日。晨曦帶着芙蓉和牡丹準備出門。剛剛出了雨花閣就聽見有人在挨板子。喊叫聲很是悽慘。
“怎麼回事。”晨曦止步。蹙眉。
“奴婢過去看看。”芙蓉連忙說。然後頓聲過去打探。
“我們也去看看吧。”晨曦對牡丹說。
“是。”牡丹趕緊跟上。
還沒有走近就看見有一個年輕的家丁被其他幾個家丁押在一張長凳子上打板子。
周圍還有許多人觀看。看着那家丁屁股上殷紅一片血肉淋漓。個個嚇得戰戰兢兢。面色慘敗。
“你們給我好好看看。這就是偷拿府上東西的下場。看你們以後誰還敢偷拿東西。”
貴嬤嬤的聲音高高的。不容置疑的在人羣中。權威的響起。
此時芙蓉已經問到原因。匆匆忙忙折回。看見晨曦和牡丹已經走來。
連忙過去說：“格格。小牛子不過是拿了一些昨日將軍沒有吃的飯菜出去給幾個乞丐而已。貴嬤嬤硬要說成是偷竊。罰了五十大板呢。怕是要出人命了。”
晨曦一聽怒火沖天。快步衝進人羣罵道：“豈有此理哪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這般無法無天”
“晨曦格格吉祥。”
看見晨曦的奴才們。就像見了救兵一般。又哭又笑的跪了一地。
打在別人身上也痛在自己心裡的幾個家丁也趕忙收手行禮。
貴嬤嬤倒是不怕晨曦。看見晨曦氣憤填應也只是微微福了一下身後。便自個兒站直了身子。笑着諷刺說：“喲。格格不呆在閨房裡爲嫁人多學習一些規矩跑到這裡來。毫無形象的罵人做什麼”
“我若不出門。還不知道有些夠奴才仗着主子不在就胡作非爲呢。”晨曦也不是溫馴的主。走過去一把將貴嬤嬤推到在地。
笑道：“貴嬤嬤你沒長眼睛嗎。”
“晨曦格格你……”貴嬤嬤哎呦一聲摔在地上。屁股着地。痛得要命。卻無人上前摻扶。還想數落晨曦。
晨曦立即怒道：“狗奴才撞到本格格還這副表情。做了幾十年奴才。連認個錯都還沒有學會嗎。”
大家表面恭敬。心裡卻幸災樂禍得不行。
此時芙蓉和牡丹已經扶着被打得屁股開花。奄奄一息的小牛子過來。
“格格。都去了半條命了。”牡丹心疼和不平的說。
“趕緊扶去找大夫啊。”晨曦急道。
剛剛打人的幾個家丁再顧不得以後還會不會受牽連。趕緊站出來扛着小牛子匆匆忙忙去尋醫治傷。
“貴嬤嬤。你說說吧。”晨曦又看着晨曦。
貴嬤嬤從地上爬起來。
府上有的是她的心腹。不過也至少有一多半不是。
所以。誰也不敢貿然幫忙。只能看着晨曦和貴嬤嬤對峙。
“晨曦格格可知。小牛子可是偷拿了府上東西出去送人。偷竊可是府上大忌諱。奴婢剛剛也只是依照門規處罰而已。”
貴嬤嬤高聲說。咬牙切齒。絲毫沒有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