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在他差不多緩過來一個口氣的時候,人還是堅持着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陸離面前,跪下了:“尊主,屬下不明白。”
躲在花圃後觀看的池微微,和陸欣一樣,都驚呆了。
這時莫言趕到了,擋在羽飛身前:“尊主,不知右護法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尊主如此大怒?”
“本座當初下的命令是什麼?”
羽飛嚥下喉嚨不斷上涌的血腥之氣,吃力的說道:“查出殷梨的下落。”
“你是怎麼做的?”
“殺殷梨。”
陸離冷冷的笑了一下,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抖了一下。即使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莫言,也覺得這次陸離生氣的很不尋常。
莫言抱拳:“回稟尊主,這件事其實屬下也插了一手,若該怪罪,屬下理當同罪。”
陸離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喜歡做好人。”
“屬下說的是事實。”莫言微微皺起眉頭:“敢問尊主,如果只是因爲羽飛私自做主,這下手,是不是狠了一些?”
羽飛從來沒受過這麼重的傷,第一次把他打成這樣的,偏偏是他的主子。
陸離的目光閃動了一下,真正算起來,殷梨其實是死在自己手裡的。這麼多年,他已經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使此刻心裡非常難受,他也能用冷冰冰的聲音說出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莫言,殷梨是我兄弟。”
“什麼?!”同時驚呼的,當然不止莫言一個。
羽飛只覺得自己這次真的要大難臨頭,逃不過一死了。本來即使受傷也跪的端端正正的他,無力的坐到了地上。
蓉蓉大略一聽,也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起殷梨那個悲痛欲絕的眼神,她不知怎的,心裡很不舒服。
池微微從花圃裡走出來,一步步走過來。她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陸離,怎麼回事?”
陸離怔怔的看着她,就算池微微失去了記憶,以爲自己是瑤兒。可除她之
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不是瑤兒。
如今陸離的認知改變了,以前她是瑤兒的替身,現在,她是喜歡殷梨的人,否則又怎麼會在夢中聲聲呼喚。
陸離突然就覺得自己更對不起殷梨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是莫言最冷靜:“尊主如何斷定,殷梨是尊主的兄弟?”他記得從有記憶起,陸離就是他娘帶進村子的,根本沒有另一個孩子。
陸離搖搖頭,並不想說出來,卻道:“莫言,把解藥給她。”
莫言愣了一下,心思千轉百回之間,突然就想明白了陸離爲什麼這麼做了,於是他從袖子裡掏出藥丸遞給池微微。
池微微疑惑的看着他。
莫言點點頭,意思是讓她相信他。池微微接過來一口吞下。
莫言轉頭:“尊主,還需要您發功爲她整個化解。”
陸離點點頭,他們便移到了最近的院子裡,兩人坐在牀上,陸離於池微微身後伸出雙手,以功力幫助池微微恢復記憶。
殷梨推開門:“大姐,我們出去逛街吧?”
池微微見裴淼點了頭,於是答應:“好啊!”只是剛走下客棧樓梯,她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幾秒後,她狂奔回房間裡。
裴淼和殷梨面面相覷的看着對方,接着也追了回去,想不到大姐連門都關上了。她們在門外大力拍門,問池微微怎麼回事。
池微微在房間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門。
裴淼問:“大姐,你感冒藥鎖門,怎麼了?”
“我……”她坐回到凳子上,不說話。
那兩人越來越着急,殷梨問:“難道,你是生病了?”說着他就轉了身:“我去找大夫!”
池微微一把拉住他:“不是,我沒有生病!”
殷梨皺眉:“那你是怎麼了?”
池微微憋紅了臉,真的很難以啓口,兩人都有些不耐煩了,她才難爲情的說道:“我大姨媽來了。”
裴淼一愣,鬆口氣:“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做女人這麼多年
,早該習慣了吧。
殷梨也愣:“那你有什麼不能說呢,想嚇死我們麼?”
池微微很尷尬:“這裡是古代嘛,又沒有衛生巾,而且你現在是男人,你讓我怎麼說啊?”
殷梨可惜的嘆口氣:“以前天天上網,倒是沒想過去查一查,古代的女人是怎麼弄的。”
裴淼聳肩:“這裡連衛生紙都沒有。”
兩人同時看向她。裴淼呆了一下,出門去了。如果是別人,或許會猶豫會拒絕,但這個人是裴淼。
毫不誇張的說,她簡直是她們班的代言人。在學校裡入了學生會,爲了應付各種挑戰而練出了能言善道的本事,漸漸的就不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了。
這件事由她去問,再合適不過。
沒多久她就回來了,但是答案很讓人失望,她們自己聽了都無法忍受,用這裡的女人所用的方法。
池微微垂頭喪氣,裴淼想到自己也要面對這個,就顯得苦惱。
倒是殷梨在那幸災樂禍:“幸好我現在不是女人了,免了這個麻煩。”
在那兩人不滿的瞪他一眼之後,殷梨突然下意識的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藉口上廁所,出去了一趟。
池微微正發呆想辦法的時候,一包藍色的東西伸到了她面前。
擡起頭所看見的,是殷梨略帶抽搐和彆扭的臉:“七度空間,要麼?”
“當然要!”現在只要它是衛生巾,管它什麼牌子呢!
撕開包裝袋確認無誤後,兩人崇拜的看向殷梨,殷梨擺出一張面癱臉:“以後誰大姨媽來了,找我。”
池微微和裴淼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還沒笑夠,殷梨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那以後半月中有一半的時間,他都是在牀上度過的,因爲一包衛生巾是遠遠不夠三個女生用的。
池微微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他沒有生病但是看起來很疲累,能睡很長時間。睡覺的時候不管她和裴淼怎麼騷擾他,他都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應。
真正是任人爲所欲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