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衣急忙搖頭:“奴……奴婢什麼都沒聽到……”
她直覺不妙,因爲剛纔聽了不該聽的話。
“來人,將她帶下去。”杜御熙眉眼含煞,突然說道。
周芳衣急忙伏在‘牀’上哭求:“王上,奴婢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王上饒命……”
杜御熙冷眼掠過她,這‘女’人聽了不該聽的話,原本應該殺了她,可是她哭求時楚楚可憐的模樣,和某個丫頭有幾分相像,而且心思也聰明,知道自己動了殺意。
再者,如今州府大人也是有功……
也罷,姑且饒了她一命,將她收入後宮,在這種君臣一心的時候,因爲‘侍’寢,殺一個‘女’人,並不適合。
只是他再無行房的興致,命人將周芳衣帶下去之後,杜御熙眼裡含着濃濃的戾氣,看着昏死過去的少‘女’。
她竟敢說,讓自己的‘牀’上爬上其他男人!
不過想起來,這少‘女’經常語出驚人,還曾發誓要給他帶一萬頂綠帽子……
解開她手腳的綢緞,伸手取過一杯冷茶,杜御熙潑在昏‘迷’的少‘女’臉上。
杜雨青覺得渾身發熱,小腹熱,手腳熱,臉頰更是滾燙。
她睜開眼睛,‘迷’茫的看着房頂,一時沒有想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腦袋發懵,她現在醒來,完全被體內的‘藥’‘性’控制住,來不及去想前面的事情,看見身邊的少年天子,杜雨青立刻就靠了過去。
杜御熙一動不動,任她廝磨着自己,冷硬的眼底,閃着深深的寒意,他不相信自己馴服不了這丫頭。
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決不允許她背叛和忤逆自己。
杜雨青渾身痠軟的趴在馬車裡,他們又要換下一處地方?
她怎麼都記不清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今日十分的虛軟,也不知道爲什麼馬車裡多了一個‘女’子。
這‘女’子雖然不是天香國‘色’,但嬌媚可人,也是一個美人。
而且伺候着杜御熙十分細緻,難不成是他新收的丫鬟?
杜雨青頭又疼了,她不知道自己後來又被餵了忘丹,忘丹只能抹去五個時辰以內的事情,所以她只記得自己趴在窗邊看月‘色’,然後似乎就睡了……
馬車裡突然多了一個‘女’子,讓杜雨青有些不習慣,不過不用和杜御熙單獨相處,讓她的‘精’神放鬆了很多,開始趴在裡面計算着時間。
算起來,他們出了王城已有十日。
也就是說,三分之一的逃離機會已經沒有了。
杜雨青必須在下一個城池找到逃跑的機會。
若是還逃不走,一旦返宮,她的機會更加渺茫。
這一路,墨陽等人格外的小心,生怕會出了什麼差錯。
只要到下一處就好了,因爲溫寒已經率先在那裡救災,有自己的人在,會輕鬆一些,不必神經繃的如此緊。
杜雨青終於發現這個叫周芳衣的‘女’子,並非普通的丫鬟,而是……‘侍’寢美人。
她張大嘴,看着周芳衣伺候着杜御熙寬衣,猛然臉紅,訥訥的問道:“王……王上,您脫的這麼少,不怕凍着?”
趕路的這一日,杜御熙都沒有與杜雨青說一句話,偏偏小丫頭什麼都不記得了,翻着書看着外面景‘色’,自得其樂,也不主動找他說話。
所以,現在杜雨青問他話,他也不答,臉‘色’‘陰’沉的可怕。
“你……你不會想在這裡就……”杜雨青張大嘴,託着自己快掉下來的下巴,這個無恥的男人,難道不知道做這種事的時候要“清場”?
杜御熙依舊不說話,只是黑眸更沉了幾分。
“OK,我出去透透氣。”杜雨青實在看不下去了,可惜她放在包裹下的催淚彈不知道爲什麼都沒了,否則現在就喂這個公山羊一顆。
噯?這情景怎麼有點眼熟,好像在夢中夢過一樣……
杜雨青急忙從馬車裡爬出去,也沒人阻止她,因爲杜御熙一直沉默着,那眼神看的她很不爽。
“大哥,用神功送我下去唄?”這一段路沒有下雨,正是黃昏的時候,杜雨青笑眯眯的央求着坐在一邊的墨陽。
見墨陽面有難‘色’,杜雨青立刻湊過去,對他低聲的說:“我……內急。”
“娘娘稍等。”墨陽聽到她這麼一說,也不再徵詢王上意見,將她送了下去。
有些虛軟的雙腳剛剛落地,杜雨青立刻對着後面一輛車喊道:“莫笑,小可,快下來……”
可是前面的一輛馬車裡卻傳來了聞人莫笑的聲音:“娘娘!”
