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聽見了雙喜的這句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秀美的少女,她……不是開玩笑的吧?
大山猶猶豫豫的確定着:喜兒,此話當真?
雙喜看着這個往日裡偉岸又穩重的男子,此刻露出了這樣孩子氣的表情,臉上不由的帶起了笑。
沒有直接回答大山,而是轉身,走到了那客房之中的拔步牀邊上,拿起了放在了拔步牀之上一個灰布包裹。
這包裹是用粗布包的,已經洗的有些泛白了,不過卻是很乾淨。
雙喜把包裹輕輕的解開,柔聲說道:大山哥,出征路途遙遠,歸期不定,我找了……幾年衣裳,你且拿去吧。
雙喜抿着嘴脣補充了一句:這是我給子言準備的,現下他是不需要了,大山哥……你別嫌棄。本來要去的應該是子言啊,大山卻沒有一絲怨言的,代替着他去了。這份恩情,當真是厚重的很。
大山走到了雙喜的旁邊,偉岸的身子,整整比雙喜大上一圈。
大山從雙喜的手中接過了那衣衫,大山比沈子言要壯上一些,好在沈子言的這兩件衣衫,也是偏大了一些,要不然大山還真的穿不得。
大山看着眼前的這個秀美的少女,聽着她暖暖的關懷,心已經飄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雙喜竟然會這樣的和他說話,就像別的人家的娘子。對自己出徵的夫君一般。
有了雙喜這般的關心,大山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去不歸,也是值得了的。
大山把衣服放在了一邊,有些遲疑的伸手,抓住了雙喜的柔荑,用帶着低沉磁性和男子氣概的聲音道:喜兒,我怎麼會嫌棄呢。
雙喜的手被大山抓住,條件反射的想去避開。但是剛想躲,觸及到了大山眼中的那一抹一閃而過的黯然,就停住了。
任大山抓着她的纖纖素手。
大山的手,溫暖且粗糲,帶着厚厚的老繭,這時候抓住雙喜。卻給了雙喜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大山見雙喜最終還是沒有反抗自己,一絲狂喜,從眼中涌現出來。
感覺到大山的小心翼翼,雙喜的心着實是軟了。
這個男子,是一點也不願意傷害到自己的啊,想到這。雙喜涌起了一點衝動,竟然一下子撲到了大山的懷中。
給了大山一個香軟的擁抱。
突如其來的驚喜。實在是震驚到了大山。
良久,大山才反應過來,伸出了自己的鐵臂,環住了雙喜。
雙喜一愣,接着覺得自己的臉色有些發燒。
大山看着雙喜帶着水潤光澤的脣,仿若是春天含着露水的花朵,鬼使神差的,他低下了頭。輕輕的吻了雙喜一下。
這一下,便有點不可收拾了。大山的雙眸幽暗,由最開始的淺吻,到最後的抵死纏綿。
大山帶着一種鋪天蓋地的男子氣息,把雙喜淹沒在了其中。
由開始的被動,到後來,雙喜有了微微的迴應。
大山的心,處於狂喜之中,他幻想過無數次,喜兒的脣是什麼的感覺,可是當真正的體會到了的時候,這種感覺,卻是他怎麼也想象不出來的。
香軟中,帶着甘甜,從脣開始,仿若涌出了一種能量,直接的撼動了靈魂。
開始的時候,雙喜只是想到了大山馬上就要離開了,前路生死未卜,不忍心去拒絕,到後來雙喜也漸漸的迷醉在了這個男子的深情之中了。
此刻正在隔壁的沈子言,聽着那一面傳來的輕喘聲,眼眶有些發紅。
這是喜兒願意的吧?
從此喜兒就不止是他沈家唯一的媳婦了嗎?沈子言的心中,滿是苦痛,哪一個男人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人在一起,他的內心都會受到煎熬吧?
不過片刻,沈子言的臉上,扯起了一絲的微笑,比起其他的,他更願意尊重喜兒意見,只要喜兒幸福了,快樂了,他委屈一點,又有何妨?
何況大山是真的愛雙喜的,最開的時候,從那野豬開始,許就是註定了自家和雲家的糾葛吧?
