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的衣服都被劃破了,手中長劍出手,不敢鬆懈一分一毫。而嵐兒的武功,居然能和慕流雲對上一陣子。
四大金剛尚在拂香院保護紫煙,慕白已經受了傷,而嵐兒手段身法非比尋常,慕流雲怎麼都近不了她的身。
擒賊先擒王。
殷梨不知道慕飛空武功怎麼樣,可這時候容不得他猶豫了,只是手中沒有武器他無法出手。
不知道慕流雲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居然在打鬥中扔給他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刀把兩面各鑲了兩顆紅寶石。匕首雖小,也爲利器。
殷梨用力拔了下來,握着匕首衝上三級臺階。慕飛空不屑的輕輕一笑,從桌子下抽出長劍朝他刺來。
殷梨驚恐的大叫一聲,猛退了回來。
慕飛空手持長劍飛來,殷梨堪堪躲過一劍,即被逼的快走投無路。
他想起了凌空御物,隨手以內力抓過桌上的任何,朝慕飛空扔去。
那人雖然身法靈活躲避及時,華貴整潔的衣衫上還是沾了酒水湯羹,頓時氣的不得了,下手越發果決。
殷梨暗罵自己笨蛋,扔出匕首,以雙掌揮動,以避免自己靠近慕飛空。匕首短小,慕飛空被耍的團團轉。
嵐兒大叫:“幫助大公子!”
舞女中立刻分出了幾個護在慕飛空面前。
慕白叫道:“殷梨,你不下死手,他就會殺了你。”
殷梨何嘗不是在矛盾?只是殺人犯法的概念在他腦袋裡擱了二十多年,根深蒂固。傷一個人尚覺得愧疚,更別提殺人了。
眼看慕白衣衫漸漸染紅,殷梨更着急了,慕流雲那裡也是分不開身。
怎麼辦呢?
一晃神,自己的手臂被刺中了,殷梨疼的倒吸一口子。他本質就是女人,若沒有生命危險,那是寧可天下人負我,也不可我負天下人。
而一旦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人若犯我,我不犯人;人再犯我,我必犯人”的做人原則就會冒出來。
每個人都怕痛。疼痛你難過的他失去了理智,匕首飛舞,終於
到了慕飛空面前。
慕飛空完全的驚呆了,嵐兒也因爲擔憂這邊的戰況,被慕流雲刺中了腹部,血汩汩流出。
“讓她們都住手。”殷梨對着慕飛空冷冷的說道。
慕飛空猶豫,籌謀多年只在今日,難道就此放棄嗎?
“啊!”慕白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舞女的長劍一擁而上,慕白瞳孔驟然放大,他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死掉的樣子。
殷梨有時候理智的很可怕。他凌空揮動匕首一劃而過,割傷了那些舞女的手臂,長劍紛紛墜落。慕白趁機飛起,一招劃破她們的喉嚨。
殷梨放棄匕首,抓過一把長劍指着還沒反應過來的慕飛空:“嵐兒姑娘,你家公子已經落在我手裡了!”
嵐兒一劍劃開自己和慕流雲的距離,回到慕飛空身邊,打開殷梨的長劍。
這邊三人,那邊兩人,彼此對峙。
慕流雲:“生或死,選一個。”
“你會放過我嗎?”
慕流雲沉默。
看到滿地死屍,殷梨覺得頭痛一波波的來襲,連身體都有些虛弱,喉嚨泛起噁心。
慕流雲吩咐道:“慕白,廢了他們的武功。”
嵐兒一臉戒備,明顯不接受這個結果。對西屋人來說,廢去武功形同廢人。
慕白失血過多,不能強硬對上,於是看向了殷梨。
殷梨壓下喉頭的噁心,扔了長劍,右手在身前橫向劃出一道藍芒,強大的內力頓時襲出。
慕飛空和嵐兒準備閃過,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動也不能動。
慕流雲發現這契機,劍光閃爍間就廢去了他們的武功。
事情解決了,殷梨跑到門邊,打開門就開始嘔吐。慕流雲微微一愣,吩咐慕白讓人收拾這裡。
“怎麼了?”
殷梨擺擺手,忙着彎腰嘔吐。慕流雲輕拍他的背部:“你第一次殺人?”
他喘口氣直起身:“當然,我們那裡殺人是犯法的,應該被抓進監牢。”
“是嗎?”
這件事沒得解釋,殷梨:“我想回去休息
了。”
“你還是跟我一起吧,府裡還有大哥的人,就算不趕盡殺絕,也要把他們清理出去。”
站在他的立場,知道他這樣做是對的。殷梨一點也不想發表自己的意見,便點點頭,隨他奔走。
泗水城。
池微微獨自走在大街上,心情非常失落。
她想雖然是她一時戲言,把幾個人帶來了這裡,但殷梨更像是主導,至少只有他纔可以拿出他們需要的東西。
她嘆口氣,到了藥堂門前。
要湯裡除了大夫和一個幫手,就只有一個戴黑紗斗笠的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聽咳嗽的聲音理應是個男人。
“姑娘是買藥還是看病?”
“大夫,你這裡有沒有止痛的藥?”
“止痛的藥是有,只是必須對症下藥,不知道姑娘痛在何處?”
池微微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是……葵水,造成的小腹疼痛。”
大夫瞬間瞭然,便轉身去翻看藥櫃。
池微微呼口氣,用手扇去臉上的熱氣和紅暈。猛然間,她發現那戴黑紗斗笠的男人轉過頭來,似乎在看她。
應該是錯覺吧?
“姑娘,”大夫遞過來一包藥:“這雖然可以減輕小腹疼痛,不過不能多吃。這包藥七碗水煎成一碗,當即喝下,應無大礙。”
“是,我記住了。”池微微付了帳便要走,戴黑紗斗笠的男人如鬼魅一般,彷彿瞬間就飄到了她面前,把她狠狠的嚇了一跳。
“瑤兒……”
定下心來的池微微莫名的看着他,在他擡手快要摸到她的臉的時候,連忙後退一步,不悅的問道:“你幹什麼?”
“瑤兒,是你嗎?”
池微微鬆口氣:“你認錯人了。”
“也是……”彷彿是嘆氣的聲音,他低下了頭:“怎麼可能?”又猛然擡頭,即使隔着紗簾,池微微都能感覺到他凌厲的視線:“那你爲什麼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池微微蹙起秀氣的眉毛,他們不是這裡的人,和這裡的人長得相像,她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