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山居的出現,楊家衆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楊章氏板着臉問道:“安山居,安氏如今是我楊家的人,她的婚事自然由我來做主。”
安山居瞄了一眼楊章氏,似乎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後似笑非笑地道:“話是這樣沒錯,但是小爺還是她兄長呢,這婚事小爺總該能插手的。”
楊章氏皺着眉頭問:“你想做什麼。”
“聽說這聘禮有十五兩那,我身爲兄長,總該有份的。”安山居揉着手笑道。
他就是衝着聘禮來的,還如此光明正大,額爲無恥。
村民們都很鄙視地看着安山居,越發同情起安秋瞑了。
“安山居,你怎麼就這麼無恥,還算計到我家來了。”楊章氏氣得罵道。
安山居一愣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他直不起腰來,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實在不明白他笑什麼。
安秋瞑嘴角也帶起了笑意,要不是場合不對,她也想好好大笑,這楊家可真夠奇葩的!
好一會安山居的笑聲才慢慢停了下來,看着楊家衆人諷刺地道:“小爺我是無恥,小爺敢認,你們家可是比小爺無恥小人多了,還藏着瞞着,你們家也不怎麼樣啊!說謊不行,裝模作樣也不行,也真不知道你們在得意什麼,這臉都丟千里之外了,還不知道呢。”
楊家等人的臉色都難看,都氣憤地瞪着他,以前只有安山居沒給他們楊家面子,所以他們極爲厭惡安山居,如今又多了安氏鬧騰,這安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安秋瞑突然發現安山居還有點可取之處。
“安山居你想做什麼?來我家滿嘴噴糞,找打架是嗎?別忘了這是楊家村,不是你那桃子村。”楊糧四怒道。
“你們家的男人都是窩囊廢,有本事就出來和我打啊!全部上小爺也不怕,你這個窩囊廢來啊!”安山居一臉挑釁。
安山居在這附近的幾個村子橫着那,打架那是個厲害,討不得好,楊糧四隻是敢口頭上威脅一下,那裡敢動手。
“安山居,我家是斯文人家,纔不屑和你動粗。”楊糧二板着臉道。
安山居很不屑地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道:“你們就裝吧,小爺忙着那,沒空看戲,竟然你們要把小爺的妹妹嫁出去,那就趕緊把聘禮給小爺,小爺立馬走人,不然你們休想把小爺的妹妹嫁出去。”
楊家怎麼可能把手中的聘禮讓出去,況且這個還是他們厭惡、看不起的安山居。
那張虎的眼珠在安山居身上動了動,靠了上去,溫和地道:“安兄弟,我娶了你妹妹,以後你就是我的大舅哥,自然不會虧待你……”
他在安山居耳邊接着說,大家再也聽不到了,而安山居的臉色就越發滿意起來,很欣賞地看着張虎,呵呵大笑,“上道,我妹妹嫁給你也算是有福氣的了。”
安秋瞑看着心寒,冷聲道:“安山居,之前你把我推入楊家這火炕,難道還想再來一次,如然你敢,從今以後,你就不是我哥哥。”
安山居看着安秋瞑露出一抹驚訝,隨後瞪着她怒道:“有你這麼做妹妹的?不懂規矩。”
“那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安秋瞑怒道。
“你是我的妹妹,我喜歡怎麼做哥哥就這麼做哥哥。”安山居理所當然地道。
看着和前世哥哥一樣的安山居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安秋瞑一肚子的火氣,怒道:“既然如此,我喜歡怎麼做妹妹就怎麼做,你管不着。”
“呃……”安山居猛地看着安秋瞑,掉了狗尾草,再稀奇地上上下下看,驚訝地道:“妹,你怎麼變了啊!”
“變你頭。”安秋瞑氣得破口就罵。
“喲,這脾氣倒是大了。”安山居十分驚奇地道。
“我連閻王殿都走一趟了,再不變,閻王就真的要把我收去了,你一個大男人的,人家都欺負到你妹妹頭上了,你還有沒有點骨氣啊!你就想着那點聘禮,這可是要你妹妹命的錢,你也花得下去。”安秋瞑罵道。
“那骨氣能做什麼,又不能吃。”安山居也不生氣。
“娘走了,爹也走了,可你看看你這些年做的是什麼事,給家裡丟盡了臉,你對得起爹孃嗎?”安秋瞑說着,手中的木根突然朝安山居打去,這人實在可氣,她得胖揍他一頓,讓他頂着哥哥的臉皮到處做壞事!
