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可以給,可是給了一個,就握不住,那麼他又不是冤大頭,任憑他給敗光了。
趙水生也沒有什麼慈悲的心腸,非要要你個照顧侄兒的好名聲,只要是他樂意的,給多少他都高興,可是要是他不樂意,哪怕是一文錢,他也不會給出去。
留着這個何翠姑就是看趙琪的爲人處世,如果是是非不分,還被何翠姑挑撥的對他們心生怨恨,這樣的侄兒,不要也罷。
幸虧趙琪沒有讓他失望,那麼,以後大房那邊,就直接交給他了。
趙水生不是摳門的人,如果他大富大貴,可是在別人眼裡,一母同胞的兄弟還過的窮困潦倒,那麼對他本人的風評就很不好。
再說,只要你不是過分,他也會在自己富貴的同時,讓大家都能過的安逸。
沒過多久,何翠姑就病情加重,死在了那個屋子裡,趙琪帶着何蓮,把何翠姑的喪事辦好了。沒有讓家裡的人知道。只是私底下告訴了他二叔趙水生。
這一年過年,因爲李梨花家裡是知府大人家,所以從大年初一,就絡繹不絕的來了許多拜年的人,趙水生和李梨花就在府裡見了這些人,根本不需要他們出去給人拜年。
不過辦酒席是不能少的,知府大人家的酒席,沒有人不想去,但是肯定不是所有人都能上門的。
能到知府大人家裡吃酒的,貴精不貴多。要得了知府大人家的帖子的才能去。
因爲考慮到知府夫人還懷着身孕呢,所以女眷們就沒有過來,免得還要麻煩知府夫人,所以只有知府大人與男人們在外院開了幾桌,吃了酒,聽了戲。
李梨花也就是在田家開酒席請客的那天,去坐了會兒,然後就回府了,她家離田府也近,也就幾
步路的功夫。
正月的龍舟賽,李梨花倒是出現了,不過大家都是坐在自家的綵棚裡,看着龍舟賽,李梨花是特殊情況,人多了,吵着了也不好,畢竟懷着孩子,大家也都體諒着,沒有過來跟去年一樣弄得太過熱鬧。
從清河回去的路上,還遇到了迎親的人家。
據說今年的這一天是很吉慶的,城裡的老百姓,有好幾家都是這一天辦喜事兒的。
雖然大部分的人都去看龍舟賽了,可是這也不妨礙什麼。
有的甚至是看完了龍舟賽,立馬就去喝喜酒去了。
李梨花讓擡轎子的人,遇到了這樣迎親的隊伍,就讓道。畢竟人生的一個大喜事兒,她還是樂意給對方讓道的。
林州能很快的從恐慌中變成現在這樣,也是讓人欣慰的。
老百姓的要求也很低,安居樂業,大概就已經很知足了。
剛從請河岸邊回來,黃太太就過來拜訪了,李梨花也沒有耽誤,請黃太太過來。
黃太太給李梨花行了禮,笑着說道:“老身的一個小姑子,在正月十五後,要過來省親,不知道夫人有沒有空?”其實黃太太也知道趙夫人是身懷六甲,不方便見人。
但是她那個小姑子過來了,不和知府夫人見一面,也有些說不過去。
李梨花說道:“是壽山伯夫人吧。”
黃太太笑道:“正是。”她一點而也不奇怪爲什麼趙夫人知道的這麼清楚,每個人有每個人打聽消息的渠道,知府夫人能得到消息,說明人家消息靈通。
她提前過來打招呼,也是知道自己那個小姑子有些心高氣傲,如果到時候趙夫人沒有露面,說不定自家那個小姑子就會心有芥蒂,這對黃家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小姑子是壽山伯夫人,正二品,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可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黃太太也不是炫耀的意思,總之,趙大人在這裡做官,他們都放心,連海盜來了,都沒有出什麼事兒,反而被人稱讚是有情有義。
趙大人的官途只能是越來越坦蕩,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成爲一品大員呢。
李梨花點點頭,說道:“好,到時候我自然回去。”讓壽山伯夫人來拜訪自己,顯然是不現實的。黃太太過來,也算是給自己提了個醒,這個情她領了。
“那我到時候給夫人下個帖子。”黃太太道。
黃太太的這個小姑子,嫁到京城壽山伯家已經十來年了。
這次過來省親,也是聽說了林州這邊有些不安生,然後看看孃家人。
黃太太一聽到壽山伯夫人已經到了林州城的消息,就大開中門,帶着兒媳婦和孫女們在二門上迎着。
這麼些年沒有見着自己的孃家人,壽山伯夫人有些激動,看着大嫂都已經變老了,這心裡不是滋味。
“大嫂,我回來了!”