他從車上掠下來,像是約好的玩伴一樣,興致沖沖的對杜雨青揮手。
“小可呢?”杜雨青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哥哥在給她講故事。”聞人莫笑神秘的眨眨眼,笑嘻嘻的說道。
“齊歡哥哥?他們在後面的馬車裡?”杜雨青猛然嗅到了一絲萌動的氣息,興奮的問道。
“是,在裡面聊了好半天。”聞人莫笑突然有些遺憾的說道,“他們不願意說給我聽,可是我和綠影那個‘藥’罐子又沒話說,好悶。”
“我們聊天啊!”杜雨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正笑得一臉開心,突然感覺到一股森冷的寒意攏了過來。
小丫頭打了個寒噤,明明還沒到夜裡,她怎麼會發冷?
杜御熙的手指捏出了聲音,他永遠都記這個丫頭說給自己戴綠帽子,讓別的男人爬上龍‘牀’的話。
如今,怎麼看她怎麼覺得她是個妖‘婦’,和聞人莫笑的聊天,也讓他感覺,這個‘女’娃是想引‘誘’莫笑……
更可惡的是,她對周芳衣竟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懂邀寵,還很高興自己不再煩她。
骨節的聲音咯吱咯吱的響着,杜御熙想讓她學會爭風吃醋,怎知沒讓她學會,還惹的自己更不開心。
遠芳城。
如果用現在的話來,依舊是天朝的糧食基地農業大城之一。
可惜因爲連天的暴雨,繁鬧的城鎮變得極爲蕭條。
而且還爆發了瘟疫。
這是最令統治階級擔憂的狀況,天災、瘟疫,都是很難用人力去控制的事情。
杜雨青當聽到遠芳城受災最爲嚴重,並且爆發了瘟疫時,做了幾副口罩,杜御熙身邊的人,人手一個,口罩裡還塞進了一些瑾若粉末,瑾若是這個世界的獨有植物,能夠很好的預防病菌從口鼻侵入。
只是她連夜做出來口罩被暴君扔了……
大家都服用了綠影分發的‘藥’丸,除了莫笑和蘇齊歡,連小可都嫌棄她的口罩。
他們認爲口罩太奇怪了,而且像是飛賊用的‘蒙’面巾,一點都不堂皇。他們可是朝廷的人,又不是江湖飛賊,爲什麼要‘蒙’着臉裝神秘?
只要綠影的‘藥’丸,加上他們本身就有武功,根本不怕染上瘟疫。
杜雨青無法用現代科學語言來解釋,只得和聞人莫笑兩個人帶上口罩——蘇齊歡也最終沒有帶,只是用言語表示了自己很支持妹妹研究的東西,但是朝廷命官,代表天朝的臉面,不能有奇怪的裝束……
在到處都是被瘟疫折磨的災民中,杜雨青這一次可以隨着杜御熙查看情況。
綠影將一顆顆‘藥’丸化入水中,讓所有的人飲用。而杜雨青則是戴着大大的口罩,給一個老‘婦’人“望、聞、問、切”。
如果有先進的儀器,她可以從血液樣本里分析出細菌的成分,然後打一針說不準就好了。
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她只有調集大腦儲存的信息,來分析他們是受到什麼細菌感染。
“將她帶回府中。”杜御熙一轉身,看見小丫頭戴着大口罩,只‘露’出烏溜溜的丹鳳眼,如此接近一個老‘婦’人,當即對紅纓說道。
她倒是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份,也不怕染上了瘟疫。
綠影的‘藥’丸雖然有效,但是這丫頭的身體一向嬌弱,又不懂武功,沒有絲毫的內力,萬一受到傳染又得吃苦。他明明是討厭這個不知好歹的少‘女’,可是卻不知怎麼,不能見她吃其他的苦頭。
也許是因爲強悍的控制‘欲’,杜御熙認爲,她的所悲所喜所痛所歡,都必須是自己親手給予。
他可以折磨的她哭都哭不出來,卻不準其他人讓她落一滴淚。
說白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能欺負她,給予她,其他人不能染指分毫。
杜雨青正在查看這種瘟疫究竟是什麼細菌感染,卻被紅纓半強制的帶回府裡。
無聊的趴在欄杆上看着曲徑假山,杜雨青出來的目的不是參觀每個州府老爺的庭院。
那個周美人,也在假山的荷池邊坐着,高挑豐滿,讓杜雨青不由再次嘆了口氣。
好好的‘女’子,幹嘛要去帝王家,到了後宮,一羣鶯鶯燕燕爭寵,就算帝王一杯水端平,臨到她頭上的又有幾滴恩‘露’?
倒不如找一個好人家嫁了,每日夫君專寵於身,多好。
杜雨青越想越覺得現代社會的一夫一妻制很好,如果能夠在古代也推行這個制度,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的怨‘婦’。
想着想着有些累了,杜雨青懶懶的回身,走回屋中,屏退了碧雲和碧瑤,躺在‘牀’上想着出逃。