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胡亥之死

出了政務府,三人坐上車架快速朝城西大牢奔去,途徑繁華的大街,三人跟本沒有任何心情去瀏覽這咸陽城黃昏時分的美景,哪怕是街頭上那些達官貴人,或是平民百姓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發出幾聲歡呼,他們也沒有任何心情去陶醉。

到達城西大牢之內,蒙毅便對守衛大牢的戰士急切的下達了提審犯人胡亥的命令,還命人準備了好酒好菜送了進去,此刻他的內心已被強烈仇恨所掩埋。

項擎天亦是如此,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憎恨。

羅霖負手站在提審室內,沉默不語,而是靜靜的等候着。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穿着死囚衣服,手腳帶着鐐銬,頭髮散亂得像個乞丐的胡亥便被兩名警衛看守帶到了提審室。

蒙毅一見胡亥,發出幾聲冷笑,凝視的目光像一柄匕首一樣。

胡亥一身的邋遢,全身沾滿了污垢,往日臃腫的身體現在已經瘦了一大半,可見他這前朝的皇帝並沒有在這死牢內享受到什麼特別的待遇,與那些犯下重罪犯人一樣,過着螻蟻一樣的生活。

不過,他也還沒有糊塗到什麼都不懂的境地,心底深知,今天無緣無故給他上好酒好菜的寓意。

羅霖一見到胡亥便一聲大喝: “胡亥!你可還記得我麼?”

神色及其低迷的胡亥被這一聲大喝嚇得一愣,張開油膩的嘴角,半響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看着面前的三人,雙腿不住的顫抖。

項擎天見到胡亥這模樣,冷哼一聲,把頭一扭。

羅霖見胡亥無言,冷言道:”你罪孽深重,禍國殃民,對不起你的兄長扶蘇,更對不起你的先帝!你是死有餘辜!"

胡亥聞言,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他並沒有像羅霖請求饒命,好似知曉今日他必死無疑。

蒙毅大袖一甩,並不想與胡亥多言,心裡只想着早日一報心中的大仇,喝道:“念你是先帝之子,也是前朝之聖上,今日就留你一條全屍!來人,立即押赴刑場!”

“是!”

守在提審室外的幾名戰士應聲而入,毫不客氣把胡亥託了出去。

就在踏出門外之時,一直沒有出聲求饒的胡亥突然大聲叫了起來:“羅大人饒命啊!羅大人...羅大人...吾還有話要說...”

聲音逐漸遠去,是那麼的沮喪與悲劇。

然而卻聽不到哪位羅大人的一絲同情。

不久,只聽見一聲槍響,緊接着,一名戰士快速的跑進提審室:“報告,死囚胡亥已誅。”

“知道了。”羅霖的聲音依舊冷淡。

一旁的蒙毅突然昂首高嘆:“扶蘇啊,兄長啊,你們的大仇終於得報了!”

長時間的壓抑,讓他不禁老淚縱橫,擡手用袖輕掩。

項秦天對蒙毅安慰道:”蒙老,事情已經過去了,扶蘇與大將軍的英魂既然已經昇天,罪魁禍首胡亥也已經伏法,就不要多想了。“

“哎,這都怪我,沒有早作決斷,讓蒙老受委屈了。”

言罷,羅霖對蒙毅深深一稽首。

蒙毅拭乾淚水,舒心了不少的他,急忙扶起羅霖,笑道:“賢侄多禮了,往後切不可如此,以免墮你威名。”

項擎天則沒有那麼書生氣,笑道:“你倆也真是,胡亥已經死了,我們應該高興纔是。”

蒙毅道:“他一死,楚國也就少了個可以利用的棋子了,對我方可是大大的有利呀。”

“蒙老說得是呀。我們還是出去再說吧。“羅霖覺得老呆在這大牢內談正事,總覺得渾身有點兒不太在,轉身走出了提審室。

出得大牢,羅霖想在咸陽城的大街上逛逛,蒙毅與項秦天只得尾隨步行,而他們乘坐的馬車則尾隨其後。

咸陽城的大街上依舊是車水馬龍,人羣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經商的車駕都快把不太寬闊的街道給堵塞了;小商小販們的討價還價聲不時的在耳邊流過,人羣中的百姓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臉,還能看到很多女子在商鋪內忙得不可開交。

這一切,都讓眼下的執政者羅霖感到心情無比的舒暢。

“我久不出門,天天料理政務,今日能到城內一行,也就當是視察民情了;就我今日之見,這商業好似比以前還要繁華了不少。”

“確實如此呀,咸陽城內現在可有好多女子從商了,雖然很多舊的觀念一時不能掃去,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男女平等,只要有我們**的大力支持與宣傳,不出數年間,應該可以做得到了。”

“這得多謝蒙老等衆多官員的支持呀。”

羅霖聰明之人,知道關中之地能夠迅速的從戰亂中穩定,如果沒有蒙毅這前朝的重臣一直支持自己的話,憑藉自己的聲望與地位,是很難穩住那幫前朝的大臣與關中的名門望族的,這還不算是羅霖如此尊重蒙毅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非常敬重蒙恬,還有扶蘇;更重要的是蒙毅的女兒蒙璇育有扶蘇的嫡子,這可是堂堂正正的始皇血脈,好在有蒙毅的支持,並沒有講此事公佈於天下,連知情的副司令謝尚也一直隱瞞着此事,這事情如果一旦出了紕漏,泄露了出去,恐怕關中的那些舊貴族、那些復辟的勢力會興風作浪,讓好不容易出現的革新局面蕩然無存,這可不是羅霖願意看到的。

“這話說得是,如今的關中之地比之三年前,那可是大大的不同了,有了爲民,富商的政策付諸實施,加上各地的礦產開採,工匠工人的增加,陽山河套之地的糧食大豐收,我相信不要多久,關中之地的富庶就可超過齊國、楚國的沿海各郡了。”

項擎天怎麼說也是羅霖的大哥了,加上墨家鉅子這塊金字招牌,又是特工部的老大,已經成爲羅霖身邊最信任、最重要的一股力量,也是羅霖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啦,所以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多的顧忌。

羅霖邊走邊看,打心底的高興,也爲自己付出的心血與汗水大叫值得。

連續走了幾條大街後,羅霖沒有見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事,反而見到了幾隊騎警辛勤的在各處巡邏,還不時的與百姓交談,詢問治安狀況。

“看來屈文的工作做得很好哇!” 羅霖滿意的讚道。

項擎天與蒙毅同時會心的笑了起來。

羅霖突然想起藍田郡守百里琛已經入獄,對蒙毅與項秦天問道:”藍田郡原郡守既然已經法辦入獄,而這郡守一職卻是缺不得,事關藍田郡百姓的福祉,你們可有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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