黃太太拍拍小姑子的手背,說道:“輕羅,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輕羅是壽山伯夫人的閨名,可見當初這位壽山伯夫人出嫁前,與黃太太這個嫂子的關係很不錯。
一番相認,壽山伯夫人對幾個侄女兒都特別好,送的見面禮也是很貴重,而黃家的幾個姑娘見到傳說中的姑母,也是很激動。
吃過接風宴,黃太太把壽山伯夫人安排好了,然後把黃大奶奶叫了過去。
黃太太問道:“不是說,只你姑母帶着表姑娘過來嗎?怎麼還多了兩個少年?”
黃大奶奶說道:“兒媳婦打聽了一下,說那兩位少年是姑父的世交之子,只是想見識見識林州這邊的風景。”
黃太太搖頭,說道:“你那姑母,如果不是對她有好處的事兒,她是不會做的,更何況,是帶着兩個少年一起過來。這絕對不簡單。”
而且這次還把她那個繼子也帶過來了。壽山伯夫人是續絃,沒有生下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平時也說和繼子的關係不錯,不過繼母和繼子的關係能不錯到哪裡去呢?黃太太是不信會親如母子的。
黃太太懷疑那兩個少年是不是京城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說不定比壽山伯府更有權勢。
黃太太眉頭一皺,對黃大奶奶說道:“讓人拘緊了姑娘們,別被人挑起了什麼心思,到時候丟了我們黃家人的臉就不好了!”
黃大奶奶神色一凝,忙正色說道:“兒媳明白!”
家裡的幾個姑娘對於嫁到京城壽山伯府的這個姑母很是推崇,說不得見到這兩位少年,就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到時候丟臉的可就是他們黃家了。
壽山伯夫人歇息了一會兒,又去見了自己的大嫂黃太太。
黃太太也不含糊,直接問道:“不知道你帶來的那兩個少年,是誰家的?我也好安排住處纔是。”
壽山伯夫人忙道:“嫂子,都怪我,事先沒有和你說一下,其實這兩個人,是我們在半路上遇到的,和我們家世子是好友,遇到了,聽說我們要來林州,所以也起了興致,就跟這一起過來了。
我也不瞞嫂子,這兩個人的身份,我不能說,嫂子就當和我們家世子一樣對待吧。”
黃太太聽了說道:“也好,我就是怕怠慢了人家,到時候你在京城裡也不好交代。”
“我知道嫂子是爲我好,沒事兒的。”壽山伯夫人說道:“嫂子,我想過幾天,請這林州城的官眷們吃酒,就麻煩嫂子了。”
“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那我就按照尋常的請了。”黃太太說道。
“好,就是這林州的知府不是說換人了嗎?不知道能不能請上門來?”壽山伯夫人問道。
“這個,我去試試吧。”
黃太太從壽山伯夫人那邊回來,總覺得小姑子說話遮遮攔攔的,一點兒也不乾脆利索。和以前在閨中一點兒都不像了,難道真的是嫁到了壽山伯府,就已經變得讓人認識不了嗎?
黃太太把今天和小姑子的話跟丈夫黃老爺說了,黃老爺聽了道:“你在仔細仔細打聽,看看她到底過來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拿我們黃家作筏子,那這門親不認也罷。”
“老爺何出此言?”黃太太震驚了,老爺的脾氣很不好啊。
“那新來的兩個少年,肯定是皇室中人,也不知道壽山伯怎麼和皇室的人攪合到一起了,皇上登基也沒有幾年,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站隊,還是怎麼的?咱們黃家可不能沾惹上這種麻煩。”
要是皇子,那更是麻煩了,還專門帶到他們黃家來,這被人聽到了,豈不是說他們黃家有野心?
黃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除了本身的財力,那可是不站隊纔是主因。
“老爺,如果小姑真的如此,那我這邊是不用講什麼情面的。”其實黃太太覺得,如果真的是皇室中人,恐怕小姑子更害怕的是這邊黃家的姑娘和她女兒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