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小可到處找你,錦哥哥送你回去吧。”‘花’繡錦早就覺察到杜御熙今日反常,當即比墨陽先一步拉住聞人莫笑,將他硬生生的扯了出去。
“可是小仙‘女’……”聞人莫笑還想說話,‘花’繡錦不着痕跡的點了他‘穴’道。
“小可今日一早便遣了人來找你,這會笑侯府的人還未回去覆命……”‘花’繡錦是何等聰明狡猾,將聞人莫笑拖走,自己也好遠離這危險之地。
至少離開片刻也是安全的,萬一杜御熙發起火來,錦侯府上下幾百顆人頭也擔不起龍怒。
杜雨青哀怨無助的看着聞人莫笑被‘花’繡錦帶走,腦中努力的想着自己怎麼又惹到杜御熙了?昨天開始被送入錦侯府,她又沒惹事,難道真的是被‘花’繡錦告了御狀?
“我錯了!”反正先開口認錯應該沒錯,杜雨青越發覺得自己是被‘花’繡錦告了狀,“我不該燒錦侯的衣服,不該霸佔他家的太醫院,不該對他出言不遜……”
絞盡腦汁的想着自己還可能在什麼地方惹到了‘花’繡錦,杜雨青看見一雙金絲繡龍軟靴,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小臉煞白,都快帶上了哭腔:“我……我……不該直呼王名,我知道錯了,不要罰我……”
她不想自己屁股再挨板子,想想自己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之後,被罵過,被打過,被威脅過,被輕薄過,就是沒有被相信過,也沒有享過福!
太不公平了,她遲早會離開這裡,讓這羣變態的人看着她怎麼穿越時空!
“我會努力的改正,求求你不要罰我……嗚嗚……”越想越悲愴,杜雨青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悲傷‘欲’絕的抱住走到眼前的修長的‘腿’,哇嗚一聲大哭起來,“不要打我,我怕疼……叔叔,你放我走吧,求你了……我真的不適應這裡……”
多日來積壓的消極情緒全部爆發,杜雨青哭的那叫個慘,彷彿自己已經身受十大酷刑,眼淚說飆就飆,哭的稀里嘩啦天昏地暗。
‘侍’衛們早就退出了太醫房,在外面候着,否則哪能容杜雨青靠近龍體。
杜御熙垂眸看着哀慟悲嚎的小丫頭,‘玉’雕般的臉上,神情絲毫沒有‘波’動。
只有那雙漆黑深寒的眼眸,涌起一絲莫名的情愫。
第一次,有人這麼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表達悲喜……
他是王,與其他慢慢成長的少年不同。
從剛一出生,他就站在金字塔的頂尖,擔負着江山社稷,也有着與生俱來的尊貴和至高無上的權力。
這一切,都讓他成爲一個內心極爲冷的人。
那種冷,是無法形容的,似乎是對自己的冷漠,對別人的冷情,對一切事物的冷寒和冷靜。
他掌控着王權,可自己卻是王權之下的犧牲品。從小被教導成爲明君,除了江山社稷,其他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更不需要多餘的情感來攪‘亂’自己的冷靜判斷。
但是現在,這丫頭哭的眼淚鼻涕都抹在了鎏金長袍上,他竟然覺得莫名的真實。
十九年來,冷漠堅硬的心,初次被這麼真實的淚水浸泡着,感覺有絲****。
“小仙‘女’……”杜御熙突然低低的說道。
爲什麼莫笑會喊她小仙‘女’?爲何自己怎麼看,這丫頭都像個妖‘女’?
似乎聽到他說話了,杜雨青擡起頭,那張臉滿是淚痕,鼻子紅紅的,她‘抽’‘抽’噎噎的對上那雙寒冷的雙眸,泛着淚‘花’紅紅的眼睛,一點都避諱的看着如同手繪美男般的那張絕美容顏。
“王上……您放我走吧……求求你……”杜雨青‘抽’噎着,懇求着,她真的想離開王宮,她快被悶死了,整日心驚膽戰的生活,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看着抱着他的‘腿’,擡頭仰視着自己的少‘女’,杜御熙突然俯身,伸手‘摸’向那雙被淚水浸泡着的烏黑雙眸。
杜雨青看見他突然伸手往自己臉上‘摸’來,猛然停住哭泣,驚嚇的閉上眼睛。
以爲他是發怒了,要責打自己,可是卻只覺得一陣風從睫‘毛’掠過,並沒有想象中的責罰。
指尖沾着她睫‘毛’上的晶瑩淚水,杜御熙輕輕的捻了捻,不知眼淚的味道,是否如傳言中那麼的苦澀。
因爲他自五歲之後,再沒哭過。
記憶中最後一次嚎啕大哭,和杜雨青滿是淚水的稚嫩面容重疊在一起。
“起身。”杜御熙低低的命令,覺得‘胸’口被她哭的很煩悶。