安山居臉色一變,大叫一聲跳開了,怒道:“做什麼,你活着不耐煩了,敢打我。”
“我就敢了,我替爹孃打你,免得你禍害妹妹,禍害村民。”安秋瞑手中的木根更是不留情了。
安山居平時經常打架,身手還是有些的,但是顯然比不上安秋瞑,雖然避開了一些,但是還是被打到了,哇哇大叫起來,跳得老高,直叫疼。
旁人看得如此強悍的安秋瞑,都目瞪口呆起來,這糧三家的被鬼附身了!還是被鬼附身了!
“安秋瞑,你趕緊停下,否則我生氣了哦。”安山居氣急敗壞地大叫。
“生氣,你氣啊!最好氣死你,好給爹孃賠罪去,你不氣死,爹孃就要被氣得從墳墓跳出來了。”安秋瞑罵着,這邊下手更狠了,怒聲說着:“今天我得替爹孃好好教教你,免得爹孃在地下也不安心,讓你禍害妹妹,讓你遊手好閒,讓你偷雞摸狗,讓你打架鬧事,讓你幫着人欺負自家妹妹,讓連自家的侄子侄女也不疼……”
安山居一直躲着,想反擊也反擊不了,疼得大叫,“別打了,別打了……”
可惜安秋瞑聽着越發的打狠了,這個混蛋,根本就不配做她這輩子的哥哥,也不配擁有她哥哥一樣的容貌……
安山居不得已只好快速地跑得老遠,安秋瞑也打累了,沒追去,安山居這才的在遠處停了下來歇口氣,在遠處,雙眼如同見鬼地看着安秋瞑。
“你這個潑婦……”看着兩兄妹的鬧劇,楊章氏大罵,這安氏可是關係着楊家的臉面,這麼一鬧,今天家裡的臉面都丟光了,這安氏果然該死,上次怎麼就活過來,她當初就該下狠點手,就沒有今天的一幕了。
“我一直窩囊,任勞任怨、打罵不還手,可不得好,我也該感謝婆婆你,是你把我打死過一次,讓我去見了閻王,讓我人也清醒了,既然我忍耐、孝順、勤快會讓我沒命、被欺負,那麼從今以後,我就是做個潑婦,也不會再讓人欺負我,欺負我的孩子。”安秋瞑聲音無比堅決,也同時道出她變化大的原因,孤兒寡母的,潑婦的名聲也許不是很好聽,卻也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和孩子,別人不敢隨意欺負他們。
楊章氏氣得渾身發抖,怒得直罵:“潑婦,潑婦……”
安秋瞑冷笑一聲,繼續道:“婆婆,這婚事你要是應了,這新娘你就另外讓人做吧,你不是說着張虎好嗎,嫁去就做地主夫人,你就讓小姑子嫁吧,多好啊,不愁吃穿,年齡大還知道疼人。”
楊家等人一聽就怒火更是飛漲,在他們眼中,楊糧六是個好姑娘,是要嫁到城裡做貴夫人的,能提撥家裡。
楊糧六對上村民看來的目光,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猛地哭着跑回去了。
楊章氏險些暈過去,一個踉蹌才站穩身子,指着安秋瞑的手指直髮抖,“你……你……作孽啊!你就這樣毀你小姑子名聲的,不怕遭雷劈嗎?殺千刀的……”
“怎麼就毀了呢?不是婆婆你說張虎好嗎?你怎麼就不願意了?”安秋瞑很無辜,接着又說了一句,“你們說這張虎有多好,不會都是騙人的吧?看婆婆和媒婆反應都這麼大,顯然是很不喜歡,騙婚也是犯罪那。”
再聽着這話,有些村民就控制不住笑了出來,隨後又反應過來,忙閉上嘴巴。
不止楊家等人憤怒,張虎也極爲憤怒,他本是來過禮的,卻遇上人人都嫌棄他,被人看足了笑話。
“楊糧五回來了。”這時有人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