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把它搓成一團扔到一邊:“不喜歡!”
“那你爲什麼不走?不是因爲郡主,是因爲誰?”慕白哼了哼:“喜歡郡主也沒什麼呀,我家郡主國色天香,身份尊貴,追求她的人可多了。”
他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跟我有關係麼?
慕白難得產生了疑惑,這人真的不稀罕他家郡主嗎?
“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NO,沒有。”殷梨扭頭:“我倒是很好奇,你這種臭屁的性格,會喜歡一個怎樣的人。”
慕白臉一紅:“我還小。”
“不小了!你們這裡的人不是結、成親的比較早嗎?”
“你管那麼多幹啥啊,寫你的字!”
殷梨不滿的撅嘴,慕白因爲剛纔的問話而有些惱羞成怒,坐回去繼續壘銀山。
下午,慕白將疊的銀山倒進了火盆裡,用燃燒的蠟燭點燃後,拿一根棍撥拉着:“拿了錢好好走路,下輩子做個好人。”
殷梨嘆口氣,他們也不一定是壞人,不過是有個主人。
《往生咒》一張張被點燃,殷梨沉重的心漸漸恢復平靜。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自己這麼做也不過是一種自私的行爲,只求自己心安罷了。
慕白看出了他的心思,勸道:“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了,人活着很多都是沒辦法的事兒,看開了就好了。”
殷梨點點頭,默然的看着旺火燃燒的火盆。
“喂,王府裡呆的夠久了吧?”
“怎麼,要趕我走啊?”
“不是,是郡主有事要外出,可我跟公子都抽不開身,擔心這一路上沒人保護她。”
殷梨怔了怔,再次想起尹夢飛的話,真是我多想了麼?“是把我當苦力來使的吧?”
“誰把你當那個來使了,又沒讓你幹什麼活。”
“欲蓋彌彰。”
慕白煩躁的把剩餘的《往生咒》全丟進了火盆裡:“你去還是不去?”
這就跟那欠債的似的,明明是自己欠人家的,還敢對債主囂張跋扈。
最後一次了。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幫他們兄妹倆,然後絕對的分道揚鑣。
“去哪裡?”
“劍南城,南華山莊。”
“哦,我還錯過了那場比試呢!”
慕白“撲哧”一聲笑起來:“錯過了還好呢!你不知道啊,那胭脂濃的尊主簡直不是人,把南華山莊的楚莊主打傷了也就算了,可是打鬥太激烈居然引起了山崩。那些看熱鬧的人,大半都被石頭給砸了,死傷無數啊!”
殷梨瞠目結舌:“不會吧,這麼倒黴?”看個熱鬧也被砸?
他記得很早以前看過一新聞,說是橋斷了,警察叔叔攔着不讓閒人上去,可好多人就是要上,最後就有人被從橋上擠了下去,摔死了。
啊,還有觀潮的時候,浪頭巨大、翻滾勢頭猛,可就是要有人站的那麼近,結果被浪頭卷下去了,淹死了。
這麼說,是胭脂濃的尊主贏了。不知道他的武功出神入化到什麼程度,這樣的人絕對不能隨便發功,萬一走路引起地震,滑雪引起雪崩怎麼辦?
他正天馬行空亂想,發覺慕白好像不開心。
“有什麼好開心的,這次去就跟這件事有關。”
殷梨不懂。
“郡主會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樹後,慕流雲和慕紫煙看了有一小會兒了。慕紫煙不明白他的哥哥明明想收買殷梨的人心,可爲什麼總是不行動?
“有些不太確定。紫煙,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勝券在握的,總有一些你把握不了的東西。如果沒掌握好,很容易把自己也搭進去。”
“哥,你說的話,我不太懂。”
“這樣纔好。”
“爲什麼?”
慕流雲輕輕呼口氣:“當有一天你懂了的時候,你只會更心痛。那時候你會發覺,那不是你想要的,可是已經……騎虎難下。”
殷梨和慕紫煙帶着畫眉和一些人到了劍南城,住進一座提前收拾好的小院裡。
這一路風平浪靜,他覺得慕白說話誇張了,可略一想,他忽然明白了。這一路沒有危機,是因爲危險在慕
紫煙即將要做的事情上。
在慕紫煙沒開口告訴他之前,他怎麼也沒想到南華山莊竟然是朝廷的眼線,幫朝廷監視這風雲變幻的江湖,以便隨時掌控。
朝廷有令,南華山莊直接聽命於景逸王府,也就是說江湖上出了什麼大事,是由景逸王府來負責的。
這次比武朝廷對南華山莊莊主楚堯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戰勝胭脂濃的尊主,以此提高自己的江湖地位。誰料想,他竟然敗了。
敗了也就算了,可是重傷難遇,再也無法恢復到從前了。
楚堯有兩個兒子,楚意和楚嘯,楚嘯和慕飛空勾結在一起,是慕流雲非常清楚的事情。慕飛空成了廢人之後,楚嘯依然能在自己家橫行無忌。
但慕流雲是容不了他的,慕紫煙來這裡,就是爲了讓楚意成爲南華山莊的少莊主。
知道這一切後的殷梨,心裡很膈應。朝廷和江湖本不是一家,爲什麼一定要扯到一塊去?不過也難怪,朝廷怎麼會允許江湖人做大呢?
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
景逸王府裡兩人要爭世子之位,南華山莊兩人要爭莊主之位。
殷梨頭痛的捂住腦袋,慕紫煙側頭:“不好聽嗎?”
他連忙放下手,露出一臉的微笑:“郡主的琴聲真好聽。”
慕紫煙英氣的挑了一下眉:“不要不懂裝懂。”
“被你看穿了,人家覺得好羞愧呀!”
慕紫煙怪異的看着他,這人的臉皮有時候挺厚的。
“要不要學?”
他搖搖頭,學劍的時候日日被慕白譏諷,雖然成績還不錯。至於這個一根一根的傢伙,算了吧!他自覺自己沒有什麼藝術細胞。
天是真熱啊,他得趕緊跟她說再見,然後自己買個小院子,天天穿T恤短褲。
慕紫煙的話打斷了他的心思:“我們要等的人來了。”說完她示意畫眉把琴給收了。
殷梨忙跟着她進了房間。
楚意跟着白衣青年拐了好幾個彎,直到青年停在一個小院子裡的一扇門前。
“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