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和慕銘多多少少有些聯繫，而且大都是心細如髮的女人。林溪這話無疑將姜南和慕銘的關係描述的曖昧不清，惹人遐想。
姜南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林小姐，您擡舉我了。我只是拿慕總的工資替慕總做事，沒有擋箭牌那一說。就是有，也是我爲慕總擋箭。”
“我這裡倒是好說，不是非得找你才行，我直接找阿銘當然更好，就是阿銘肯定會照顧我，我是怕他太照顧我。姜總監要是真能公私分明就好了，怕就怕你幫阿銘做事做多了，真的能分清哪些是私事哪些是公事嗎？”林溪手裡捏着高腳杯慢慢地晃着酒杯，饒有深意地看了眼周琳琳。
“誰說不是呢，也就是我們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懶得算計別人，可有不少人對慕總打着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算盤。”周琳琳氣哼哼地瞟了眼姜南，暗自覺得林溪說得對。
姜南拿出二十萬來羞辱她這件事，不見得是慕銘的意思，否則憑着慕銘和張啓山的關係，今天她也不會在受邀之列。
退一步講，但凡姜南是慕銘承認的女朋友，哪怕像張曉琪那樣剛上任的，拿錢打發她她也能接受，可姜南憑什麼？這口氣不出，她是真的咽不下去。
“說得好。”Susan眉梢一挑看向林溪姐，“林溪姐出國這麼多年，又怎麼知道慕銘的私事和公事？拿出來跟人討論就更沒意思了。”
這桌上唯一敢和林溪叫板的也就是Susan了，林溪也不惱輕輕一笑，“說的是呢。阿銘的女朋友在這裡呢，人家都不插話輪得到我們說什麼？”
張曉琪也不是傻子，從林溪和周琳琳一唱一和的對話裡隱約聽出來，姜南和慕銘的關係不一般，心裡各種狐疑又找不到答案。
“阿銘的公事我不怎麼打聽，阿銘的私事嘛我也不怎麼愛問。男人嘛，總是希望有些自己的空間。”張曉琪不是傻子，不明深淺的情況下不會貿然去趟這趟水。
Susan瞅了眼姜南，饒有興趣的一笑。
張曉琪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和慕銘傳出緋聞前前後後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倒是想知道慕銘的公事和私事，也得看慕銘有沒有時間給她講。
“哎呀，那你可是不夠重視阿銘啊，”林溪笑着打趣張曉琪，“阿銘雖然脾氣臭一點，但是也很受女孩子歡迎的，你這麼不在意、不粘人，小心阿銘別人被人拐走了呀！”
“就是，慕總可不是一般的搶手，我要是能當慕總一天女朋友也得把他拴在褲腰帶上！”林溪這句話說完立刻引起大家的共鳴。
“南城還有比慕銘更搶手的男人嗎？我是不知道，可要看緊了……”
“我要是年輕五歲，說不定會主動追求慕銘呢，現在真的不行了，看人張曉琪就知道我們老了。
……
林溪的一番話不光扯出慕銘多麼搶手的話題，更牽出同桌幾個女人對男友、老公的憤恨和抱怨，聲討的結果就是男人還是要管的，尤其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男人，畢竟外面的誘惑太多。
“姜南！”
姜南正覺得融不進她們的話題，房間的門錯開一條縫，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衛東。姜南起身Susan說有朋友叫她，她出去一下。
Susan也藉口到別的包間轉轉，跟着姜南出了包間。
Susan挽着姜南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衛東，“我出去透透氣，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姜南應了一聲，不好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裡說話，就和衛東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衛東雙手插在褲袋裡，主動和姜南打了招呼。
從日料店姜南陪着慕銘去醫院，他就沒有聯繫過她。他不聯繫是刻意不去聯繫，她不聯繫是自然而然地不聯繫，想到這一點衛東心裡就酸得慌，此刻見到姜南欣喜又蓋過了心酸。
以姜南的聰明和敏感早該猜到，他是故意讓姜南撞破慕銘和別的女人一起，過後他自己也覺得這麼做不太地道，可他就是忍不住。哪怕讓她自己難受一陣子，也比在慕銘這裡受挫要好得多。
“我挺好的。”姜南面色平常地說，“你呢？今天過來是？”
“張啓山進駐周氏百貨，這麼大的動靜，我爸讓我來捧個場。”衛東輕笑一聲，知道慕銘肯定會來，所以他並不是很想來。
“我記得你家也是做醫藥的，和張啓山算是同行嗎？”姜南問。
“算吧，但也不是競爭關係。我家主要是做醫療器械這一塊，張啓山主要做中醫藥這一塊，非得說同行也行，其實是沒什麼交叉。”衛東簡單解釋兩句，聽姜南叫張啓山名字那麼順口就問了一句，“你認識張啓山？”
“嗯，認識。”姜南說，“我今天是代表公司過來參加他的開業儀式的。”
代表公司。看來她過來也是慕銘的意思。
衛東男人的直覺告訴自己，慕銘對姜南心思不純，可他又總打着工作的名義，要真有什麼歪心思別說近水樓臺，怕是姜南迫於工作關係也不好逃脫。
“對了，那次不好意思。”姜南抿了抿脣說道，“本來是要請你吃飯的，結果飯沒吃成又欠你一次。”
“嗯？”衛東知道她說的是日料店那次，欠人情一時想不出來她說的是什麼。
“監控。”姜南笑笑，“我欠慕銘的，本來該我處理的。你幫了我，當然是我欠你的。”
衛東的心咯噔一下，“你欠慕銘什麼？”
你欠慕銘什麼要幫他那麼多？
“不欠了。”姜南垂眸看了下腳尖，又擡起頭衝衛東笑笑，“現在就是上下級關係。”
姜南說這句話多少還是心虛的，慕銘前兩天才強調他們之間是朋友關係，今天又衝她黑臉，哪有這麼不平等的朋友關係？她還是退回到上下級的關係更好。
可真要說她不欠慕銘的，怎麼可能？他們之間已經扯不平了。
休息室的門開着，姜南和衛東就這麼面對面站着說話，誰也沒注意慕銘什麼時候站到門口的位置，扭頭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