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A·A·G 歸來】

清空了的C據點一片寂靜。乾淨明亮的走廊中只聽得見三個人急匆匆的腳步聲。

明明看見最後一個人按下了警報。

颶風前的寧靜。

夏莉謹慎的動作更加小心,排除了每走一步所要承擔的風險之外還要不時回頭確定在剛纔的戰鬥中受傷的艾琳是否還在伊蒂的陪同下繼續跟進。

下一個交叉地點左轉,安全逃離。

轉彎,眼前並未出現設想中的出口,只是一扇寬大的落地窗。夏莉猶豫了幾秒,向前邁步。直到盡頭,期待中的出口也沒有在兩邊光禿的牆壁上出現過。

明明是按下載的內部地圖標記處的路線行進的……

夏莉的瞳孔突然抽緊,“後撤!中計了!”

拼盡全力撤退到中途,濃濃的磷化鋁氣味便已經代替了空氣。

“不能......呼吸了。”

夏莉掙扎着向窗子移動,重影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從天而降的黑髮少女。

啊。墮落天使。

少女闖破窗子跳進屋內,同時舉起手中的伊薩卡M37打碎了對面的玻璃。有力的過堂風頓時吹卷而來,飛揚的碎片在陽光下泛出七彩。

夏莉做了幾個深呼吸,站起來看向自己面前的黑髮少女。少女在一片逆光之中,身後暗紅色的狼尾被陽光鍍上了一圈金邊。“愛麗絲·黛拉報告歸隊”,愛麗絲向前走出幾步,邁出陰影,海藍色的眼睛盛滿了玻璃碎片反射的光芒,“大家,好久不見。”

“傷口沒問題了嗎?”愛麗絲轉頭看向艾琳。

“已經癒合了。不勞費心。”艾琳蒼白的笑容裡充滿了欣喜。

“давно не виделись。”伊蒂抖掉身上的碎屑,笑容燦爛。

“Wirklich viel zu Lange。”愛麗絲背好沉重的***。

“電腦沒有關機,據點的線路圖也沒有退出。明明是鷹巢最大的網絡中心之一,撤退路線卻簡單到一目瞭然。擔心有詐所以試着解密了圖像並瞭解了一下內部情況。知道你們一定會受困之後才趕了過來。”愛麗絲在夏莉問出問題之前搶先說出答案。

夏莉微笑,“歡迎回來,愛麗絲。”

“特地選了週日回來,還是沒有在基地碰面。不過也多虧這個提醒自己還沒有結束啊。”愛麗絲走在最前面,帶着三個人挑選最安全的道路前行,“根據大家提供的線索,目前鷹巢最大的幾個軍火供應處和網絡中心——算上這個——已經全部清空,但短期內對鷹巢來說肯定起不到影響,所以要做好長期防禦的準備。”

登上頂樓,寬大的走廊依然延伸。“總部的確只在這座城市裡,而且距離我們的領地範圍很近,不過具體位置,不得而知。”愛麗絲停下腳步,走廊盡頭是乾淨的巨大牆壁。

“這一次旅行明白了許多東西”,愛麗絲在旁邊的牆壁上敲打着,直到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不過最清楚的一點是……”愛麗絲繼續精確着位置,眼睛注視着牆壁單調的潔白,衝夏莉伸出手。對方立刻會意,抽出一支匕首遞給愛麗絲。愛麗絲拿過匕首,嘴角綻開微笑。匕首插進牆壁用力一撬,一串密碼按鍵出現在一片粉塵之中。“狼爪牙聚集的重要。”愛麗絲按下密碼,走廊盡頭的牆壁搖晃着向上升起。“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了,但還是想再說一遍。這隻紅狼真的很想念她原來的狼羣。所以,我回來了。”

白熾的陽光從出口涌入,溫熱的風將每一個人的頭髮揚了起來。

“啊。歡迎回來。”

“從見到你的時候就想問你關於那個傷口的事情。”夏莉抿了一口蘇打水。黃昏慵懶的陽光下,一個簡單熱鬧的歡迎會佔滿了基地的整個空地,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和警探高興到掀起地皮。

愛麗絲下意識地捂住那個痕跡已經淡到像呼吸一樣輕微的傷口,“幾周前清理垃圾的時候被劃傷了。”愛麗絲的目光跟着從一個長桌跑到另一個長桌的伊蒂和艾琳移動,“雖然之後那孩子被妥善處理掉了,但是因爲太在意,傷口癒合的有些慢。你的呢?”

“意外。”夏莉放下杯子。

“少校想回家的心情,大體上是瞭解一些了”,愛麗絲收回目光,拿起一塊曲奇餅,“自從那天起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人類選擇了我們,還是我們選擇了人類。”

“誰知道呢……”

“死神的利刃,還是回來了嗎?”安娜翻書頁的手指不小心被劃出一道血痕,“這樣一來,就聚齊了。”

“你是在擔心嗎,安娜?”黑貓明紫的雙瞳閃閃發亮。

安娜轉頭,望向血紅的夕陽,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