命運兜兜轉轉,最後還是繞回了原點。
良久之後,大山擁着雙喜,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喜兒……我……我沒想……
他知道,喜兒的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抗拒,不過她還是沒有反抗他。
大山這時候心中有些悔恨,他怎麼能在雙喜不情不願的時候,要了她呢?自己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這樣未免也太不負責了。
雙喜聽見了大山這話,一下從牀-上蹦了起來,扯過衣服,穿了上,豎眉道:怎麼?吃了還想不認賬?
大山聽見了雙喜這句話,臉色漲紅,他沒想到從那一個吻開始,竟然讓事情失控了,仿若本能的,他要了她……
他本以爲事後,雙喜會一臉的不情願,甚至怨恨着他,可是他沒有想到,雙喜竟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大山有些語塞,乾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不想負責人。
七尺男兒,在面對這個自己喜歡的小女人的時候,總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笨的很。
其實大山這時候還沒有理解雙喜的心,這樣的一個男子,雙喜是願意同他這般的,他這麼愛她,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感情,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她那微微的抗拒,不過是響起了沈子言。
她仿若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此刻大山目光灼灼,一下子擁住了正在穿衣的雙喜,認真的說道:喜兒,我定不會負你,你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等我拿了功名,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雙喜看着眼前這個剛毅的男子,心下有些軟了,他馬上就要走了啊,這時候她應該儘自己所能的多陪陪他。
美好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的。
兩個初初墜入愛河的男女,還沒有好好的訴說彼此的傾慕,就面臨了殘忍的分離。
雙喜把大山的送出了客棧,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遠,覺得自己的臉上,一陣發涼,用手一摸,竟然是一片潮溼。
她哭了……
送走了大山之後,雙喜敲開了沈子言的門。
沈子言這時候正直挺挺的站在地的正中央,聽見門響的聲音,連忙快步往前走了去,開門,把雙喜扯入自己的懷抱。
沈子言抱雙喜,抱得很緊,和往日裡的輕柔是不一樣的,仿若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雙喜有些語塞,但還是慢慢的開口了:子言……她實在是不知道要和沈子言說些什麼好。
沈子言溫聲開口:喜兒,你莫說,我知道,我也懂。
雙喜聽見沈子言這麼說,擡眼,看着沈子言的雙眸。
沈子言的雙眸和潭水一般的平靜,如往日裡一般的,仿若能包容一切,只是在表面的平靜下,多少都有一些黯然。
沈子言低頭,輕吻着雙喜的髮髻,溫柔的醉人。
雙喜知道,沈子言這是安慰自己,不想讓自己因爲這件事情,心生愧疚,滿心的感動。
這就是她安雙喜愛的男人啊!是這般的包容她,這般的愛護她!此生,她安雙喜,負了誰,也不會負了沈子言!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初臨異世的時候,是誰給了他最初的依靠和溫暖!
雙喜伸手,回抱住了沈子言,這讓沈子言的心中一暖,他知道,無論雙喜今後會愛多少的人,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就滿足了。
因爲夜色晚了,雙喜和沈子言當下並沒有回去,誰也不想再遇見攔路匪了。
天色一亮的時候,沈子言和雙喜就往回返了,沈冰仙現在的狀況不大好,兩個人都想早些回到家中守着沈冰仙。
回家的路,是要路過鎮子的中的集市的,這集市和沈家人常去的那種集市是不一樣的,沈家去的,是買菜和雜貨的集市。
而這一次路過的,卻是因爲兩側的店鋪而興起的,一些賣女子首飾脂粉的小攤位。
孟姨娘,你走慢點啊,注意你肚子中的孩子。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在雙喜的不遠處響起。
你這個老刁奴,跟着我做什麼!一個尖銳的聲音,訓斥道。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讓雙喜不由的擡頭望去。
那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子,年歲不大,長臉,高個子,頭上戴着許多的金飾,看起來富貴異常。
身上穿着一件紋花錦緞枚紅色衣裙,那凸起的肚子,分外的打眼。
這是……孟大妮?雙喜有些不確定的,又多看了幾眼。
那少婦這時候也注意到雙喜在看她了,臉上扯過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似乎帶着一些怨恨,似乎帶着一絲輕視,好像還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這時候雙喜,已經看清了,自己眼前的女人就是孟大妮了,感覺到她那複雜的笑容和眼神,雙喜打算,略略打一個招呼就算了,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這兩個人迎面撞上,不說話,總是不合適的,再說了,她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孟大妮的事情,沒有必要躲着她!
還沒等雙喜說話,大妮就先開口了:呦,這不是沈家娘子嗎?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