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搶走了
趙景雲回到洮州正是時候。
不光趙大人是個一心爲百姓的好官，還因爲趙大人這個人物卡任務，給了趙洛泱幾百點魅力值。
以至於見到趙景雲，趙洛泱都會下意識地去看系統。
“趙大人，張大人。”趙洛泱向兩個人行禮。
趙景雲笑道：“我們路過，剛好看到你阿弟。”
趙元讓兩個莊子來回跑，給他爹和阿姐傳消息，走動的時候見到趙景雲往洮州城去。於是告知了十六戶如今的情形。
趙景雲這才留下等趙洛泱，趙元讓則去王家莊子上給趙學禮報信。
左右無人，趙洛泱便低聲道：“大人，岷縣那邊的事務已經穩妥了嗎？”
趙景雲點頭：“京裡來人了，有聶雙他們在那裡，我也就不再逗留。”朝中知曉了此事，證據俱全，再加上孫集在洮州興起了兵變，就算有人手眼通天也壓不住。
蕭煜重新去看手裡的文書：“不用了。”
這幾日的審問，讓趙景雲心中痛快不已，孫集的條條罪狀羅列，看着百姓們冤情得訴，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來世上一遭。
楊老太的話已經很委婉。他們不求東村的人幫忙，別來出難題就好了。
趙景雲自然應允。
“能燒出炭來？”趙景雲問。
鳳霞村裡。
趙景雲點點頭：“委屈你們這些搬遷的百姓了。”想想這件事，委實讓他汗顏。朝廷內政不穩，各懷心思，匆匆忙忙就下了遷民令。
“趙景雲回來了。”
“去看看。”趙景雲眼睛一亮，十六戶的情形當真讓他驚訝，他們一路過來，也悄悄去了不少遷民的村子。
說完正事，懷光咳嗽了一聲：“趙家女郎帶趙景雲去鳳霞村了。”
兩股勢力爭鬥，最後受苦的就是百姓。
幾個人進了屋。
趙景雲仔細看了看十六戶落腳的西村，眼下這個地方委實有些寒酸，沒有一間像樣的屋子。
懷光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趙景雲回來之後就與王爺搶人，真是……
他們可以趁機韜光養晦，王爺養病，他們也好積攢兵馬，在此之前王爺在世的消息不能傳出去。
更重要的是，這一路上經歷這些，大家也捨不得張典吏。
宋太爺道：“如果能找來足夠的木頭，十六戶燒一冬日應該沒問題。”他們也不是無時無刻都得用炭，白日裡就用柴禾，這樣一來自然就夠用了。
吃什麼飯食都沒關係，主要能與大家說說話。
趙景雲看向張典吏。
趙洛泱點頭：“西村這邊原來有個井，但是被雜物填滿了，等到天暖和了，我們再選個地方重新打井。”
趙景雲接着問：“東村的里正有沒有來幫忙？”他來這麼久，發現東村那邊沒有人往這邊來。
宋太爺也想問問孫集的那樁案子。
趙景雲已經知曉結果。就連朝廷都沒有妥善安置遷民，更別提這些里正了。
趙洛泱想要知曉他們離開岷縣後，發生的事，挽留趙景雲：“趙大人，不如去我們落腳的村中看看。”
別說圍牆了，連糧食都不夠，甚至有人攔着官路上的人乞討。
趙景雲都替十六戶歡喜：“那您們冬日就不用買炭了。”
懷光道：“太師那邊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定要設法讓人查出孫集和馮家的關係，馮家也不敢伸手去救孫集。”
幾個人說的歡喜，趙學禮也迎了過來，他們與趙景雲相處日子不多，但共同經歷了孫集的案子，情分自然不一般，光是瞧見就覺得親切。
互相不畏懼更不會嫌棄，熱絡地往村中方向而去。
懷光也知道趙景雲牽掛着王爺，想要王爺好，但趙景雲不知曉，王爺等了一天一夜的人，再走幾步就進莊子了，就因爲趙景雲這一出現，全都完了。
“是我們的炭窯，”楊老太道，“宋先生帶着我們做的，已經燒出了一窯炭。”
“那是什麼？”趙景雲指向不遠處。
說話間石平就將木炭拿過來給趙景雲看。
