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結的仇家實在是太多了,她要活命就必須出手。世事就是那麼巧,她下手的時候被楓溪看到了。
她想解釋,楓溪搖頭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誰。”
霍雪妖很驚愕:他是有目的的靠近自己的?那自己付出的感情……
“我相信你吸人血非你所願,我小時候經過百藥浸淫,我的血可以剋制你的寒毒。”楓溪嘆口氣:“我以爲有一天就能改變你,讓你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你能變得善良一些,那麼,就算要我全身的血,要我的命我也無怨無悔,可是……”
他是正,她是邪。
霍雪妖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寧可死在仇人手中。她很看重這份感情。
楓溪失望的走了,她追上去懺悔,他告訴她,家裡爲他安排了一門親事。霍雪妖整個人都呆住了。
楓溪真的走了,家裡大肆的辦喜事,邀請全城的人去免費吃酒席,他本來就是一個世家子弟。
霍雪妖很不甘心的追到了楓溪的家裡,悄悄的用自己換下了新娘。
悲劇就是這樣產生的。
楓溪身着喜服陪客人喝了幾杯之後,就在奶孃的勸告下進了新房。房裡只有新郎新娘兩人。
楓溪慢慢的走向牀邊,驀然發現新娘的右手背上有一顆黑痣,朝夕相處兩個月,他怎麼會認不出來呢,他想,或許這就是天意,兩個人註定要在一起。
他笑道:“第一次見你穿紅衣呢,真好看!”
聽在霍雪妖耳朵裡,猶如錐心之痛。她誤會了,以爲這話是對真正的新娘說的,於是在楓溪掀開蓋頭的時候,把手裡藏着的匕首插進了他的心口。
楓溪只愣了那麼一下下,就帶着滿臉的遺憾和苦情倒下了。
“當真得手的時候,我後悔了,我想救活他,可是……”霍雪妖搖搖頭:“我要了他的命,他沒有怪我,只是和我有了一個約定。他說我留在岸上要麼傷人要麼自傷,他希望我回到瓊花島去,這輩子都不再踏足岸上一步,也可以避免別人找我尋仇。”
“當他這些話說出來的時
候,我才知道,我愛他他也愛我。這是我此生最後悔,也最無法挽回的事情。”
霍音聽了,只能嘆氣。她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
不知道霍雪妖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往事,講給她聽。
“楓溪在這裡躺了二十多年,容顏未改一分,我卻已經漸漸老去。我的寒毒是剋制住了,卻已傷及壽命,過不了幾年我就要奔他而去了,可是……”
“可是什麼?”
霍雪妖回頭看着冰牀上的人:“我老了,覺得沒臉去見他了。”
“怎麼會?”霍音安慰她:“情人眼裡出西施,你變成什麼樣子他都喜歡。”
“他那麼好怎麼會介意,是我自己心裡介意。”霍雪妖:“你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
“島主請說道。”
第二天霍音就帶着小舞,坐船離開了瓊花島。
小舞多年未踏足中原,對什麼都感到很稀奇,霍音就像對待妹妹一樣,放任她寵愛她。偶爾她會懷念起以前做男人的時候,就會讓小舞把他打扮成男子,兩人金童玉女的走在大街上。
上岸之後就是在安國的境內了,離臻國最南端的泗水,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兩人到了安國的京都,租了個小院子先住下來。
“小姐,你看那是什麼?”
霍音伸長脖子,往那邊樹下一瞅:“貌似是個人。”
小舞一聽,立馬跑過去,“哎呀,他受傷了!”
那是個受傷的男人,一身黑色雲稠也遮不住鮮血的顏色。臉上有污痕和血跡,看不清長相。
聽見兩人的說話聲,他微睜開眼睛,裡面的精光絲毫不像一個受傷的人。
於是霍音拽起了小舞:“死不了,我們走吧。”
小舞固執的又蹲了下去:“流了這麼多血……”
這丫頭……霍音很無奈。小舞在瓊花島上,有時候連話都不敢說,跟着她出來了之後膽子大了許多。
男人因爲她剛纔的話,而輕蔑的瞟了她一眼。她雙手按着倆膝蓋,在正上方俯視他:“死不
了的傢伙,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給你一掌好送你上西天?”
那人憤怒的瞪她一眼。
小舞推了霍音一把:“你開什麼玩笑?”
說着伸手去拉那個人,因爲拉不動又回頭看她。
“小舞,你不要同情心氾濫好不好?我有預感,這個人會給我帶來麻煩。”
小舞不看她,只顧拉受傷的人:“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倒在血泊之中,然後被霍婆婆帶回島上的。”
霍音愣了一下,隨即來幫她:“好吧,看你面子。”
兩人力氣都不怎麼樣,霍音便用了一點內力。那個人有所覺的看她一眼。
小舞快速的找來了大夫。
大夫把了脈只搖頭,霍音湊上前去:“大夫,這個人是不是死定了?”
大夫扭頭,看着霍音笑靨如花,頓時一臉驚疑。
小舞連忙把她拉到身後去,溫柔的問道:“大夫,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了?”
大夫回過神來,捋了捋鬍子說道:“這位病人外傷嚴重,尤其是右肩上的刀傷傷口深且寬,還耽誤了一些時間,以至於失血過多。包紮傷口加上吃藥,再加以休養就沒什麼大礙了。”
小舞鬆口氣。
大夫又捋了捋鬍子:“不過……”
霍音撇嘴:“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啊?”
那大夫看了她一眼,“這位病人受的內傷更嚴重,除非有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否則……”他搖搖頭。
“不管他內傷怎麼樣,你先把他的外傷給包紮了,再把藥方寫了。”
大夫點頭:“那先給病人擦身吧。”一身髒污,不清理怎麼好上藥?
小舞眨眨眼:“我去準備熱水。”
大夫於是盯着霍音,霍音問:“看什麼?”
“公子,你不爲病人擦身嗎?”
霍音愣了一下,恍然記起今日自己是男裝打扮,難怪這白鬍子老頭看不出來。
“我跟這個人素不相識,把他帶回來已經夠好了,還要親自服侍他?你當我腦門被驢踢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