杜雨青偷偷睜開眼睛,見杜御熙並沒有掌摑自己,胡‘亂’的擦擦臉,慢慢爬起來站好,還在微微‘抽’噎,強烈的希望他能把自己流放了,離王宮越遠越好。
杜御熙伸手,捏住杜雨青的下巴,迫使她擡頭,冰冷如寒‘玉’的雙眸,像是盯着獵物般,看着她的臉。
這麼一張平凡清秀的臉,哭起來居然有着驚人的爆發力,天崩地陷一般,彷彿她的眼淚可以把所有的煩惱和悲傷都沖刷掉。
杜雨青眨巴着眼睛,眼淚還在撲簌簌的掉着,她有一雙很靈很黑很清秀的丹鳳眼,內秀的開扇型雙眼皮,讓她的眼角微微往上擡,看上去神采飛揚,靈氣十足。
王上的那張臉,俊秀清寒,秀長的眉挑起的時候,隱隱有着凌雲氣勢,若是低壓在細長的鳳眸上,則是帶着‘逼’人的冷寒,讓人不敢正視。
他的臉,真像是擅長古裝美男的漫畫家畫出來的,絕對的美型,絕對的黃金比例,絕對的無可挑剔。
杜雨青看着這麼一張臉,好想也帶着一點樣品回去培育……
杜御熙看着這小丫頭眼淚直掉,還似乎在算計着什麼,眼裡甚至帶着獵奇的光芒。
秀絕的臉慢慢的湊近她,杜御熙着實看不懂這雙簡單靈澈的眼睛。
但是,他現在不想去費心剖開這少‘女’的一切,他只想嚐嚐眼淚的滋味。
杜雨青的頭皮麻了,她看見這個可怕的男人突然湊近她,冰寒的氣息似乎立刻席捲過來,淡淡的龍涎香中,夾雜着一絲熟悉的‘花’香味……雨青‘花’,她本能的想往後退。
可是卻被定住了一樣,看着杜御熙的臉,杜雨青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身上所散發的氣場震住了,內心掙扎着想跑,但是‘腿’不聽使喚的杵着,動也不能動。
這個暴君要幹嘛?杜雨青惶恐的想着,彷彿腦電‘波’也被強大的氣場攪‘亂’,直愣愣的那雙如寒星寶‘玉’的黑眸,離自己越來越近,近到他溫熱的呼吸,吹拂到了臉上,帶着酥麻戰慄的微癢。
鼻尖白‘玉’羊脂般的肌膚,傳來淡淡的雨青‘花’香,杜御熙猛然停止了這不可思議的舉動。
他在做什麼啊?居然想嚐嚐眼前少‘女’眼淚的滋味。
這麼一張平凡清秀的臉,怎麼會蠱‘惑’了自己?杜御熙捏着杜雨青下巴的手指,猛然收緊。
“想本王放你走?”杜御熙掩去剛纔瞬間的失態,輕輕的問道。
“求求你……”杜雨青怎能知道剛纔這男人的心思,她含着淚點頭。
“求人辦事,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懂嗎?”杜御熙發覺她與那些後宮美人最不同的,便是表情真實多變,每一點心思,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這讓她的清秀的臉上,有着與其他‘女’人不同的俏皮可愛。
“我知道……要走後‘門’。”杜雨青哭喪着臉點頭,好害怕這個男人。
她沒錢賄賂,而且杜御熙也不缺金銀財寶。
“後‘門’?”杜御熙看見她一臉認真的說出這七個字的時,眉眼間似乎有極淡的笑意掠過,如同天光霽影,映照的那張臉明秀異常。
杜雨青看呆了。
除去平日令人不敢正視的威嚴,這個男人的容顏……太好看了!
“但是我沒錢。”吞了口口水,杜雨青艱難的說道,隨即,她急忙補充,“可是如果你願意放我走,我以後會報答你的!保證給你這個世界,別人沒有的東西。”
送他一顆導彈之類的……
“好。”杜御熙看她半晌,淡淡的吐了一個字。
好?是什麼意思?可以放她走了?
不可能這麼好心吧?
杜雨青發現自己果然理解錯了那個字。
王說的“好”,可以是今天天氣好,也可以是他的心情好,或者就是個無意義的字。
杜雨青被帶回了王宮,然後一羣宮‘女’惡狠狠的把她丟進了‘露’華池,像是想把她搓掉一層皮一樣,對她上下其手。
“輕點……好疼……我自己來好不好……”杜雨青被她們‘搓’‘揉’的哀號連連,白嫩的肌膚全紅了。
“哇,不要碰……”杜雨青驚恐的大叫,碰一下會很疼,而且這年長的宮‘女’還是用力的搓。
“骯髒之身,豈能‘侍’寢?”宮‘女’似是被她喊叫的有些不耐煩,手中的力道更加的大。
從未見過帶來這裡的‘女’子,在沐浴時,會這樣大喊大叫。
‘露’華池和朝‘露’宮,是多少‘女’子想去的地方?她居然如此不識擡舉。
“‘侍’……‘侍’寢?”杜雨青愣住了,隨即掙扎起來,她纔不要‘侍’寢……
“按住她。”年長的宮‘女’被撲打的水‘花’四濺,沒法爲她徹底清潔,揚聲喝道。
杜雨青憋出了吃‘奶’的勁,她比起這些沒武功的宮‘女’,還是有些優勢,好歹體能訓練不是白練的,所以用力掙扎出三五個宮‘女’的按壓,往水裡一躥,就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