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瞑神情冷淡地說道:
“前天我在碼頭被人推到江裡,差點就死了,好在被人救起,那恩人救了我,就把我交給客棧的嬸子照顧,這才撿回一條命,而且救我的恩人是個百夫長,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她神情坦然。
“如今村子裡都傳遍了風言風語,大家說我也就罷了,但是說救我的恩人就不行,我沒錢沒勢,無法報答恩情就罷了,卻不想讓恩人惹事上身。”她一臉悲痛。
“況且這恩人還是個軍人,可不是大家能隨意誣陷,潑髒水的。”她厲聲說道。
“當初也就是婆婆和小姑在場,而且大家都說了,他們也是從三弟妹口中聽來的,如今傳出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我不該來要個解釋嗎?”她定定地看着楊章氏,沉聲問。
“無風不起浪。”楊章氏冷冷地道。
“是啊,有沒有做,也不過是你在自己在說罷了,誰能證明你的清白。”楊於氏也是不屑地道。
“有證明,只要去報官,讓縣令去現場和客棧一查,不就一清二白了,畢竟這關係到百夫長得清譽,也就是所有軍人的清譽,縣令大人不可能不管的。”安秋瞑含笑道,語氣肯定無比。
聽了安秋瞑說得這麼肯定,看熱鬧的鄉親們是比較相信她的話了。
楊章氏心裡難受得很,這女人的嘴臉實在是可惡至極,她恨不得上前抓花她。
但是不能,起碼現在不能。
“不管怎麼都好,男女授受不親,那百夫長救了你,你們之間有了接觸,這千真萬確,你的清白已經被玷污,還不如一死以示清白。”她冷冷地道。
安秋瞑眸子冷冷地看着楊章氏,這人還真視性命於草芥那。
“難道我死掉,就是清白嗎?”她平靜地問。
“清白如同性命。”楊章氏厲聲喝道。
安秋瞑神情平靜,“既然如此重要,那麼之前婆婆誣陷我偷人,你這不但謀取兒媳性命,還毀楊家清譽,如此惡劣之事,你有何臉面對面世人,是不是也該以死謝罪。”
楊章氏之前所做之事又被翻了出來,再度提醒鄉親們曾經發生的事情。
楊章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楊家其他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子不言父之過,安氏,你這是忤逆不孝。”楊糧六憤怒地喝道。
“一事還一事。”楊章氏也沉聲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面前的鄉親們看她的眼神似乎充滿了鄙視和不屑,讓她臉面掃地。
安秋瞑輕輕一笑,說道:“婆婆和小姑可真是寬以待己,嚴以律人,婆婆誣陷兒媳偷人,什麼事情都沒有,而我被別人救了性命,就是清白被毀,如今這不救也救了,是不是要我上吊死了,才行啊!”
“二嫂,這樣最好,你就是大家的榜樣,貞潔烈女。”李於氏認同地道。
“你們這些人,可真夠狠,夠毒的。”安秋瞑微笑地點頭,看向鄉親們,問:“大家也覺得我該死嗎?如果換成你們,也要去死嗎?如今寶貴的性命就如同草芥嗎?”
鄉親們紛紛討論了起來,是對楊家等人指指點點的。
楊家等人的臉色很難看。
“糧三家的,當初你性命攸關,被人所救,雖然對方是個男人,但是你們也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不清白的,大家可不要聽那些不存在的事情就胡說八道,這可是毀人清白的惡毒之事,要是那個人被這不真實的流言蜚語害了,小心變成冤鬼。”大牛娘叫道。
聽到大牛孃的話,有些人慚愧了,不少人附和大牛孃的話。
楊糧五這時從屋裡走來出來,今天是他休沐的日子,卻又遇上這糟心事,原本他不想出來丟人現眼的,但是事情越鬧越大了。
他作揖,溫和地說道:“二嫂,要是有什麼誤會到屋子慢慢談吧,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希望大家能和平共處。”
安秋瞑淡漠地看着楊糧五,這人又開始模棱兩可,想私下處理好問題了。
“四弟,這可不是我想怎麼着的,我好好得待在村尾過日子,偏偏就有人和我過不去,今天這事沒說清楚,洗清我的清白,這事就沒完。”她語氣提高,帶着氣憤。
楊糧五心裡難受不已,家人做的事情是對不起二嫂,可是二嫂也得理不饒人,讓他兩處爲難,這家人沒有安分守己,都讓他不放心啊。
但是卻不能動氣,他繼續溫和地道:“二嫂,這天氣這麼冷,到屋裡大家好好說,和氣解決問題,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
“如果這家人只會欺負我,要我性命,這家人我不屑有。”安秋瞑冷冷地道。
楊章氏見最疼愛的兒子被安秋瞑屢次反駁,她怒道:“安氏,你別得寸進尺。”
“今天這事我必須問個明白,弄個清楚,我安氏清清白白,潔身自好,無愧於人,無愧列祖列宗,。”安秋瞑沉聲道。
“有什麼好問的,該怎麼着就這麼着,與我家沒關係。”楊章氏怒道。
安秋瞑定定地看着楊章氏,沉聲道:“事情發生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婆婆說沒關係就沒關係的了。”
她可不是原主,既然你們敢做,那就要付出代價,不然都以爲她還是原主那麼好欺負嗎?
楊糧五知道,這事情不給出一個交代,那麼就無法結束。
“娘,小妹,你們從縣城回來,和誰說過二嫂掉江被救的事情。”他沉聲問。
“就和你三嫂說過,我也就是說你二嫂掉江裡了,後面被人救起而已,別的我可什麼都沒說。”楊章氏忙道。
楊糧五看向楊於氏,沉聲問:“三嫂,你說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啊!”楊於氏忙道。
“這麼說,是鄉親們在說謊了?”安秋瞑回頭看着看熱鬧的鄉親們。
鄉親們頓時不依了,反駁起來:
“糧四家的,這些事情都是你說的。”
“沒錯,要不是你說得那麼逼真,我們又怎麼會相信。”
“這可是你親口對我說的,那麼多人都知道,你休想不承認。”
……
鄉親們的話讓楊於氏臉色慌了起來,忙道:“這些事情不是我說的,是……”
楊糧五的眸子一冷。
“三嫂,你不用再說了,三哥,你帶三嫂回去。”楊糧五沉聲道,他看向楊糧四。
楊糧四一向很聽楊糧五的話,一聽,也不問緣由就拉着楊於氏走人。
楊於氏還想繼續說的,並不是她想到楊糧五的目的,而是她覺得這事情不是她說的,憑什麼被人誤會啊!但是她對上楊糧五冰冷的視線,嚇了一跳,什麼也不敢說了。
她被動就被楊糧四拉走了。
安秋瞑似笑非笑地看着楊糧五,這楊於氏明顯是要說些什麼的,但是楊糧五鐵了心要讓楊於氏擔下這責任。
楊糧五對上安秋瞑的視線,神情有些訕訕然,事情已經不是追根問底了,不然就是更加丟臉的。
“二嫂,這事情顯然是三嫂誤會了,這也不是她本意,只是這話傳來傳去就變樣了。”他說道。
“是嗎?”安秋瞑臉上有些冷意,繼續道:“那天我是被人推進江裡的,大家不像知道是誰推的嗎?”
楊糧五皺起眉來,感覺到一股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