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角落的一側,這裡人煙稀少,更不會有人突然經過,陸元祁將寧清嶼帶到了這裡。
寧清嶼察覺到腰上的手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她扭過頭睨着他:“手,可以鬆開了。”
對方迎面而上,微挑眉,似乎有些不滿,“過河拆橋?這招你經常用嗎?上次也是這樣。”
上次?
寧清嶼略沉吟,想必他說的是她被堵在小巷那次。
一想到那次他一開始就看到她被欺負,卻沒有第一時間實施幫助,念及此,她一股無名之火就涌上心頭。
“你可鬆開吧!”她甩開他的手,自己反手捏着撕裂開的裙帶,“我謝謝你迫不得已的幫助,希望下次你能紳士一些,看到有需要幫助的女孩應該主動出手。”
話音落下,恰好看到正在四處找她的高夕,便擡腳走了過去。
由於裙帶快要脫落,寧清嶼走得十分小心,看起來僵硬又怪異,搞笑極了。
陸元祁望着那個方向,不自覺地笑出聲來:“脾氣還挺大。”
高夕也看到了陸元祁,忍不住激動地拍了寧清嶼一掌:“你和陸家少爺認識?你倆有什麼……”
寧清嶼捂住她的嘴,連忙將人拖走:“沒有什麼,快點走,別回頭!”
週末,高夕約寧清嶼逛街。
寧清嶼剛下樓就碰到迎面而來的商奕,她認識這個人,是協助寧海的寧氏第一副手。
她有意想要交談,便低下頭步伐走得很急,一不小心就撞到他身上了。
“呀!實在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
商奕禮貌點頭,將她扶好站穩,“寧小姐走路要注意看路,小心爲上。”
說罷便要離開,寧清嶼拉住了他的大衣。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在寧家見過你好幾次了,但一直不知道如何稱呼你。”
寧清嶼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然無害的表情,再配上這絕美的小臉蛋,是個人都會被這模樣迷住。
她太會知道如何利用自己身上的優勢了,縱使渾身的硬件軟件都是優勢,但她更多時候總會收斂着,只有在需要達到目的時候纔會展露,比如此刻。
“寧小姐,叫我商奕就行。”不遠不近,禮貌得體,讓人找不到一丁點的切入點。
“我剛來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帶我逛逛嗎?比如去寧氏集團什麼的。”
商奕微微低頭,歉意地說了一句:“很抱歉寧小姐,我很忙,您找別人吧。”
寧清嶼頓時語噎,愣生生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
這個男人太難溝通了,態度不溫不火,總是冷着一張臉,但你又不能說他不禮貌,看他一口一個“您”的,多有禮貌的一個人啊!
寧清嶼恨的牙癢癢,這會兒又看到高夕打電話催了,才忍着沒跟上去。
倆人逛到了一家奢飾品店,寧清嶼站在櫥窗駐足了一會兒,高夕察覺到了,便推了她一把。
“進去吧,看上什麼姐姐給你買單!”語氣豪橫,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惹得寧清嶼又是一陣爆笑。
看到寧清嶼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櫃檯,櫃員走過來:“您好,需要到這邊看看嗎?您的氣質看起來很襯這邊的珠飾品。”
這種恭維的話寧清嶼經常聽到,倒是沒放在心上,略微點頭就跟着櫃員往那邊去了。
高夕很愛逛街,特別愛買東西,看到喜歡的衣服飾品總會毫不猶豫地買下,寧清嶼也就任由她一個人在鏡子那邊比比劃劃了。
她瞧了一圈飾品的櫃檯,依舊沒有看到中意的。
櫃員看出了她的心思,往旁邊略高一些的臺子取下一條項鍊:“您看這條如何?”
寧清嶼只瞥了一眼,卻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這是著名設計師著名珠寶設計家Daisy.N設計的,掛扣處是一個小型綠蝴蝶,這是Daisy.N的標誌,這條項鍊是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一般不輕易拿給客人看,但覺得小姐您和這條項鍊的氣質很相像,純粹地華麗,永遠地光芒萬丈,卻讓人欣賞不膩……誒,小姐姐,這條項鍊您要不買的話不能拿的……”
櫃員小姐這一大段介紹寧清嶼並沒聽進去幾個字,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那條項鍊。
無需介紹,沒有人比她更懂這條項鍊,因爲這是她設計的。
“你們店裡怎麼會有這條項鍊?”她淡漠地詢問櫃員。
如果她沒記錯,這條項鍊只設計了一條,若再出現其他的都是高仿,可當初這條項鍊她放好了根本沒打算拿出來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櫃員沒來得及回答她的問題,肩膀卻被人推了一下,隨後手裡的項鍊也被人奪走了。
她回頭,這才發現寧清梔和張茜不知什麼來到了她身後。
“這條項鍊真好看,清梔,你戴上看看,很適合你呢。”張茜拿着項鍊在寧清梔脖子上比劃着。
“嗯,款式確實很好看,我喜歡這個。”寧清梔又是衣服可憐兮兮地模樣望着寧清嶼:“姐姐,你也喜歡嗎?可是我好喜歡啊,可不可以讓給我?”
寧清嶼冷眼睨着她的裝腔作勢,就是不迴應,她知道高夕會爲自己出頭的。
果不其然,在不遠處試裙子的高夕聽到這個惹人厭的聲音之後,迅速趕了過來。
“你們倆怎麼回事?家裡人沒教過先來後到的規矩啊?還是準備在大街上搶呢?”
高夕的個性就是有話直說,並且不輕易認輸,別人懟她一句,她能懟十句不重樣的。
張茜想起上次她在學校裡用語言侮辱自己,心裡記恨,嘴上又不把門,一來二往地就吵了起來。
“站在你們面前的可是帝都的寧家小姐,她想要的東西你們也敢要?再說了,就算讓給你們了,你們倆人加起來都付不起這個錢……而且啊,這東西看着如此高大上,怎麼也不符合鄉巴佬的氣質吧。”
張茜明裡暗裡都在諷刺寧清梔,當事人情緒都沒什麼起伏,高夕氣得都要磨拳擦掌上去扯頭髮了。
寧清嶼橫了她一眼,“你淡定些。”
說話間,她的視線仍舊落在那條項鍊上,隨後轉身對櫃員說:“你能帶我去一下洗手間嗎?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