懷光的人遠遠看到這一幕，回去如實稟告，懷光聽說趙家女郎就這樣被趙景雲劫走了，心裡登時涼了半截。
背地裡不知又有多少人因此獲利，百姓們留在家鄉的田地都到了誰手中？如果不揭穿孫集，又有多少農戶，憑白成了軍戶？
趙景雲一邊爲百姓不平，一邊又驚訝於十六戶的本事。
真的不用？
幾個人正在交談，後趕來的丁榮快步進了村子，好久不見，丁榮本該與大家親熱親熱，不過他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張典吏問道：“宋太爺呢？也在村中嗎？”
京裡的動靜，懷光不用多說，蕭煜收到了京城的密信，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趙景雲快步走過去，就看清楚了那簡陋的炭窯。
“好，”趙景雲也答應，“反正我也沒知會衙署，先去村中再回衙門。”
只要人好好的，以後都能好起來。
多虧這兩日趙學義擠時間做了兩個小杌子，否則大家還沒地方坐下。
他悄無聲息地回洮州，還是被那些狀告孫集的百姓知曉，沿途送了他十幾裡。
趙學義笑道：“都是洛姐兒他們在別家莊子上，找到了這些不要的碎磚塊，有了東西，牆也起的快。”
就算是好的村落，清理了雜物，開始修葺村子，堆積了一些木柴，但也沒有到燒炭這一步。
……
張典吏露出笑容：“那我得去看看太爺。”
大家都跟着高興，張典吏在這裡，對他們來說可是好事，他們在衙署認識的人越多，日後就越方便。
宋太爺捋着鬍鬚道：“這是第一次燒出來的，火候稍有些不夠，這次多少一刻，應該就可以了。”
宋太爺看向張典吏：“你可拿定主意了？要留下還是回去？”
野菜餅再好吃，它也涼了，肯定沒有現烙出來的香啊？
“要不，”懷光道，“我去尋趙景雲，讓他過來議事。”
趙景雲一路上滿心愁結，現在因爲十六戶消散了不少，倒不是十六戶現在有多好，就是他們這樣氣氛，讓人跟着滿懷期望。
楊老太道：“別人幫襯終究是一時的，我們這麼多雙手，只要別鬧出旁的事，早晚能將日子過好。”
趙洛泱道：“先生就住在我們家旁邊。”
趙景雲道：“你們纔到沒幾日，怎麼修的這麼快？”
蕭煜擡起了眼睛，目光幽深。
“這邊沒有井，”趙景雲發現了問題，“你們要去東村打水？”
確實是這樣，趙景雲連連點頭。
百姓應該謝的是十六戶，而非他。
宋太爺道：“就在這邊用飯吧，雖然飯食不好，好在我還留着些好酒。”
真爲王爺好，就應該將趙家女郎塞進王家莊子啊！
懷光垂頭喪氣地回去送信。
好在十六戶的人修起了一面圍牆。
楊老太等人陪着趙景雲四處看。
趙景雲說不得還在鳳霞村用飯呢。
看吧，果然不高興了。王爺這費時費力的一通折騰，啥都沒撈着，趙景雲隨便一出現，就讓人帶着做客去了。
現在見到趙洛泱，趙景雲心中更是感慨，如果沒有十六戶，他早就死了，證據也皆落入孫集手中，哪會有今日？
張典吏笑道：“我與趙大人說好了，我以後就留在洮州縣衙。”
趙學義道：“再過些天，四面牆就都能修好，至少能防林中的野獸。”
蕭煜道：“京裡的人到了，趙景雲將證據移交，也該回來處置洮州的事務。”
周圍一陣安靜。
太師護着皇帝與太后和馮家爭鬥，這次夠他們折騰許久的。
丁榮將手裡的信函遞給了趙景雲：“老爺，剛剛有人送信給我，讓我遞給您看。”
丁榮的手有些顫抖，因爲這字跡，這印章他好久沒見過了，心裡說不出的激動。
而趙景雲的目光落在那信函上時，他整個人都跟着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封信瞧，半晌才顫聲道：“送信的人呢？”
丁榮向外看了看：“沒走，就在村子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